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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楊琏訓話

五代枭雄 一包黃果樹 4759 2024-01-31 01:11

  費雲山和費硯相視一眼,費雲山笑着鼓掌道:“如此看來,事情是辦妥了。”

  費硯拱拱手,道:“看來此人頗有幾分門路,應該就是公子要找的人。”

  費雲山哈哈一笑,點點頭,道:“有請楊琏。”

  侍女正要走出去,費雲山突然又擺擺手,道:“不,我要去親自迎接他。”說着,對着銅鏡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邁步走了出去。到了甲闆上,就看見楊琏正在岸邊負手踱步,身邊一匹戰馬正在打着響鼻。

  費雲山立刻吩咐人準備了舢闆,下了船,快步走了過去,哈哈一笑,道:“楊節度的辦事效率果然快得讓人驚訝。”

  楊琏微微一笑,沖着他拱拱手,道:“幸不辱命。”

  “楊節度,這邊請!”費雲山說道,态度已經和昨日有很大不同。

  楊琏也不在意費雲山的這種态度上的變化,畢竟彼此都是相互利用,算是合作關系。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費硯在後小心翼翼地跟着。上了船,進了船艙,依舊還是那間大廳,兩人分賓主坐下,侍女端來了剛泡好的茶水,放在案幾上,又為兩人斟滿了茶葉。

  “楊節度,請喝茶。”費雲山笑道。

  楊琏走了半響路,也有些渴了,便端起茶水喝了兩口,贊道:“果然是好茶。”

  “當然是好茶,蜀地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楊節度若是有空,不妨去蜀地做客,我一定親自為楊節度做向導,賞玩蜀地山川。”費雲山道。

  楊琏笑了笑,心想去蜀地那是早晚的事情,不過,或許就不是做客了。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卻道:“一定,一定,自古以來就蜀地就是天府之國,真想見識一下。”

  費雲山呵呵笑了兩聲,兩人寒暄了幾句,楊琏便直奔主題,告訴他,這間事情已經辦妥,并将文書掏出來,遞給了身邊的侍女。

  侍女接過文書,走上幾步,轉交給費雲山。費雲山打開匆匆看了幾眼,笑道:“好,有了楊節度的文書,這事情就好辦多了。雲山多謝楊節度援手之恩。”

  “舉手之勞,費公子不必客氣。”楊琏笑道,心中卻在想着事情。

  費雲山道:“楊節度,雲山有一個不情之請。”

  楊琏放下手中茶杯,認真地看着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像女人的男人,道:“費公子請說。”

  “是這樣的,我打算長期在金陵這邊做生意,還望楊節度幫忙。雲山必有重謝。”費雲山說道,其實他是希望在金陵城内建立一個商業據點,雖說大唐與大蜀中間還隔着楚國、南平,但大唐在南方是數一數二的大國,承平多年的大唐可謂國富民強,消費能力很強,自然能賺到很多錢。而且費雲山還希望借助經商的機會,認識大唐更多的權臣,博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而此時的楊琏,正是費雲山想要認識大唐更多權臣的機會,通過楊琏,費雲山認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楊琏略略沉吟了片刻,道:“這不是難事,前些日子我剛盤下一塊地皮,還沒有考慮好做什麼,既然費公子想要在金陵經商,這塊地皮恰好在城内最為繁華的地方,我便送給費公子。”

  這怎麼使得?”費雲山連連擺手,表示不肯。

  楊琏擡起手,制止費雲山,道:“費公子不必拒絕,我也不是白送,這樣,你我四六分成,我四你六,我除了提供地皮之外,與官府的溝通,路引的發放,包括銷售的渠道,都由我來負責。費公子隻需要提供貨物便可以了。你認為這樣如何?”

