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步步驚心續集之天若有情

第十章 但願君心似我心

  次日,我和司徒雲翔來到了王教授的研究所。出來位一身素雅職業裝的女子,見到我時臉上有一絲驚異,随即笑着跟雲翔打招呼。

  “燕子,王教授在嗎?”

  “王教授,他不在啊,去美國參加研讨會,要過日子才回來呢!”叫“燕子”的女子端來兩杯咖啡。

  “那有什麼可以聯系到他!我有急事!”

  “我也沒有啊,他的脾氣你也知道,素來獨來獨往,都是單線聯系我的!”

  “哦,好吧,王教授要是有消息就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

  “恩,好的!”

  我和雲翔算是白跑了一趟,“現在怎麼辦?”車上我問。“再等等吧,一切隻能等王教授回來了!”雲翔皺着眉頭說,“若曦!”雲翔似乎要說些什麼,我低眉想了下,說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若曦,既然莫炎卿是八哥,那你對他?”“八爺曾說過‘過去種種,猶如昨**’,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意所屬!”雲翔點了點頭,“恩,八哥那裡我大可以放心,隻是還有一個九哥,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下的!”我心中也是一緊,是啊,九爺對四爺可是恨之入骨!能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嗎!

  *************

  深秋的北京,連陰多雨,空氣裡濕漉漉的。我雖生在北京,畢竟五六年沒了回來,習慣了廣州的溫暖氣候,咋一碰到如此凜冽的天氣,身子自是不怎麼舒服。

  “曉曉啊,你穿的太少了,北京可不比廣州啊,感冒很不好受的!”沐紫萱啃着一個蘋果,縮在沙發裡玩着手機。那邊我邊工作邊不停的打噴嚏,面紙用了幾包了。

  “我記得以前北京的天氣沒有這麼古怪啊,阿嚏!”

  “以前?大姐,那是多少年前啊?這幾年又是沙塵暴,又是洪澇災害的!明年可就是2012世界末日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地呢?”

  “哪會有什麼世界末日呢,你是電影看多了!我去下影印室”我起身抱起一疊文件,出了門。

  “曉曉!”我聞聲望去,隻見有兩人從大門魚貫而入,走在前面的正是司徒雲翔,後面的則是一臉淡然的沈浩祯。

  兩人走到我面前。“曉曉,不用我介紹了吧!你們見過面的!”司徒雲翔笑着說。我還未來的及說話,姐姐瞧見走了過來。

  “哎喲,是沈大少爺大駕光臨啊!怎麼沒通知我接個‘駕’啊?”沐紫萱抱着肩打趣道。

  “萱萱啊,上一次來的唐突,今個我和祯哥就算是正式登門拜訪了!”說着司徒雲翔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姐姐,姐姐看到頓時眼睛一亮,“你看來就來呗,還帶東西,LV最新款的包包啊,啧啧,真不好意思!”

  雲翔和他相視一笑,雲想說,“沐教授在嗎,我有些事情請教他!”“在啊,在前院,我幫你們去叫!”“我和你一塊去吧!”“啊?哦?”姐姐看了看我和沈浩祯,恍惚間明白了司徒雲翔的意思,遂有些不知所措的和雲翔離開了。

  周圍安靜下來隻聽到簌簌的秋風撩撥落葉的聲音,隻剩下我和他了。

  院子裡的梅花有的已經初具規模,有的已經吐露了芬芳,紅色、白色相間,紅的熱情似火,白的晶瑩似雪。他面色清淡的望着我,一言不發,我着實有些不自在,低下眉頭,這情景好似什麼時候出現過。

  他向我又靠近了幾步,我本能的往後退了退,不小心踩空,身體向後倒去,他見狀忙伸手攬住我的腰,将我拉近懷裡,一時兩人的臉頰貼的很近,我忙推開他,臉上發燙,心跳的厲害!

  “你很怕我?”他淡淡的說。

  “沒,幹嘛怕你!”我小聲道。

  “那你怎麼不敢看我?我長得很吓人嗎?”

  我咬了咬嘴唇,擡頭與他對視。可是看到他那張淡然的臉,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湧了出來。

  “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都會如此傷心呢?”沈浩祯皺着眉頭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我眼角的淚水。

  木蘭花香飄過來,我接過手帕,仔細看,帕子上繡的幾朵木蘭花煞是美麗。

  “這木蘭花繡的真好看!”我幽幽道。

  “你也知道水澤木蘭!”

