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騷亂之殇

第55章 把柄

騷亂之殇 雨果MP 3580 2024-01-31 01:11

  喬寶财剛做出抽打泥娃三十大闆的命令,想以此作為懲戒,可行刑少年闆子還未到泥娃身前,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了喝止聲,她大聲猴道:“我看誰敢?”

  “誰在咆哮祠堂?給我站出來。”喬寶财聞聲忽地轉過身來,用驚異的目光盯着台下的衆人,并說道,“祠堂議事,恭行族法,爾等應該肅然站立,怎會有如此狂悖之人?”

  此前由于衆人聽到要對泥娃行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泥娃身上,加之那個說話之人言語突然,僅僅隻說出了“我看誰敢”四個字,不及有所意識,故而相互注視,竊竊私語,誰也不知道那個口出狂言之人到底是誰。

  “好,”喬寶财見沒人站出來承認錯誤,便搖頭說道,“既然沒有人敢站出來承認,那我暫且就不追究了,來人,抽打泥娃三十大闆,行刑!”

  “是!”那手握木闆的少年和從旁數數的少年一同走了過來,對喬寶财點了一下頭,而後分别站在了泥娃兩側。

  “遵族規,”那個數數的少年高聲卻慢條斯理地說道,“三十大闆,開始行刑!”

  “我看誰敢?”就在此時,那個聲音又出現在了衆人當中。這一次,衆人似乎辨認出了說話之人的位置,他們紛紛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間的紅杏身上。那紅杏似乎也不想再做隐藏,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台前,指着喬寶财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對誰動刑都無所謂,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對我兒子動手,若是敢動我兒子,就别怪我翻臉。”

  “你!”喬寶财氣得後退了兩步,指着紅杏的手微微顫抖着。

  “怎麼,喬組長不知道我是誰了嗎?”那紅杏不但沒有膽怯,相反氣勢逼人。

  喬寶财籲籲喘氣,無奈地搖着頭,他擔心萬一強行實施族規,對泥娃動刑,紅杏很有可能會不計後果,将他們此前背着李憨子偷情私會的事情當着衆人面說出來,那樣的話,他将晚節不保,将成為族人的笑話,将會付出名聲掃地、身敗名裂的代價。于是,他對着衆人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算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将這三個不肖之徒暫且關在祠堂之中,罰他們面對祖宗先人靈位反思悔過,飯點不可給他們送水送飯,有違者同罪!”

  “怎麼回事啊?”

  “怎麼又不打了?”

  “剛才不說得好好的嗎?”

  “為何紅杏一開口威脅,就停止行刑了呢?”

  “真是怪事……”

  衆族人對喬寶财突然改變主意心存疑慮,又不敢上前相問,更不敢大聲高語,隻得竊竊私語,頓時祠堂之内嗡嗡聲一片。

  “這樣似有不妥,”台上的一個老者說道,“既然行刑尚未結束,為何草草了事?”

  “就是啊,”另一個老者也說道,“寶财,族規家法之所以能夠被族人所普遍接受,是因為它所有的族人都是公正公平,概莫能外。可你明顯厚此薄彼,這就有失公允了。”

  “不錯,”又有一位老者站起身來,他上前兩步,指着喬曉靜,對喬寶财說道,“昨日對她抽打五十鞭子,皮開肉綻,原本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今天又抽打你的親生兒子五十闆子,雖中途有作弊嫌疑,可也堅持行刑完畢。為何到了泥娃跟前,先降成了三十闆子,現在卻連三十闆子都不打算打了,恕我等老眼昏花,實在看不懂你是何意?”

  “寶财啊,”又一位老站站起身來,咳嗽兩聲而後說道,“你是一族之長,原本我們幾個老朽是不能幹預你處理族中之事的,可你厚此薄彼,我等就不得不說話了。”

  面對族裡衆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質詢,作為組長的喬寶财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他搖着頭,在台上不停地走動着,手中的拐杖在地上“咚咚咚”直響。

  “這是怎麼回事啊?”那泥娃對喬寶财的言行也是不解,他扯了一下喬曉靜的衣袖,低聲問道,“怎麼我娘頂了一句,族長便改變了主意,似乎不想再打我了。”

  “這個……”喬曉靜話欲出口,可說了兩個便又停了下來,而後又低聲答道,“這個我也不懂,可能是因為你還小,打闆子有可能将你打壞。也有可能是族長覺得在祠堂呆的時間不短了,肚子餓了,或者是嘴幹了,暫時作罷,想回去休養也不一定。”

  “似乎,”那泥娃偷偷向身後看了一眼,并低聲說道,“似乎那幾個老家夥并不同意族長放過我,他們好像都希望我挨闆子,正在跟族長争辯呢。”

  “若是打你,你怕不怕?”

