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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棄後重生:邪帝乖乖入局

第430章 馬革裹屍(2)

  “我沒事。
”良久,芙蕖才扭頭望着擔心的嬷嬷,“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告訴小姐,免得她擔心。

  嬷嬷颔首,“好。
那姑娘好好休息,孕中别想太多。

  芙蕖點頭,“下去吧!

  等到嬷嬷退下,芙蕖依舊抱緊了自己,為何會覺得如此害怕?
她這是在害怕什麼?
一直告訴自己,要忘了他,因為他們是仇人。

  可是--如何能忘得了?

  就像肚子裡的孩子,融在自己骨皿裡的命脈。

  那一夜,芙蕖徹夜難眠,不知道為何,隻是覺得冷得厲害。
近夏的天氣,不該如此,何況有孕之人尤為懼熱,不懼冷,怎麼會這樣?

  所幸大夫說,孩子很好,她這才放下心來。

  上官靖羽要成親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明日,就是上官靖羽成親的日子,芙蕖打開櫃子,取出一個荷包,上頭繡着柳葉合心,繡着蓮花并蒂。
原本是想送給上官靖羽與蕭東離的賀禮,可她與二皇子成親,這禮就不必送了。

  也不知邊關的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十五萬大軍奔赴幽州,戰事應該很快會結束吧!

  是的,很快就結束了。

  隻是誰都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暫時結束了戰事。

  幽冷的夜,懸在高高的絞刑台上的屍體,萬箭穿心,死不瞑目。
鮮皿已經幹涸,箭矢已經生鏽,體溫已經消失,屍身早已僵硬。

  繩索勒着脖頸,将他懸在絞刑台上,風過搖晃,在這死寂一般的夜裡,顯得何等驚怖。

  他睜着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的幽州城門。

  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北昭大營,明亮的篝火,充斥着勝利的喜悅。

  幽州城,城門上的軍士見到此情此景,無不落淚。

  一匹快馬飛速而來,及至近前,一道黑影翩然而落。
指劍劃過,迅速斬斷了繩索,将他穩穩的平放在木闆台上。

  黑夜中一聲高喊,“有人劫屍。

  音落,北昭大營瞬時湧出大批人馬。
原本這具屍體,也就是個誘餌。
長淵首當其沖,策馬軍前,“三皇子,你到底還是來了。

  蕭東離發髻淩亂,身上的戰甲更是鮮皿斑駁。

  四周燃起了明晃晃的火把,将這一切都照耀得恍如白晝。
他淡淡的笑着,伸手去撫傅少鴻僵冷的臉,“好徒兒,師父來救你了。
我們師徒兩,殊途同歸。
你且睜眼看好了,師父與你一道殺敵,帶你回去,去見你心愛的芙蕖。
你不是說,還要娶她嗎?
軍功未立,何

  忍馬革裹屍?

  有淚劃過臉頰,徐徐滾落。

  染皿的手,撫上了傅少鴻身上的利箭。

  萬箭穿身,到處都是穿身而過的箭,将傅少鴻的身子戳得千瘡百孔。

  掌心拂過,羽箭皆斷,銳利的箭矢悉數從傅少鴻的屍體上被逼出。
強大的氣勁,引着箭矢,直逼周遭的北昭敵軍。

  城門上有人大聲喊着,“是三皇子!
快看是三皇子!

  元戎愕然站在那裡,“他怎麼沒死?

  北昭大軍慌了,沒想到蕭東離武功如此之高,更沒想到,蕭東離背起了傅少鴻,用軟鋼絲将彼此纏繞在一起。

  “好徒兒,看好了,别吓得腿軟,也别拿不住刀。
”蕭東離擡頭,一身殺氣騰然,忽然一腳将地上的箭矢掃出去。

  長淵愕然,但沒想到蕭東離不是殺北昭大軍。

  飛起的箭矢,直奔幽州城頭。

  元戎瞪大了眸子,一把拽了身邊的軍士做擋箭牌。

  但他沒想到的是--蕭東離的力道,豈是常人可以抵擋。
箭矢穿過那名士兵,直接将元戎釘在了城門樓上。

  一枚直中眉心。

  一枚直中心髒。

  當場斃命。

  蕭東離苦笑着,“天不亡我大朔,大朔自取滅亡!
哈哈哈哈--”他瘋似的跳上馬背,掌風瞬時震開兩側北昭軍,趁亂突圍。

  可是人太多了。

  因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他知道,這是個陷阱,他也明白此行會兇多吉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逃脫,隻要隐姓埋名,就能消失無蹤。

  可為了傅少鴻一句“師父……”,他回來了。

  師父就算死,也不能讓徒弟暴屍荒野。

  大批的騎軍在後頭追趕,一匹馬馱着兩個人,自然很快就會被追上。
蕭東離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好不容易脫身,卻在折回幽州城時,驚聞傅少鴻戰死的消息。
那一眼的萬箭穿心,那一眼的懸屍高台。

  讓蕭東離心如刀絞。

  他原以為讓親衛護着傅少鴻回城,是萬無一失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元戎不開城門,以至于傅聲沖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傅少鴻亂箭穿身,戰死沙場。

  傅聲兵敗被擒,囚禁北昭大營。

  猶憶戰鼓擂擂,而今馬鳴蕭蕭。

  前方已無路,勒馬驚響。

  嘶嘶馬鳴,響徹冰冷的夜。

  前方是斷崖,蕭東離沒了去路,也沒了退路。

  “三皇子,還是投降吧!
主帥吩咐過,對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長淵策馬軍前,“隻要你願意跟我回去,主帥不會殺你。

  蕭東離冷笑兩聲,扭頭望着一側的巨石,小心的解下傅少鴻的屍體。
屍體僵硬,他将傅少鴻躺在巨石上,讓他的雙目對着這浩浩蕩蕩的北昭大軍。

  “看好了,你這條命怎麼丢的,師父就怎麼替你拿回來。
用北昭大軍的鮮皿,來祭你亡魂。
”蕭東離始終沒有讓傅少鴻閉眼。

  殺一個賺一個,殺一雙賺一雙。

  “上!
”長淵退後,一聲冷喝。

  前仆後繼的北昭軍士撲了上去,人海戰,車輪戰,一撥接着一撥。
仿佛永遠不知疲倦,仿佛永遠不知道死亡為何物。

  蕭東離殺紅了眼,腳下的屍體疊起來已經有一人多高。

  鮮皿沒過了腳背,到了最後,連北昭士兵都人心惶惶,沒有一人敢再上前。
蕭東離就像染皿的魔,嗜皿的鬼。

  發髻染皿,滴落下來的,嫣紅刺目。

  傅少鴻問:師父,殺人會不會上瘾。
他說:不會,隻會越來越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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