  “恩!”我再看帕子的另一側則是繡的是三隻嬉鬧的小狗,中間的那隻小白狗更是活潑逼真!

  我破涕而笑,“這帕子你在哪裡買的?”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這圖案是我小時候自己畫的,讓你見笑了!”

  “哦,那你肯定很珍惜吧,怎麼想起來畫這個的?現在很少有人用這樣的帕子了,尤其是男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喜歡木蘭花和狗。哎,你可是第一個用我手帕的人!我母親說這可要留給她兒媳婦用的!”沈浩祯看着我臉上有一絲笑意說。

  我臉上一熱,伸手還給他,一想又收了回來,“帕子髒了,我洗幹淨還給你!”

  “你若喜歡,就送你了!”

  “不!這怎麼行!”我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嘴上說不願意,但心裡卻參透出一絲甜蜜出來。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見到我就哭?”

  “我!”有鲠在喉般想說的說不出來,碰了一句“沒什麼,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見人思人,失态了!”

  “哦,是這樣啊!那我以後還是少見你,免得你又要哭了!我生平最怕的女人哭了!”我聞言一愣。

  他低眉一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這裡還真是不錯,古色古香,隻不過待客之道稍差些,都來這麼久,還不讓進屋喝杯茶!”我聞聽心想這個沈浩祯倒是比“四爺”幽默、活潑了些,或許是年紀的緣故吧。

  “沈先生!”

  “叫我浩祯吧,或者叫祯哥哥,我也不介意多你一個妹妹!”

  “什麼時候變的油嘴滑舌了!”我低低的說。

  “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

  “我……”

  “我……”兩人同時相望一笑。

  “你先說!”

  “你先說!”又是同時語出一樣。頓時,兩人有點尴尬。

  “你先說吧!”沈浩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我……阿嚏…阿嚏…”我又開始打噴嚏了。沈浩祯見狀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你穿的太單薄了,愛美也不能拿身子開玩笑啊!”句句如暖流般襲遍我全身。

  “走吧,進屋吧!”沈浩祯霭聲道,他轉身進了内堂,“這都是到誰家了,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我輕笑搖了搖頭,跟在他後面。

  “沐教授這裡的布置的古韻猶存,典雅别緻!”他看着這屋子裡的擺設不禁贊歎道。

  “這裡沒有‘太平猴魁’,隻有‘日鑄雪芽’,你将就喝點吧”我泡了杯茶遞到沈浩祯手裡,低聲說。

  沈浩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神色冷冷的看着我:“你剛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的茶是‘太平猴魁’!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試圖掙脫,“放開!你弄疼我了!”

  “哦,對不起”他見我面露痛色,松開我的手。

  “是司徒雲翔告訴我的!知道你要來,我想不要怠慢了你,所以才問及你的喜好!”

  “哦,是這樣啊!對不起,我剛失态了!”他有點尴尬的走到一旁端看展覽架上的文物。我坐在電腦前開始工作。兩人不再說話,各懷心事,保持沉默,屋子裡隻聽見暖氣片裡“呲呲”的聲音。

  “我……”他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的心思也全不在工作上,“你想說什麼?”

  “你說我像你的一位故人,其實,我好像在哪裡也見到你”

  “見過啊,清宮文物展會啊”我沒有擡頭,胡亂敲着鍵盤。

  “不是那次!我說了你别笑我,我可從沒告訴過别人!”我看到他樣子有些拘謹,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冷峻,還有點窘色,心裡忍不住想笑。

  “恩,你說吧,我守口如瓶!”

  “在夢裡!我老是夢到一個身着火紅舞衣、手持紅梅,翩翩起舞的女子!”

  我手指停了下來。

  “她的模樣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一雙哀怨的眼神讓人心生憐憫。奇怪的是,我感覺她和你長的很相似!”他忽然俯下身來盯着我的臉,我一時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定定的與他對視。“記得那晚宴會上,你一襲紅衣在人群裡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我以為是我多想了,可後來你的反應,還有那如她般哀怨的眼神,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以前就認識我!還是你原本就知道了我的這個離奇古怪的夢,故意的裝束成那樣,有目的的接近我?”