  “不怕,我從小屁股就在石頭和沙子上磨蹭,早已經是皮糙肉厚,他們若是想打我屁股就來吧,就算是将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會在這些人面前眨一下眼睛、掉一滴眼淚的。”

  “你可真棒!”喬曉靜忍着痛疼,向那個泥娃伸出了大拇指。

  “哼!”那泥娃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喬曉靜真誠地說道,“我都要感謝你,謝謝你冒着這麼大的危險前來救我,現在還連累你跟我一起受罪。”

  “不用謝我,”那泥娃說道,“我是打算救你的,不過救你之前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感謝我,我也不是為了你才救你的,我隻不過不想看着他們打你。反正,救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沒有必要想太多。”

  那泥娃雖然語無倫次,但卻不失率真,這種人性比起這些所謂的長輩,以及那幾位德高望重的來者,不知道要光輝多少倍了,喬曉靜沒想到這泥娃竟然心地如此純真,她看着他笑了笑,心裡覺得暖暖的,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諸位,”喬寶财盡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緒,盡量避開那幾位須發皆白老者的眼睛,站在祖宗靈牌前沉思了數秒,突然說道,“既然你們口口聲聲叫我族長,那說明我在你們心目中還是一族之長,既然我是族長,那麼我對族人所犯錯誤就有最終的處罰決定權。我之所以這樣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大家隻管遵守便是,沒有必要私議和讨論。”

  無論台上老人,還是台下的普通族人,他們聽到喬寶财的這番話更覺不解,相互對視着,誰也不知道為何出現這般武斷剛愎之事,可以說這種情況此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怎麼?”喬寶财提起拐杖重重地倒了一下地闆,怒吼道,“沒有聽懂我的話嗎?”而後他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喬曉靜,惡狠狠地問道:“你們,你們這都是怎麼啦,為什麼這個爛女人一出現,你們一個個開始質疑我的決定,這是為什麼?”

  喬寶财這一着移花接木果然奏效,台上的幾位老者不再質詢什麼,他們一個個拄着拐杖,顫巍巍地向台下走去,随之祠堂大門打開了,台下的族人又一次自覺地分開,人群中出現了一個供老人和喬寶财出去的通道,随後響起一陣嗡嗡聲。

  “兒子,”待族人們行将走幹淨,那紅杏走了過來,不屑地瞪了喬曉靜一眼,然後笑着對她兒子泥娃說道,“你放心,隻要老娘不發話,沒人敢動你一指頭的。”

  “他,”那泥娃扭頭向祠堂大門看了一眼,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那麼聽你的話?”

  “這,你沒有必要管,總之,為娘的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過你給我記住,别再胡鬧了,隻要你不再胡鬧,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放出來的。”那紅杏話說到這兒,突然看到喬曉靜正在看她,頓時怒氣沖沖地責問喬曉靜道,“你,你看我幹什麼?”

  “紅杏嬸子,”喬曉靜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覺得我并未得罪于你,我隻不過就是看你一下,你又何必如此動怒呢?”

  “你,”那紅杏瞪着喬曉靜,惡狠狠地說道,“你憑什麼看我,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嗎?誰看我都行,唯獨你不能看我,我害怕你髒了我的臉!”

  “娘,你何必如此刻薄?”那泥娃都聽不下去了。

  “你給我閉嘴,”那紅杏瞥了她兒子泥娃一眼,指着喬曉靜,對你玩說道,“你跟她混在一起,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竟然還敢教訓起為娘的來了。”

  “她怎麼啦?”那泥娃怯怯地瞟了紅杏一眼,見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遂不再多言。

  “怎麼啦?”那紅杏不屑地說道,“你好意思問,我這老臉都不好意思回答你。她怎麼啦?你難道耳朵聾了,沒有聽别人怎麼議論嗎?她可是個爛huo,是專門供男人……”

  “夠了!”斜靠在一邊的喬雙喜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那紅杏的污穢之語,并怒吼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人家的嬸子,作為長輩你怎麼能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人誣陷的,那些鬼子和漢奸就是為了破壞她的形象才散布這些謠言的。”

  “哼,”那紅杏瞥了喬雙喜一眼,冷冷地說道,“人家都說你是傻子,我看沒錯。都什麼時候,還在這兒替她說話,那些醜事,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難道是能編出來的嗎?好人你不做,非得跟這個人盡可夫的騷huo糾纏不清,你難道就不顧及你爹的清譽?”

  “算啦,”喬雙喜淡淡地說道,“說别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别鬧出笑話來。”

  “你---”紅杏自然聽出了喬雙喜的言外之意,遂轉身出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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