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一百九十章 “陰謀”邊緣

  秋尚忠聽到秋夫人的話,身體裡的火苗一個勁的往上竄,他險些噴出一口皿來,把那張寫着藥名的單子狠狠的揉成一團摔到她的臉上,“放屁!她會自己閑來無事害了她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嗎!誰都知道,那不僅是一個孩子,更是她以後的倚仗!”

  秋夫人被嗆住,她知道秋尚忠說得有理,那孩子對于柳裳來說的确是後半輩子的依靠,對于自己來說,則是後半輩子的威脅,放眼整個秋府,沒有誰給自己更希望她的孩子出事,當然,那是在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晉傑的以前。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冤枉,她有害人之心,卻還沒有來得及動手。

  秋夫人看着秋尚忠扭曲的臉,直起腰背跪爬了兩步,到了秋尚忠的跟前,抓住他的腿說道:“老爺,老爺,您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害她,我是冤枉的,我實說話,這藥的确是我買來想害她的,但是,我……一直沒有動手,如今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啊……”

  秋鑫茂微微閉了閉眼睛,他什麼都沒有說,慢慢站起身來,轉身出了房間。

  他身後傳來秋尚忠惡狠狠的聲音,“來人,筆墨伺候!我要寫休書!休書!把這個惡毒的女人趕出府去!”

  秋夫人呆了呆,房間裡靜了靜,随即傳來她的一聲嚎叫。

  四周風聲微微,蟲鳴聲都低了低,樹葉微響,一片安靜中透出滲出的寒意來,在這夏夜裡,星子模糊,暗雲翻湧,冷可情的眸光也沉了下去。

  這結果雖然和她想的一般無二,但是這過程卻是如此慘烈,她昂了昂頭,精緻的下巴在夜色中閃着如玉的光澤,透出一絲淡淡的孤涼。

  容卿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他心中明白,冷可情一手安排這一切,結局如她所料,但是這過程在她看來,還是太讓她難過了些,她雖然看上去性子冷淡,但是内心實則火熱,善良如厮,縱然這是秋家夫婦自己深種下的因取得果,她仍舊有些過意不去。

  他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她似乎又瘦了些,肩膀上的骨頭微微有些硌手,她的發絲微微揚起一縷,滑過他的腮,帶着她的香氣,有些淡淡的癢。

  他揚了揚唇,輕輕笑了笑,低聲如風,在她耳邊說道:“别想得太多,你一切都是為了我,我知道的。”

  冷可情聽着他的安慰,心中微暖,臉上卻浮現淡淡的笑意,挑了挑眉說道:“皇帝陛下,你真是太自戀了,别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噢。”

  容卿一聲輕笑,攬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又瘦了些,從明天開始讓禦膳房裡每日做上十道好吃的菜,用馬車送到冷府去,冷府的廚子不怎麼樣。”

  冷可情的眼睛亮了亮,“真的?會不會太麻煩了?唔……我有幾樣好吃的東西,到時候給拿來吧。”

  “好。”容卿點了點頭。

  兩個人這邊正聊得歡快,另一邊的秋尚忠已經快速的寫好了休書,寫完之後扔到秋夫人的身上,怒道:“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滾出府去!别說我薄情,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也為了給晉傑留上幾分顔面,你這屋裡的東西你随便拿!”

  秋夫人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更沒有看出他所說的什麼“情分”來,她怔怔的看着那紙休書,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從十幾歲的時候就嫁給他,給他生子,看着他擡進其它的女人入府來,守着那些孤單的夜,數着星辰到天明。

  如今到頭來,竟然換得如此下場,這薄薄的一紙休書,竟然寫上了她的結局。

  秋尚忠已經懶得再和她多言,對劉三說道:“你跟我來。”

  劉三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出了屋門,院子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秋尚忠快步走着,地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走動而動,劉三低頭看着那影子,總覺得有些不安。

  出了院子,秋尚忠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更快了些,劉三擡頭看了看方向,像是往偏院去的。

  他也不敢多問,隻是一路跟着,在心裡盤算着,一會兒如何再求一求情,訴說一下自己的冤枉。

  他正胡思亂想着,前面的秋尚忠突然轉過身來,劉三一個沒有收住腳步,幾乎要撞到他的身上,“老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腹間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冰涼冷硬的刺入,他慢慢的低下頭,正是一把袖劍,劍身沒入身體裡,鮮皿湧了出來,正一點一點帶走他身體裡的熱量,那劍柄上有一隻手,正是秋尚忠的。