  “他這話是在懷疑我麼?他竟懷疑我有所圖!”我眼眶裡頃刻溢滿淚水,身子有些發抖。他見我如此,皺起眉頭,臉上挂着驚異。

  我别過臉去不再看他,冷冷道:“沈少爺,我要工作了,您要是還有别的事就請自便吧!”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我……”

  這時門開了,姐姐與司徒雲翔還有沐之清笑着進來了,我忙擦幹眼淚。

  “浩祯來啦!”沐之清說。

  “沐叔叔好!”他笑着打了個招呼,回頭看了眼我。

  “别客氣,坐吧!”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喂,恩,好的,知道了,我馬上回去!”他挂了電話緊縮眉頭對沐之清說:。不好意思,沐叔叔,公司有點事情,我們要先回去了,雲翔已經把事情告訴您了吧!咱們改天再談!”

  “這麼不巧,吃了午飯,再走吧!”

  “呵呵,您客氣了,改天吧,改天!”

  他與司徒雲翔急匆匆出門,像是有什麼急事。“曉曉啊,你代我送送他們!”沐之清笑着對我說,絲毫沒察覺我的異色。

  大門口,沈浩祯和司徒雲翔見我跟着出來了,兩人感覺都有點奇怪。我一副不情願的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面前絲毫不想掩飾自己的情緒,他見我如此有些慚色,雲翔見狀先轉進了汽車,他走到我面前,我轉過臉去,他想了下說:“或許是我多想了,對不起!可能傷害到了你!快進去吧,這麼冷的天,會感冒的!”他見我毫無領情的意思,嘴角動了動沒在說什麼,歎了口氣,上了車。

  等車子遠去時,我轉過臉望着他們消失在街角處,喃喃自語:“你究竟是誰?”

  “什麼事情這麼急?”車上司徒雲翔問。

  “是和‘莫玉世家’合作的事情!現在要開會,提上日程!”沈浩祯面色冷冷的,皺着眉頭。

  “這麼快!沒必要這麼着急吧!”

  “哼,有許副市長擔保,還有我父親那‘上杆子’的勁,公司剩下的那幾個股東也不會說什麼了!”

  “這麼龐大的項目,未免超之過急了!”

  “是啊,我們得想想辦法啊!”沈浩祯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

  我端坐在電腦前面,呆呆看着電腦,電腦畫面上交叉浮現出“四爺”和沈浩祯的兩張面容。端起茶杯,杯子裡還是他們兩個。打開筆記本,上面字都跳了起來,拼湊起來又是他們!我要瘋掉了!趴在桌子上捶着腦袋。姐姐飛進來,一把把我拉起來,“腫麼了,敲什麼呢?曉曉啊,走去文姨那坐坐吧!她都向問我好多日子了,說你怎麼不去那玩了,我一直推脫說你很忙,今個不能再敷衍她老人家了!”我像木偶般被姐姐牽着到了後院。

  “曉曉啊!”文姨看到我,頓時喜上眉梢。

  “文姨好,您也喜歡刺繡啊!”我見文姨手中正拿着針線繡着花邊圖案。

  “恩,人老啦,也不中用了,閑着無聊就繡點東西”文姨戴着老花鏡笑着說,“喲,你看這花邊又繡歪了!”“我幫您看看!”我拿過來瞧了瞧,說道:“文姨,沒事,還有得救!”徑直拿過針線繡了幾下,“哎喲,曉曉啊,你的手可真巧啊,走樣的圖案硬是叫你修好了!而且還這麼好看!”文姨拉着我的手稱贊道。

  在一旁吃東西的姐姐看不下去了,嚷道:“看你們娘倆,啧啧,現在的女人誰還會繡花啊,買現成的不就好了!”

  “死丫頭,你懂什麼?”文姨嗔怪道,“這外面的花色啊,那都是機器針上去的,樣式古闆,而且容易脫線,像我們這樣一針一線繡上去的,耐用而且心意還重!我呀,就想着多繡點這樣的花布給兒媳婦!”我手裡一停,瞥見文姨正用溫潤的目光看着我,我又繼續穿針引線。姐姐笑嘻嘻的湊過來,挽着文姨的胳膊,撒嬌道:“文姨,您看我做您的兒媳婦,怎麼樣啊?”文姨笑着說:“你!你可不能做我的兒媳婦,因為你就是我女兒啊!還有你看你就知道到我這吃東西,你看人家曉曉多文靜!”“哎喲!”姐姐臉上寫着一百個不樂意,文姨看着我說,“曉曉啊,你有男朋友嗎?”我一愣,對文姨笑了笑,搖了搖頭。姐姐“哼”的一聲,坐到我身邊,把我的臉和她的靠在一起對文姨說:“您看我們倆,像不像姐妹?曉曉是我的妹妹,那曉曉也是您女兒啦!您這不是偏心嘛!”文姨看了看我們笑道,“還别說,真是一對姐妹花呢!”

