首頁 女生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二百三十八章 質問

  而夏子衿在聽見太子妃的話時,手上的動作依舊流利,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驚慌。

  按照常理來說。夏子衿與夏天勤和太子妃悉數同輩,她應當尊稱太子妃一聲長嫂,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輩禮而先作出一步動作。

  難怪她在收到夏晟卿托人送來的這隻發簪時,深感款式像是婦人所帶,原來是太子妃所有。

  此時,近處的幾人随着太子妃的言語乍呼看了過來。而四皇子妃,更是施施然起身,扭着腰肢邁到夏子衿身旁,款聲道:“明珠公主,本妃可否問你一句,你頭上的這隻琺琅點翠簪是從何而來?”

  四皇子妃的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好将對面一幹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好在明聖帝那邊正在人商談着事宜,并未往這邊看來。但看樣子,這四皇子妃似乎是想把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這一塊來看戲。

  夏子衿将手中的一棵金桔吞下口中嚼完,才不緊不慢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四皇子妃這話問的有意思,既然是戴在本公主頭上的東西,自然就是本公主的,又哪裡來的“從何而來”這一說。”

  “你……”四皇子妃語氣頓了頓,又回頭望了一眼太子妃,分明方才她們二人的話說的清清楚楚,怎麼這明珠公主卻好似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一般,語氣這樣理直氣壯

  夏子衿淡淡的掃了掃她們二人之間的眼神交彙,又将目光移到了夏天勤的臉上,隻見夏天勤端然坐着,一手執着酒杯,淺淺地抿着杯中酒液而一雙精細的眼眸卻朝着這邊打量過來,唇邊含着一絲黠戲的笑。

  夏子衿心中冷笑,夏天勤果然是知曉他這太子妃的所作所為,卻絲毫不加以制止,反而任其縱意執行。

  世人皆道,身為儲君繼位,應當懷有一顆濟世愛民的寬闊之心,隻是這夏天勤雖身為太子,卻絲毫沒有一個儲君應有的肚量。

  按照身份來說自己乃是他的的妹妹,可這太子不但多次三番加害于自己,現下又縱容着自己的太子妃行這等子賊喊捉賊的鬧劇,委實是上不得台面。

  氣氛并沒有僵持多久,太子妃便自己個兒出馬了,她挪娜地邁着步子走到夏子衿的身前。

  太子妃生得十分高大,配上太子那精瘦的身闆到有些突兀。此時隻見太子妃趾高氣揚地低望着夏子衿,拿捏着一把尖細的嗓說道。

  “明珠公主,本妃身為你的長嫂本不應該對你有什麼苛責之語,隻是你頭上戴着的琺琅點翠,乃是本妃家母的遺物。”

  “本妃不知這東西是怎麼到公主的頭上去的,可本妃一路來的時候除了路上碰見公主一回,其他時候便在無與誰照面,如今這簪子不明不白的不見,又落到了公主的頭上……”

  “說句不好聽的,這未免太湊巧了些,咱們同是皇室中人,又隸屬同輩,有些事情便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的好,咱們心裡心知肚明便可。”

  太子妃這一番話,無疑是指夏子衿偷了她的發簪。雖說那琺琅點翠簪的确是華貴無雙,隻是夏子衿怎麼着也是一朝公主,委實沒有什麼必要做這等行竊之事。

  面對太子妃的句句咄咄,夏子衿隻是淡然一笑,也提裙起了身與太子妃面對而視。

  “太子妃這話說的奇怪,本公主今日從未與你照面,又何來拿了你的東西之說,更何況本公主乃是一朝皇女,什麼樣的金銀珠寶玉環钗飾是沒有見過的,父皇對本公主從未曾苛待你如此說難道是質疑父皇對本公主的對待嗎?”

  一面是紅衣凜立氣勢淩人的太子妃,一面是水藍衣裳袅娜翩然的夏子衿。兩個女子默然對視着,此中孰對孰錯,卻着實難以分清。

  太子妃倒是沒有料想到,這夏子衿竟如此難對付。尋常的人若是經這一番言語質問,早已經慌忙着辯口了。可這夏子矜卻臉皮極厚,聽了她與四皇子妃的雙雙指責,不但面未露一絲怯意,反而愈發的氣态沉着。

  “明珠公主這是打算不認賬了嗎?”太子妃睥睨着一雙眼望她,眼中盡顯對夏子衿的敵意。

  就是這個女人将夏天勤害得那樣慘,若不是夏子衿與夏晟卿聯起手來把夏天勤在明聖帝心中的印象拉低,那麼夏天勤又何故會在自己的太子府邸之中沉淪消糜,又如何會冷落自己。

  這一切皆是拜夏子衿所賜,她今日若是不給夏子衿一個顔色看看又怎擔得起自己太子妃的身份。

  “本妃也明白,要明珠公主承認這種事情是有些丢面子,隻是明珠公主,你若是極為喜歡本妃的這琺琅點翠簪,與本妃說一聲,本妃也不是不能夠送給公主。可是不問自拿的行徑,無疑是偷,任憑誰也不能夠接受。”

