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五毒之藥

  冷可情不是不明白容卿的心意,聽到他的問話,看到他的目光,那時那刻,她很明白自己心中的情感。

  經過上次容卿為救她而被馬世強所傷之後,她便正視了自己的内心情感,她不是不喜歡容卿的。

  隻是,她垂下眼眸,未來的事……有太多的未知之數,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有誰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有一天便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到時候容卿怎麼辦?

  何況,她想着自己昨天晚上聽到冷肅在外有“私生子”時的心裡震動和強烈的反應,她已經想得很明白,這一切,其實都是緣自于容卿罷了,他的身份特殊,牽扯到的利益關系太多太廣,身邊的那些女人都不是随意能夠放棄的。

  再說……為了她一個而放棄整個後宮?怎麼想都覺得是天方夜譚。

  那麼,她無數次問自己的心,自己可以和那些女人分享一份愛情,共同擁有一個男人嗎?答案自然是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她沉默了太久,容卿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指尖微微的泛起冷意,但是他仍舊不舍得松開,他想親耳聽到她的答案。

  “我去寫下來,等到你回宮,便可以喝到這樣的茶了。”冷可情擡起頭,微笑着抽回手,慢慢站起身來道。

  她看到容卿眼中的那絲光亮一點點暗了下去,心中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的一握,她的身子僵了僵,最終還是狠下心轉過身去。

  冷可情一邊寫着,一邊想着方才和冷肅提起過的計劃,她偏頭問道:“我記得在我的寝宮中的首飾盒裡有幾顆南海出産的金水珠?”

  容卿收回了思緒,點頭說道:“不錯,記得你剛入宮的那一年,母後賞給你的,金水珠難得,幾年也進貢不了百十顆,這幾年尤其少,那年僅有的幾顆母後都偷偷給了你。”

  冷可情心中微暖,想起太後的慈愛,不禁一歎,“你……再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來一顆?”

  “嗯?”容卿一怔,“你……”他話未說完,心中一動便想到了什麼。

  冷可情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猜到了,心中暗道,這男人的腦子真不是一般的好用,也不知道整日裡都吃什麼補腦。

  她拿了寫好的紙,走到榻前,沉聲說道:“你猜對了,而且,這件事情要快,必須在父親大壽之前解決掉。”

  容卿的眸光一閃,隐約含了三分笑意,七分冷酷,他點頭道:“好,明日一早,待老胡來重新把脈的時候帶來。”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如霜如水,籠罩着大地,維多利亞手中提了燈籠,在前面引着路,向着烏香母子所在的院子而去。

  冷可情走得不快,夜間的熱氣相比白天稍退了些,她正好也看看這府中的夜景兒,最主要的,算着時辰,冷肅應該還在烏香的院中,她還不到出現的時候。

  烏香的院子中挂了兩盞燈籠,如水的月光穿過樹枝的縫隙,落在樹下的三個人身上,烏香和冷肅對面而坐,那個少年站在烏香的身側。

  石桌上放了一壺茶,倒出了兩杯各放在烏香和冷肅的面前,隻是誰也沒有動過,此時已經冷了。

  烏香微垂了頭,月光映着她蒼白的臉龐,驚心的秀緻,她的眼圈微紅,眼中盈盈似有水光,晶瑩的光芒一如那年在強匪手中時,她慌忙失措,急得落下淚來。

  冷肅看着她,心如同眼前的這杯茶,一寸一寸的變涼。

  他今天晚上獨自前來,除了要穩住烏香,看能否套出她的話之外,他私心深處,還是想着再試最後一次,存了一絲僥幸,給烏香最後一次機會。

  他不願意相信,當年那年單純的鄉村丫頭,對着自己甜甜笑起的姑娘,經過生活的洗禮和歲月的變遷,變成一個有心機的女子。

  若然她今日到府中來,隻要說出實情,哪怕……真是的想讓他收留她在府中,無論是三五月還三五年還是……一輩子,他想他都無法拒絕。

  畢竟,這許多年來,她都是最像自己深愛的女子的那一個。

  可是,她沒有,她騙自己,到現在還在騙。

  烏香聲音婉轉低緩,似柔軟的指尖,撥開往事的塵封,“瑞開哥哥……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說若是真的為了你好,便不能再喚你的表字,烏香愚鈍,隻身趕來帝京,隻為了能夠見你,在烏香的心中,不管是在當年還是在現在,你都是我的瑞開哥哥。”

  她說得情深意切,冷肅卻隻抓住了兩個字,“隻身?”他輕聲而微帶了疑惑重複道。

  烏香身側的少年黑眸微蕩,目光一轉,他扯了扯烏香的袖子,“娘,是不是孩兒惹您生氣了?”