  經商嘛,貨物固然是重要,但商人的地位一向很低,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可見地位之低,就算商人有錢,也無法改變這一點。費雲山自然知道這一點,更何況他是初來金陵,居然連金陵城都進不了,若不是遇見楊琏,恐怕要花費不少時日。既然楊琏有這份心思,同時還提供不少條件,費雲山想了想,便點頭答應,道:“既然如此,就有勞楊節度了。”

  “費公子果然是快言快語,既然如此,這兩日趁着我還在金陵,便理出一個章程,先把此事給辦了。”楊琏笑道。

  “正當如此。”費雲山也道。

  楊琏站起身來,道:“費公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糧食的事情,還請費公子費心。”

  “楊節度放心,我昨夜已經修書一封,派人送往成都,讓他們先準備好糧食,足有一百萬石,楊節度看可夠?”費雲山也站起身來,施禮說道。

  楊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百萬石糧食,這是何等的數目,楊琏若是想要買下這批糧食,付出的錢可不少,就算費雲山降低了價錢,楊琏也是捉襟見肘。

  費雲山察言觀色,自然明白楊琏的憂慮所在,便笑道:“楊節度不必擔心,既然你我已經合作,這批糧食的錢,可以分批交付,楊節度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給我也不遲。”

  楊琏忙施禮,道:“多謝費公子。楊某告辭了。”

  “楊節度慢走。”費雲山說着,送楊琏走了出去,侍女牽來戰馬,楊琏匆匆離開。

  “公子,為何要與他合作?”費硯不解地問道。

  “這個人對我們有利,隻有先在金陵站穩腳跟,才有機會做其他事情。”費雲山眯着眼睛,看着楊琏遠去背影,心中思忖着。

  費硯又道:“可是,若是與他合作,若是被他發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費硯提醒。

  “小心謹慎,自然不會犯錯。再說,若是在金陵站穩了腳跟,再偷偷開幾家店鋪,也不是什麼難事。”費雲山說道。

  “公子英明。”費硯笑道。

  費雲山哈哈一笑,吩咐道:“如今事情已經辦妥,盡快将船上的東西都賣出去,騰出空間來,為楊琏放糧。”

  “喏!”費硯說道,匆匆走了。

  楊琏進了城,直奔皇城,去找林仁肇。這個時候,神武軍的士兵正在操練,林仁肇在一旁認真地看着,敦促士兵練武。聽聞楊琏來了,忙出來相迎。

  “楊節度,你怎麼來了?”林仁肇問道。

  “虎子,人都選好了嗎?”楊琏直接詢問。

  “都選好了,相當一部分沒有家室,另外一部分,是想要跟着楊節度博一個前程的。”林仁肇回答。

  “好,就是要這樣的人,虎子,帶我去看看。”楊琏說道。

  “走!”林仁肇很是幹脆,兩人朝着校場走去,走了不到五十步,就見周弘祚不知道從哪裡轉了出來,看見楊琏,周弘祚笑了笑,走了過來。

  “聽聞楊節度就要趕赴海楚兩州,就任順天節度使,當真是可喜可賀啊。”周弘祚說道。

  楊琏有些摸不清周弘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笑道:“這是托陛下洪福。”

  周弘祚呵呵一笑,道:“弘祚在這裡祝楊節度加官進爵,前途無量。”

  “呵呵,承蒙周指揮好意,楊琏心領了。”楊琏說道。

  周弘祚臉色有些微變,楊琏稱呼他為周指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畢竟當年楊琏剛剛入伍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将虞侯,而那個時候周弘祚已經是指揮使,如今楊琏已經成了二品的節度使,他還是從五品的指揮使,這個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周弘祚臉色隻是微微一變,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笑道:“楊節度客氣了,周某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好說,周指揮既然有事,那你先忙。”楊琏擺擺手,告辭而去。林仁肇跟在楊琏身後,也走了。

  周弘祚看着兩人離去,目光閃動,楊琏很久沒有來神武軍駐地,今天來,必然有什麼事情,他想了想,快步回到駐地,吩咐手下,去打聽楊琏來此,究竟是要做什麼。

  校場内,士兵們正在積極操練,呼喊之聲很是高亢,楊琏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衆人,問林仁肇,道:“如今神武軍内,克扣軍饷的事情,是否還有發生?”