  夏子矜将她頗帶挑釁意味的話語聽進耳中,而太子妃這一番話,更是将連帶着明聖帝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歌舞佳姿絲竹缭繞的宴會之上,原本兩人立在這個宴會的角落處出言相争還并未有那麼多人注意,這下卻是整個宮殿的人都望向了她二人。

  明聖帝正與皇後說着話,巍然見着這一頭兩人起了争執,一雙渾濁的目便透過殿中衆人的身影,朝着那處忘了過去。

  “太子妃,你們那頭是在争些什麼?”

  既明聖帝都發話了,那這件事情便是升到台面上了。

  太子妃眼露喜色,若是由明聖帝來觀望這件事,那麼今夜夏子衿的臉算是丢定了。她若是身為一朝公主卻傳出手腳不幹淨的名聲,那麼日後在這宮裡頭斷然是寸步難行,人人讨罵的。

  想到能夠由此報複到夏子衿,太子妃便欣喜得很,更面帶了幾分堅定之色,以帕子在眼角裝模作樣的印了一印,朝着明聖帝半福了身子,委委屈屈地出聲。

  “回父皇,兒臣并未與明珠公主起什麼争執,隻是明珠公主她不知怎麼的把兒臣母親的遺物給拿了過去。兒臣隻不過是提了兩句,可明珠公主卻矢口否認!”

  “原本兒臣身為長嫂的确不應與明珠公主計較,隻是那東西乃是兒臣母親的遺物,意義何其非凡,兒臣珍視得緊,若是就這般随随便便的被明珠公主拿去,那麼兒臣母親在天之靈,怕是不得安息的。”

  說罷,太子妃又歎了一歎,将目光掃向夏子衿,臉上方才還挂着的委屈與為難全然不見,為之替代的是濃濃的挑釁與得意。

  明聖帝的眉頭皺了一皺,太子妃話中所指分明就是說夏子衿偷了她的東西。不管怎麼說,夏子衿是宮裡頭的公主,若是她當真做出此事,影響的是大萊皇室的聲譽。

  “子衿,此事你怎麼說?”

  此情此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夏子衿的身上。一半的人自是不信她堂堂一公主會做出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另一半則是懷着看好戲的眼光。

  “回父皇,這殿中雖燈火通明,可太子妃的眼神似乎不太好,在這樣亮堂的地方也能看得差眼。兒臣隻是在殿中老老實實地坐着,太子妃與四皇子妃上來便朝着兒臣指呵一通,說兒臣拿了她們的東西,兒臣雖然進宮的時日短,可也知曉什麼是禮儀廉恥,什麼是為人之道。太子妃口中所指之事兒臣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四皇子妃見狀,便上前朝明聖帝福身出言道:“父皇,兒臣知道這女兒家的臉面薄,可是明珠公主頭上那琺琅點翠簪分明就是太子妃母親的遺物,兒臣見過兩回,即便是太子妃殿下看錯眼,兒臣和明珠公主坐的近,又如何會看差眼呢?”

  兩方各執一詞,太子妃那一邊自是氣勢洶洶,非要将夏子衿指責到認罪不可,但夏子衿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在那一邊的言辭指責之下,卻是神色不動半分,自帶铤然氣勢。

  “太子妃與四皇子妃所言差矣,本公主頭上的這小玩意,不過就是值個幾十兩銀子罷了,哪有什麼珍貴,左右不是真的琺琅,乃是貓眼石替代所制,太子妃的母親似乎是一品诰命夫人,又如何會拿這樣的小玩意給太子妃做遺物呢。”

  想用這一招魚目混珠來躲過她的栽贓?

  太子妃冷笑了一聲,這丫頭倒是聰明,隻是落到她的手裡想要脫身才沒有那樣簡單。

  “明珠公主怎麼能睜着眼說瞎話,你頭上那一支钗環分明就是琺琅點翠,本太子妃日日戴在頭上,難道還會記錯自己母親的遺物嗎?

  明聖帝此時臉色也有些不大好了,他本就喝多了百花釀,神智有些昏昏然,此時被太子妃呱噪的言語吵得頭仁疼,遂有些微怒地朝着夏子衿揮了揮手道:“子衿,太子妃既說你拿了她的東西,你便老老實實的告訴朕,你究竟有沒有拿。”

  若是夏子衿承認了自己拿了東西,在明聖帝心中的形象必定也會大減,更不用說宮内宮外的人如何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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