  烏香的手指頓了頓,眼神也有一瞬間的凝固,她看着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指,聲音更緩慢了幾分道:“不,沒有。是娘說錯話了。”

  冷肅的眉心微微跳了跳,他心中明白,烏香方才的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是想知道冷可情的身份的,他并不往那上面說,岔開了話題道:“傷心的事,不要再說了,免得心中更難過,胡太醫今天特别交待了,你的病好好調理會好的,隻是除了用藥之外,還要保持心情愉快才好。”

  烏香聽到提起她的病和藥,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抿了抿嘴唇,慢慢抽回袖子道:“瑞開哥哥,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胡太醫不過是寬我的心罷了。”

  “不會的,”冷肅注視着她,他直着身子,微微側首,一雙眼睛隐在了暗影中,黑沉沉看不見底,“胡太醫是國之聖手,他也不會撒謊騙我,你放心,他既然開了口,便一定會有救。”

  “可是……”烏香擡起頭,眸光閃動,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顫抖,她的手指在袖子裡緊緊握在一起,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可是什麼?”冷肅問道。

  “我不想……”烏香的聲音又慢慢沉了下去,“再浪費時間了,烏香别無所求,隻想好好的在最後的日子裡,安靜的守在你身邊,哪怕你平時公務繁忙,隻要烏香知道,離你很近很近,哪怕看不到,烏香也能夠感覺到,也就很滿足了。”

  這話無異于最赤裸的表白,冷肅一時間無法接話,他正想着如何措辭,忽然聽到腳步聲響,有女子輕笑了一聲,“烏姑娘這話得真是讓人感動。”

  院中的三個人轉過了頭,冷肅的心頭一喜,面兒上卻微微一紅,烏香的臉色變了變,心中的那種緊張再次彌漫開來,她身側的少年向前進了一步,眼中光芒閃動。

  月光下,樹影中,冷可情慢步而來,她手中托着一個托盤,托盤中放着一隻玉碗,碗色碧綠通透,越發襯着裡面的藥汁烏黑深濃。

  她淺淺笑着,薄薄的衣裙在夜風中微微擺動,如層層翻卷的雲,又如海面上翻湧的浪,整個院子似乎都因為她的到來而亮了亮。

  烏香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對冷可情無聲的施了個禮,冷可情大大方方受了,把手中的托盤往石桌上一放。

  她嘴邊含了笑意道:“烏姑娘,你年紀并不大,膝下又有一個兒子,何故如此悲觀?胡太醫都說了你的病有救,為何你還是覺得自己會死?莫非你覺得堂堂皇家太醫院院首,還不如你們山村中的鄉野郎中?還是……你是一心求死?”

  “我……”烏香的臉色頓時一白,話還未出口,隻聽冷可笑又是一聲笑,隻是這笑意中似乎含了冷意,“我想也不是,哪裡有人千裡迢迢來尋人,好不容易尋到了,居然總想着死的?”

  她說話間,也不等烏香有什麼反應,手指往前推了推那托盤,“這是胡太醫開的藥,裡面的藥材珍貴得很,你還是快喝了吧。”

  烏香本不想喝,但是她卻不能不喝,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藥汁,隔着這麼遠都能夠聞到那沖鼻子的藥味兒,幾欲讓她心中作嘔。

  她看了看冷肅,冷肅的眼中似乎有幾分希望,迎着她的目光道:“快喝了吧,胡太醫開的方子,不會錯的。”

  烏香再也無法推辭,她慢慢伸出手,指尖觸及到那玉碗時微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端了起來。

  藥碗湊近嘴邊,味道更沖,讓她幾欲扔開老遠,但此時冷肅和冷可情都瞪着眼睛瞧着,她無法這樣做。

  最後還是一狠心,把碗往嘴裡一送,閉上眼睛一昂頭,快速的灌了下去。

  苦,無法形容的苦在口腔裡漫延開來,她此生還從未嘗過如此苦的滋味,哪怕是黃連恐怕也比此甜上幾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牙齒和舌頭的每一寸都像是被苦汁浸泡過了。

  她放下碗,捂住了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很好,”冷可情看着她這番模樣,心中暗笑,“說起來這五毒也就皇宮能夠湊得全,大将軍前些年在攻疆得到的劇毒蛇王泡的酒今天也算有了用處,烏姑娘,你這病症太重,不用此猛藥實在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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