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大藝是什麼?”夏元鼎好奇問道。
“這一是五禮:‘吉禮’,用于祭祀;‘兇’禮,用于喪葬;‘軍’禮,用于田獵和軍事;‘賓’禮,用于朝見或諸侯之間的往來;‘嘉’禮,用于宴會和慶賀。”夏繼祖詳細的說着五禮,又說着禮節的重要性。
夏元鼎一聽,這倒是挺重要的,無論在哪裡這些東西都會遇到的,這個好好學習,禮不可廢。
“這二是六樂,說的是‘雲門’、‘大鹹’、‘大韶’等樂曲,不懂音律則無教化,樂由中出,禮自外作,樂從内,禮從外,樂勝則流,禮勝則離,你不僅要知禮,還要通曉樂理!”
聽着爺爺娓娓道來,夏元鼎自然不能很深入的了解其中含義,但是他覺得這音樂還是要刻苦學習的,想想一下,他彈奏一曲震驚四座的時候,那是不是很有範。
“那爺爺就教我樂理吧!”為了以後能有個驚奇的出場方式,夏元鼎也是拼了。
“呵呵!”夏繼祖有些穩不住了,喝了口水說道:“這個爺爺教不了你,爺爺不懂樂理!”
說到這裡,夏繼祖有些尴尬了,不懂你還講的一套一套的,這不是唬人嗎,夏元鼎也不好意思直接問人家怎麼沒學呢,現在他還沒這麼大膽子。
“那五射和五禦呢!”夏元鼎趕緊問接下來的東西,也算是轉移了爺爺的尴尬。
“現在讀書人對這個也沒什麼要求了,你可以不用考慮這些,以後有機會你再自己去了解吧!”夏繼祖說道。
這麼說來,這大藝要學的也就是禮樂了,看上去也沒有多少呢。
兩個人的談話到此為止,他們的談話有些神秘的沒有讓第三個人知道。
對于爺爺讓他明年就參加童子試的第一階段縣試的決定,說實話,他是一點沒低,照理說應該是考做文章方面的東西才對,這些他都隻是知道皮毛,不知道這時候應試的文章應該怎麼寫。
自由發揮他倒不怕,就怕是遇到那種固定格式的應試文,這是最難的,掐着日子算算,感覺時間很是急迫,頗有些時不我待!
“唉,想那麼些幹嘛,爺爺吹的牛逼,憑什麼讓我來扛!”
不知道夏繼祖聽到這話會不會氣炸,他可是一世英名啊,怎麼到了夏元鼎嘴裡變得這麼糟呢!
一邊走着一邊想着事情,突然擡眼一看,不得了,怎麼見到了幾位翩翩有禮的貴公子,穿着雍容華貴,就連鞋子看上去也是幹幹淨淨的。
夏元鼎停下腳步,猜測他們應該就是杜員外家從遠方遷居而來的親戚了,很難想象從從文教昌盛的地方來到他們這鄉野落後之地會是怎樣的心理落差。
不怪他多想,這種甘願落後的情形還是很少見的,一般看來,沒有幾個人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往往都是出事了才知道後悔。
莫不是在京裡得罪了大人物,躲到鄉下躲避災禍來了,也許隻是他想多了,看對面說說笑笑的,不像是遇到困境的人,當然也可能他們隻是晚輩,不清楚事情内情。
不過貌似他們是去杜園的,正好能跟夏元鼎碰上,到底該不該打個招呼,夏元鼎想想還是算了吧,又不熟,裝什麼裝,就當做沒看見好了,雙方擦肩而過。
“哥,你看,鄉下的小兒衣着打扮土裡土氣的,真不想在這裡呆了!”
“二弟,這是大人們的決定,記住爹的話,來到這裡不要惹事!”
“怕什麼,這些鄉下人能奈何,再說,這裡可是大爺爺的地盤,出了事也不怕!”
剛剛擦肩而過,穿華服的哥倆就開始抱怨,那個小的一定是故意,為什麼不走遠一點再抱怨這些,剛走過幾個身位就大聲的說,夏元鼎可不是聾子,這些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如今夏元鼎的打扮與他們對比,确實可以說是土包子了,但是夏元鼎心裡很生氣。
誠然,夏元鼎是奈何不了他們的,他們口中大爺爺,就是這山村的首富杜遠山杜員外了,與他相比,夏元鼎是胳膊,人家是大腿。
但是,自古橫是沒有好下場的,是人總有翻船的時候,友誼的小船都能說翻就翻,祝你們好運吧!
回家後,夏元鼎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這點爹娘和姐姐居然毫不在意,沒有一人過來關心一下,這讓他更傷心了。
“今天路過河邊,發現水芹菜都已經長起來,你帶着瑩雪去摘些回來!”夏守智說道。
“行,我明天帶着瑩雪去,你怎麼又去河邊逛了?”
夏守智隻是樂樂,不再回答,隻顧吃飯。
聽到這個好消息,夏元鼎是高興的,終于能吃上美味的菜了,夏元鼎抑郁的情緒一掃而空,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
可惜的是,他還得去學堂上課,沒有時間去河邊一起去摘菜,爺爺的課堂沒有請假這回事,也找不出不去的理由。
如果他敢說出“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看,結果肯定要悲劇收尾了。
自從去了學堂之後,姐姐夏瑩雪不再像以前那麼嚴厲的監視他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一個人到底在幹什麼打發時間。
夏元鼎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他還是很關心姐姐認字的事的,為此他是打算不辭勞苦的把拼音這門絕學傳授給姐姐,希望有個這個大殺器以後,姐姐以後達到自學的能力。
雖是這麼想,可是問題還是很多,畢竟這麼沒有新華詞典,更可況同樣的字因為地域差異,音也可能不一樣,反正不想了,越想問題越多,能做到這一步,夏元鼎已經盡力了。
很快的,第二天上午,夏元鼎就見到了這有着“菜中上品”之稱的水芹菜,莖很直,葉片的輪廓是三角形,青青翠翠的,應該很好吃吧。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了,對于夏元鼎來說,能有的吃就行了,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挑,基本上看到什麼都是美味。
要是知道兒子這麼好吃,等到薄荷生長起來了,夏守智肯定割草的時候這些都給兒子留着。
春天了,不止是萬物複蘇了,就連夏元鼎一家的生活狀況也跟着改善了,這是他連續吃了兩天水芹菜之後的感受,雖然還沒吃夠,但是東西生長都是有周期的,不可能隔天就長起來,也隻有香椿樹梢的香椿芽長得比較快。
夏元鼎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是在這種平淡祥和中度過的時候,很突發的事件卻是降臨在了這個小山村。
正在杜園學習的他們,卻被村民突然闖入了,他們并不是鬧事的,從面色上看顯得很着急,應該是有棘手的發生。可是找到杜園幹什麼,難道又是爺爺出馬的時候了,夏元鼎想到。
可是夏元鼎聽到村民講述事情原委以後,面容變得嚴肅起來,因為這事聽起來确實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還真出大事了,今天的課恐怕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