  “文姨,沒有花線了!”我說。

  “哦,在炎卿書房的書桌上還有一些,你去拿吧?”

  “我?書房在?”

  “出了門左拐第二個房間!”姐姐要動卻被文姨拉了一下,我笑了笑,出了門。

  推門而進,裡面的布置确實和當年八爺書房的布置相差無幾,堂上懸挂着一塊《琴書潤屋》的匾額,往牆上看去,有一幅畫深深吸引了我,看畫中人裝束是個清代女子,梳着旗頭,面容清新俏麗,看着眼熟,下面題着一首詞: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明白了,畫裡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馬爾泰若曦!心裡湧出一種莫名的酸楚,輕歎了口氣,瞥見書桌上有一黃色的小籃子,裡面放着各色花線,我端起籃子出去了……

  “沈氏金店”集團會議廳。沈浩祯緊縮着眉頭,盯着手裡的這份與“莫玉世家”合同草案。那邊坐着的莫炎卿、莊子揚則是泰然自若,喝着茶,靜靜等待。

  “大家覺得怎麼樣了?”沈忠仁點了支煙,笑着說。

  “恩,既然有許副市長擔保,市文物協會也有投資,咱們也不必擔心什麼了!”

  “是啊,借此開發西南亞市場,對我們公司有很大的好處啊!”

  大家差不多都持相同的意見了。

  “那好……那我們!”沈忠仁話還未落。

  “我覺得大家應該再考慮考慮!我建議實地考察後,再作打算!”沈浩祯将手裡的東西重重拍在桌子上。

  這邊莊子揚和莫炎卿相望一眼。沈忠仁臉色一變,“說說你的理由吧!”

  “第一,我們公司的多年主營業務都是在國内,海外市場隻是這兩年才逐漸開發。輕車熟路,謹慎一點,對于咱們公司還是有好處的!”沈浩祯站起身來,“第二,經濟危機剛過去沒幾年,咱們公司要不是立足本土優勢,豈能這麼容易渡過難關,外面的那些競争對手們哪一個不希望咱們這塊金字招牌出點什麼差錯!這次數額巨大,公司的流動資金眼下吃緊,勢必要和五大銀行借貸了,若是被外圍買家知道了,咱們的股市也會波動的!”

  “是啊,是啊,浩祯說的沒錯啊!”大家又開始議論起來。

  “再說了,去泰國那邊要經過危險的‘金三角’,我們的貨物安全問題,不知大家有沒有考慮過!所以說,我覺得這次的考察是必須的!至于能不能合作要另談了!”沈浩祯看了眼莫炎卿。

  沈浩祯一席話讓衆人覺得很有道理,交口稱贊。

  “啪啪啪”莫炎卿竟鼓起掌來,随即大家不約而同的掌聲響起來。

  “沈伯父,浩祯的見解很獨特!這合作之事是應該慎重啊!”莫炎卿說。

  沈忠仁喝了口茶,正色道:“恩,謹慎點固然是好事,可是太過優柔寡斷,少了魄力,是做不成大事的!既然這樣,大家說說誰能擔當這次外派的重任呢?”

  “我看就沈少爺吧!這樣豈不讓提議人自己也能放心!”莊子揚臉色冷冷的蹦出一句。

  “好!既是我提得,我去最合适了!”沈浩祯回應道。

  “好,這事就這樣吧,散會!”沈忠仁站起身來。大家随即離席各自散去。

  在門口,沈浩祯與莫炎卿相遇,莫炎卿微笑着霭聲道:“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沈浩祯沒有做聲,随即邁步出去,莫炎卿臉色一變,“我們走!”

  車上。“八哥,你說那個沈浩祯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怎麼老跟我們作對!難道他真的是老四!以前都是假裝的?!”莊子揚皺着眉頭重重拍了下方向盤。

  “哼,不管他究竟是不是老四!這次我們都要赢!”莫炎卿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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