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秀子連連點頭:“夫君請說。”
“我調到了八課,我老師讓我想辦法打進南京政府内。所以想請嶽父幫忙,找一個南京的熟人推薦一下。”
山本秀子連忙拿出了紙筆寫了一份電報稿,寫好後交給洪波看。
洪波沒有修改,同意了山本秀子的草稿。
山本秀子拿着電報稿去了地下室,她去給山本發電報。
洪波則是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不過目光是投向地下室。
不知山本是否願意出面幫忙?他應該知道秀子與自己的事。
等待的洪波點燃了一支煙,他想到了秀子所說的話。
南造雲子可能是編了一個話來應付山本秀子。
也可能确實有這麼一回事,是有一個副課長在對付自己。
但不管是副課長還是南造雲子任何一個,今後自己就得小心。
能打入進國民黨政府機關辦事有一點好處,他們就不敢對自己下殺手,因為自己在執行任務,任務黃了,他們就有責任。
不知影佐是不是這樣給自己找一個安全衣。
“夫君!”山本秀子的聲音在洪波的耳邊響起。
洪波看到秀子的手上拿着一張電報紙,便看向了秀子。
“父親說,讓你明天到梅花路十五号去見一個叫李士群的人。”山本秀子将電報紙交給了洪波。
電報紙上有一個地址,還有兩句聯絡暗語。
洪波記下後,便将這個電報稿燒掉了:“老婆,有一家茶樓的茶不錯,我帶你去喝茶。”
“好啊!”山本秀子馬上跑回房去換衣服。
乘着山本秀子去換衣服的時候,洪波寫了一封密信,放到了内衣口袋中,然後,來到院子檢查汽車起來。
将汽車檢查了一遍後,沒發現問題,洪波才放心。
這時,山本秀子已經來到了洪波的身邊,身上的香水味直撲洪波的鼻子,洪波便打開了副駕駛座位置,讓山本秀子上車。
車子開到了回味茶樓,洪波發現有一個人跟蹤自己。
這人應該就是山本秀子所說的那個副課長的人。
洪波沒有管他,而是與山本秀子要了一間小包間。
兩個人坐在包間内慢慢地品起茶來,茶的味道讓山本秀子直叫好。
喝多了幾杯的山本秀子要去上廁所,洪波當護花使者送她進去女廁,而後,自己又進了男廁。
一進男廁,洪波馬上将密信投入了竹筒中。
而後,他才來到了便池小便,這時,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國人,就是跟蹤洪波的那個人。
洪波馬上裝作已解好的樣子,離開了男廁所。
在洪波走後,那人看了看便池,發現洪波是小便,他又去廁所四周找了找,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離開了廁所。
這時候,洪波與山本秀子已經洗好手回去了包間。
半個小時後,戴笠收到了這封密信,他看了好幾遍。
“找李士群?”戴笠已經知道了山本的身份,那麼山本讓洪波去找李士群,就讓戴笠不得不重視。
戴笠馬上調來了李士群的擋案,了解李士群的底細。
李士群,1905年出生,浙江遂昌人。因其父早逝生活艱難,其母望子成龍仍送其讀私塾識字。
李士群隻身來到上海後,靠聰穎和刻苦先後進入美術專科學校、上海大學讀書。
1927年第一次中共大革命失敗後,李士群赴蘇學習,翌年返滬,從事中共地下工作。
李士群和妻子葉吉卿都是共産黨員。1928年回國,以蜀聞通訊社記者的身份從事地下活動。
同年李士群被公共租界巡捕房逮捕,他托關系拜上海青幫大佬季雲卿為師,季雲卿保其出獄。
1932年,李士群被中國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特務逮捕,他受不了嚴刑拷打便自首,随即被委任為中國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直屬情報員、南京區偵查員,從事特務行動。
李士群以上海《社會新聞》雜志編輯的公開身份,與同為中共早期黨員但均已叛變加入了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的丁默邨、唐惠民等人一起攻擊共産黨和進步人士,攻擊在匿名狀态下進行。
“這是一個多變的生有反骨的人。”戴笠分析的結果是。
如果将洪波放到了他的手下,對他的行蹤有一些了解,從而讓自己能拿到黨務調查科的情報。
戴笠的心中生起了一個念頭,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既然山本能讓洪波去找李士群,說明他們之間有關系,那就讓洪波去找他,自已就不要出面了。
于是,戴笠便安排了再次向洪波報菜價。
喝茶吃飯回來,山本秀子便去睡美容覺了。
洪波想到自己給戴笠的信,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戴笠應該收到信了,那麼應該有回信了。
于是他便來到了書房,打開了收音機,剛好收到了報菜價。
寫下了密碼後,關掉了收音機,洪波便譯出了密信。
“李是共叛徒,現又同倭好!打入進去,掌握他的舉動,不要暴露身份。”密信的内容洪波看了三遍。
他掏出了打火機,将紙條燒了,然後開窗通風。
點燃了一支香煙後,洪波便坐在書房的桌子邊想起心事來。
影佐讓自己打入國民黨政府内,插進一顆釘子!結果山本介紹自己的卻是叛變共黨、黨務調查科的人的身邊。
戴笠也讓自己打入黨務調查科,成為他的内應。這說明,戴笠對于同僚的黨務調查科有想法。
那麼山本介紹自己去投靠李士群,會不會也有什麼想法?
一下子,事情變得複雜起來,讓洪波不得不考慮。
可是這條路必須走下去,沒有回頭之路。
這時候,洪波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楚天,如果他在多好。
有什麼事,楚天一定會考慮好,才讓自己去做。
可現在楚天已經不在人世了,自己再沒機會聽他唠叨了。
就是師妹麗麗也不見了,不知她去了哪裡。
洪波從日本回來後,父親告訴洪波,在他去日本的一個月後,楚麗麗走了,母女倆離開了洪家。
楚麗麗留下了一封信,說是母親想回老家去靜靜心,有親戚來接,讓洪江不用找了。
信的最後是楚麗麗給洪波說的話,她告訴洪波,她答應的話,一定算數,讓洪波也不要忘了。
洪波知道,麗麗所說的算數是什麼,就是她給洪波當小妾。
一陣風吹過來,洪波打了個冷顫,他馬上清醒了。
站起身來,關上了窗戶,洪波回到了房間,他也想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