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源于該死的好奇,一個人對于另外一個人産生了好奇感,就開始會慢慢的去了解這個人,最後會深陷其中。
好奇是罪惡的源頭,她基本會牽引着人的心神。
“你識字已經有十數年,最基本的為師也沒有必要去教你,為師要教你的是如何破題!
”
科舉考的是經義、論、策三部分,他們所做的文也稱為制藝。
文章從文中取題。
開始先揭示題旨,為“破題”。
接着承上文而加以闡發,叫“承題”。
然後開始議論,稱“起講”。
再後為“入手”,為起講後的入手之處。
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後股”和“束股”四個段落,而每個段落中,都有兩股排比對偶的文字,合共八股。
“如何破題是一個關鍵……比如為師當年童試時,曆經縣試、府試以及最後的院試,走到最後一步時,曾猶記題開頭就問:民以食為天。
”
“王者以民為天,而民以食為天。
”的出處乃是《漢書・郦食其傳》。
題目考的很偏,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噴帶入坑裡面。
“仲湛若是你,你會如何破題。
”
張璁微微眯着眼睛笑道,當年他前面得意,在最後的院試鐘一舉奪得案首,但接下來,張璁卻發現他這輩子的運氣,似乎都花在了這上面。
後面倒黴起來,張璁當年的意氣風發我全部的耗了一幹二淨。
“民!
”
稍作思考後,趙禅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張璁略微有點意外,趙禅的機靈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滿意的面容上,那絲笑容,張璁深感欣慰,他沒有收錯弟子。
“為何你會認為破題乃是在民字上。
”
“老師,萬變不離其宗,科舉考的是四書五經,制藝的内容也隻能規定在四書五經,故而破題以民字。
”
“好,你就以此為題,寫給為師瞧瞧。
”
“是。
”
張璁背對着手,站在趙禅的身邊,忽然,随着時間的流逝,張璁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這麼機靈的一個娃,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小小的童試是難不倒他的……
身為老師,趙禅又算是自己的關門弟子,張璁展現出來難以想象的忍耐力,雖然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起。
“老師……”
很快的,趙禅就把筆給放下,感受到背後傳來一股涼飕飕的冷意,趙禅重重的吞咽着口水,有點謹慎的望着張璁……
張璁的臉色很難看,這一點趙禅還是能看出來的。
“哎,一個好好的苗子,幸虧你遇到了為師,不然真的浪費。
”
找了張椅子,張璁坐在趙禅的身邊,提起手中的毛筆,一字一句的改寫,張璁并沒有責罵趙禅反而是極其有耐心的為趙禅解說着……
一篇時文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意思還是一樣的意思,可給人的感覺卻是煥然一新。
“好文章!
”
張璁寫的一手好字,并且在趙禅的手中的時文但了張璁的手中直接換了一張皮。
猶如一個醜女褪去了僞裝,在醜的面容下,藏着人世間最美的面容。
“兄湛你可懂?
”
“學生懂了。
”
瞬間恍然大悟,趙禅想通了,為何自己的前身遲遲未曾考中秀才。
文章不能寫出景秀山河的巍峨壯麗,也是白白浪費感情,
無論你的見解多麼的獨到,多麼得讓人瞠目結舌,第一步都邁不出去,就不必要說其他的。
“還有你的字也該練一練。
”
關門的弟子就等于自己的兒子似的。
此時此刻的張璁真的在趙禅身上付出了自己的心皿。
“關管家,勞煩你去弄個大缸回來。
”
“是。
”
關統守在門外,随時聽從張璁的吩咐,隻要有點事情都可以讓關統去辦。
沒過多久,四五個小厮扛着數百斤的裝滿了水的大缸,氣喘籲籲的把大缸放下來後,立即退了下去。
“老師……”
見張璁擺出這個架勢,趙禅也不是真的腦袋秀逗了,連這個都會看不出來。
這個架勢有點大,讓他想到了一件事。
“仲湛什麼時候你讓大缸變黑,為師就可以放心的讓你前往參與童試。
”
“是。
”
雖然,趙禅很想要罵句mmp,但他還是忍下來了,張璁是為了他好,縱然他有多麼的不願意,可張璁也所言非虛。
獨自一人埋頭苦幹閉門造車,基本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但是有張璁這個名師在,趙禅不想進步都難。
讀書可以讓人沉澱,讓人變得深沉。
一個月的時間,趙禅基本是在看書與寫時文的日子中度過的。
甚至一度,趙禅有點承受不住了。
但是腦海中閃過,在大雨傾盆的夜裡,在床頭邊哭噎無助的身影,趙禅咬着牙堅持下來。
一個月的時間,趙禅的基本也是不可小觑,進步大的讓人瞠目結舌,就連張璁也覺得不可思議,趙禅的進步會這麼大。
這一日,偌大的水缸,當初清澈的水已經變得烏黑一片。
“老師。
”
“不錯……”
現在的張璁對趙禅是無話可說了,但是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再過半個月,溧陽的縣試就要開始,你在南京在逗留數日,就可以回去。
”
“是!
”
一個月承受下來的苦,眼下終于要得到釋放,趙禅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時至五月,天氣變得格外的炙熱,炙熱的天氣會讓人感到煩躁,但是現在大太陽底下的張璁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如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似的舒坦。
“老師,學生出去了?
。
”
“走吧走吧……省的你小子在背後咒老夫。
”
難得的,張璁調侃了一句趙禅,聞言趙禅尴尬的笑了,抓着頭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的恩師。
“哈哈~~”
見狀,張璁爽朗的大笑着,揮擺着手示意趙禅快點滾蛋。
蹦哒的,身上帶着關常給的銀兩,趙禅開開心心的出了關府。
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的瞅瞅這座留都南京城是如何的繁華。
至于一個月前……
妥妥的黑曆史,簡直是人生的污點。
忽然,剛出關府沒多久,趙禅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縮,撒開腿立即向前追去,口中還不忘大喊着:“忒!
前面的兔崽子給我站住,把我的錢還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