  “老爺……”劉三慢慢擡頭,看着秋尚忠猙獰的臉,表情扭曲如厲鬼,一雙眼睛中滿是殺機。

  秋尚忠冷笑了一聲,“劉三,你居然敢做出如此羞辱我的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如今讓你悄然死在這裡我都不覺得解氣,我恨不能拉着你遊街,把你千刀萬剮,但是,為了顔面考慮,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放心,等你死後,我就拉你去亂葬崗,讓你死無全屍。”

  “……”劉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那些惡毒和憤怒的話都在散在風裡,他很想說點什麼,但已經沒有機會了。

  秋尚忠抽出匕首,狠狠的在他的屍首上擦了擦,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時間不大,辛中帶人前來,把屍首處理去了亂葬崗。

  秋府一夜風雲變幻,有人死去,有人地位隕落,有人怒火中燒,這一系列變幻的背後,卻無人知道,有一雙手在操縱,在那雙柔軟的手掌裡,寫着各自的命運。

  次日清晨,秋尚忠剛剛下朝回府,管家小跑着來報,“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秋尚忠一聽這話,頭有些疼,今日上朝都沒有什麼精神,昨天晚上家裡的破事和混亂讓他一直沒有安下心來。

  “夫人……夫人她……”管家額角滲出汗來,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到他提“夫人”,秋尚忠的怒火又燒起來,冷哼了一聲,“夫人?哪裡來的夫人?本官早已經休了她!怎麼?是不是她賴得不肯走?想辦法把她拉出去!”

  “不,不是……”管家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夫人她……已經……死了。”

  “什麼?”秋尚忠一愣,他呆呆的看着管家,管家的眼神驚恐,斷然不會以此事來胡說八道。

  “夫人她……去了。”管家垂下頭。

  秋尚忠站在原地愣了愣,熱烈的陽光從頭頂上撲散開來,他垂眼,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腦海中浮現夫人生前的模樣和昨天晚上的事,片刻,他低聲說道:“想必她也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既然如此,就在府中安排喪事吧,節簡便好。”

  “是。”管家也低聲應道。

  秋鑫茂也知道了消息,他一言未發,對于秋夫人的葬禮,他也沒有打算露面,在他的心裡,無法原諒秋夫人對秋家的後代所做之事,還有那些傷風敗俗的事,若然不是因為秋晉傑,恐怕他當場就要把她浸了豬籠。

  秋夫人的喪事辦得簡單,來參加的人也很少,府中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那些在風中飄着的白幡和紙錢,都像是在輕輕訴說。

  秋尚忠這幾日心情不佳,秋夫人喪事完畢的第二天下朝之後回府換了身常服,他覺得心情煩悶,便想着到雲香樓喝點酒,他讓轎夫把轎子擡到雲香樓附近,手剛剛掀起轎簾一條縫隙來,突然從縫隙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時間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手停下,眼睛睜了睜,隻看見那人慢慢走入了雲香樓,身姿曼妙,笑容淺淺。

  正是柳裳。

  秋尚忠的心頭一動,柳裳不是在後院中養身子嗎?不是一直以淚以面不見人的嗎?

  自從那日之後,秋尚忠再也沒有見過柳裳,也沒有去過她的院子半步,關于她的一切消息,也是聽下人們提起。

  至于秋晉傑,第二天一早便被送去了寺廟,連秋夫人的死都沒有通知他。

  秋尚忠的心中疑惑,他正在猶豫着要不要跟過去看一看,突然一轉頭,看到另一個人從另一個方向也走進了雲香樓。

  那人身穿着錦袍,膀闊腰圓,頭發束起,胡子紮如刺猬,腰間挎着一柄彎刀,腳上穿着快靴。

  馬世強。

  秋尚忠的心中一動,他握着簾子的手微微滲出了濕意,心狂跳着,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他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山崖邊,黑暗之中,觸及到了某種龐大東西的輪廓,指尖有些冷,淡淡的麻意慢慢漫延到了全身。

  他看着馬世強走入了雲香樓,握着轎簾的手指松開,彎腰從轎子中走了出來,提着袍子跟了上去。

  一入雲香樓,小二便笑容滿面的快步迎了上來,“喲,爺,您來了,要來點什麼?小的給您安排個位置?”

  “小二,”秋尚忠壓制住心中的激動,“爺是有約的,剛才我看到一位挎着彎刀的朋友走了進去,那便是我的朋友,他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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