  “楊節度,雖然上次出了事情,但克扣軍饷之事,仍然存在,隻不過我這部分,還有陳鐵那一部分,我們都沒有貪墨,從上面發下來,全數發給士兵,半文錢也沒有克扣。”林仁肇回答。

  楊琏搖搖頭,貪污是個巨大的問題,楊琏從沒想過隻靠一兩個人,在短短的一兩年時間内,改變這種局面,隻要問心無愧那就好。

  林仁肇道:“人都選好了,楊節度先看看。”

  “好。”楊琏回答。

  林仁肇走上前去,大聲讓士兵們停止操練,又讓選好的兩百人站在了校場上。衆人都認識楊琏,見楊琏站在不遠處觀察,都明白這是楊節度來挑選人了,當即人人站的筆直,就像松樹一般。

  楊琏仔細地看着衆人,這些人都身材高大,臉上有彪悍之色,想來多半都打過仗的。楊琏需要的便是這樣的人,以點帶面,一步一步打造出一支精兵。

  “諸位兄弟,我是楊琏。今日來到這裡,想必諸位兄弟都知道我要做什麼。沒錯,我這次來,是要挑選一些兄弟,随我北上,除了赈濟海楚兩州的災民,更是要常駐在海楚兩州。坦白的說,我很缺人,所以我需要諸位兄弟的大力幫助。随我去海楚兩州,不是享福,而是要吃苦,兄弟們,你們怕吃苦嗎?”楊琏高聲問道。

  “不怕!”兩百人回答。

  “聲音太小了,聲音再大一點!”楊琏也提高了聲音。

  “不怕!”兩百人鼓足了力氣,大聲的喊道,聲音遠遠傳播出去,樹上的鳥雀聽見聲音,受驚飛起,在半空中盤旋。

  “好,我很滿意!”楊琏鼓了鼓掌,又道:“去海楚兩州,雖然不是享福,但我可以承諾的是,軍饷一文不少,而且,隻要是立下了功勞,我絕對不會吝啬,該賞賜的,我自然會上報朝廷,為各位争取。”

  “不過,我醜話同樣說在前面,在我楊琏手下做事,不能做犯法的事情,更不能做出強搶民女,驚擾百姓一類的事情來。如果我一旦得知,決不輕饒!你們都明白嗎?”楊琏說道。

  “明白!”士兵們回答。

  “很好,既然你們都答應了,也就是默認你們同意是我的部下,從今日起,你們都是楊琏的好兄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大夥兒都要互相幫助。隻要楊琏在,就不會抛棄你們。同樣的,如果有人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情來,也别怪我手下無情。你們若是反悔,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可以選擇退出,但若是選擇為我效力,以後想要退出,除非他是一個死人!”楊琏喝道,虎目掃了一眼校場,等着衆人選擇。

  林仁肇在一旁,他知道楊琏這是在又拉又打,立威呢。這個時候,需要配合一下楊琏,便立刻道:“我,林仁肇,從今日開始,為楊節度效力,絕不會有貳心,若是違背此言,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楊琏微微有些詫異,林仁肇的話似乎有點效忠的意味,但實際上,楊琏一直拿他當兄弟,稱呼也是他的小名,以從中顯示親近之意。反而是林仁肇每次稱呼他為“楊指揮”、“楊節度”之類,定下了不同的基調。

  林仁肇這話說出來,陳鐵在校場下,也大聲喝道:“我陳鐵願意為楊節度效力,縱然是赴湯蹈火,也絕不皺一下眉頭。今生今世,我陳鐵是楊琏帳下的馬前卒!若是違背此言,當萬箭穿心而死!”

  楊琏微微皺眉,陳鐵也如此說,似乎與林仁肇事前商量過,如此說來,這兩人是鐵了心要跟着自己了。楊琏甚至有一種感覺,難道林仁肇、陳鐵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應該不可能啊。但是兩人将以後的前程都投注在自己身上,讓楊琏頓時多了幾分壓力。

  校場上的士兵見林仁肇、陳鐵都先後表示,而他們事先也都想要跟随楊琏,這個選擇就不難了。衆人相視一眼,齊聲道:“我等願意追随楊節度,縱然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好,好!”楊琏擡起手,示意衆人安靜,這才開口道:“諸位兄弟可盡快準備,隻要戶部将糧食準備好,便立刻北上。我準備了一些銀兩,凡事跟随我楊某人的,一律先發五兩銀子安家。楊琏隻是略表心意,諸位兄弟莫要嫌少。”

  “多謝楊節度,我等願意誓死追随!”士兵們聽見楊琏如此,心中多半帶着感激,五兩銀子其實已經不少,可是一個多月的軍饷呢!楊琏如此慷慨,衆人自然是歡天喜地,覺得這一次跟着楊琏,大有前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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