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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曹孫聯盟共伐淮南

殘漢逐鹿 老實混蛋 3344 2024-01-31 01:14

  劉和猛然頓住了腳,轉身深深鞠了一躬誠懇道:“還請父親教我!”

  劉虞緩緩道:“袁術在淮南篡号稱帝,乃是謀逆大罪,曹操若想要奉天子以令不臣,就絕不會置之不理。因此雖然曹軍連年征戰,已是疲憊到了極點。但以我推測,最遲十日之内,曹操就會點兵南下。而此戰,便是你揚名立萬的最佳時機。射聲營作為曹軍最精銳的一部,毫無疑問一定會随軍南下的。自古以來,想要手握大權,隻有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這兩個辦法。你的出身決定了曹操不可能會信任你,所以你若想要出人頭地,便隻有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用你的魅力征服你的手下,讓他們信任你感激你,刀山火海也願意跟着你走!唯有如此,你才有機會扭轉乾坤!”

  硬撐着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劉虞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許多。

  劉和咬了咬牙,緩緩點了點頭道:“父親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

  “去吧……”

  劉虞虛弱地揮了揮手,想了想又道:“必要的時候,我會與你聯系的。”

  不止是劉虞,很多人都清楚,淮南這一戰,曹操避無可避,必須要戰。

  韓俊可以作壁上觀,那是因為他身處河北,天高皇帝遠。曹操有了代替天子發号施令的權利,就必須要承擔為天子掃除不臣的義務。

  所以,盡管連年征戰,府庫空虛,士卒疲累,但五萬曹軍,還是在一片怨聲載道中,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曆史上的曹操,在淮南戰場上有三個盟友,分别是呂布,孫策以及劉備,而如今呂布不知所蹤,孫策還沒有完全平定江東,劉備對荊州的掌控力度也非常有限。所以,明知道身後的韓俊虎視眈眈,随時都有可能揮兵南下,曹操還是無奈地帶上了所有能帶上的兵馬。

  雖然在和袁術的戰争中還從沒有輸過,但曹操仍然不敢有絲毫的輕忽大意。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袁術再是沒用,也是袁氏之後,老袁家多年積攢下來的資源,有一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手裡。否則的話,袁術又怎麼可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屢敗而屢戰,總能在大敗之後,短時間内再拉起一支兵馬來。

  搭建布置的很簡陋的帥帳中,曹操手撫着額頭滿臉痛苦的表情。這三年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睜開眼也基本上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雖然實際年齡才不過剛四十歲出頭,但看上去卻好像已到花甲之年了一般的憔悴。而且,他的頭疼病也越來越厲害了。

  董昭輕手輕腳地端着藥盅放在幾案上,輕歎口氣滿臉擔憂地勸解道:“時辰不早了,主公喝完藥便早些歇息吧。”

  曹操皺着眉頭端起藥盅來一口喝完,龇牙咧嘴地道:“都說良藥苦口,可是這藥這麼苦,也沒見有什麼效果啊!”

  董昭将藥盅放到一邊,笑着說道:“醫師說了,主公這頭疼病需要藥湯配合靜養,方能痊愈。可是,主公這些年來,又何曾靜下來過啊?”

  曹操歎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說起來,我這頭疼病的罪魁禍首便是他袁公路。想當年,我與他還有本初,孟卓等人混迹洛陽,整日裡遊手好閑,鬥雞走狗,惹下了不少禍事來,可是每次都是我替他袁公路背黑鍋,時間長了,每當我看到他嬉皮笑臉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又要替他回家去挨闆子了。所以啊,我這頭疼的病根,從那會兒就已經落下了。這兩年,又總是他隔三差五的找麻煩,所以我這病啊,就更加的厲害了。公認你說,他是不是上天特意派下來折磨我的啊?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有了這麼個債主,哎!”

  董昭不禁莞爾道:“袁術與主公的頭疼病一樣,不過是纖芥之疾,不足為慮。這一次,袁術自作孽不可活,也到了祛除病根的時候了。相信用不了太長時間,主公便能徹底痊愈了。”

  “但願如此吧。”

  曹操苦笑一聲,合上了眼前的地圖,擺擺手道:“明日還要行軍,公仁若沒有别的事情,這便回去歇息吧。”

  董昭點點頭,拱拱手轉身剛要走,卻聽曹操又喊住了他,“對了,明日你便替我表奏朝廷,加封孫策為揚州牧,領安南将軍,晉烏程侯。周瑜為九江太守,程普為廬江太守。”

  董昭眼前一亮,喜道:“是孫策出兵了?”

  曹操也是喜不自禁道:“沒錯!卻沒想到,獅兒竟會有這般見識!”

  被曹操贊譽的孫策,此時在他的故鄉吳郡老宅中,卻是滿臉的愠色,拍着桌子問坐在他對面的俊美青年道:“曹操要去打袁術,那就讓他去打好了,不管誰勝誰負,都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眼看着劉繇馬上就要頂不住了,這個時候分兵去淮南,萬一讓他得到喘息之機,回過勁來,再想要滅掉他可就難度大增了!”

  美青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輕輕搖頭道:“劉繇,不過甕中之鼈,翻手可得。當初伯符渡江之時,麾下僅有兩千兵馬,都能夠長驅直入,橫掃江東,又何須擔心他回光返照呢?”

  孫策梗着脖子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是公瑾你想過沒有,我父親當初怎麼說也是他袁公路名義上的部下,後來也曾借兵與我。若是我出兵讨伐,落在天下人眼裡,豈不是顯得我孫策忘恩負義一般?”

  公瑾,即孫策的總角之交,前洛陽令周藝之子周瑜,年方弱冠出頭,卻有經天緯地之才。和孫策雖名為主臣,實則兄弟,因此在孫策的怒火面前,他也絲毫沒有半分緊張的意思,悠然自得的反問孫策道:“難道,伯符不恨袁術麼?”

  “恨之入骨!”

  孫策又是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想當年,我父親為他戰死沙場,他卻借機吞并我孫氏舊部,欺淩我孤兒寡母,最後更是迫我以交出傳國玉玺為代價,方才脫離牢籠,每每想到此處,我又如何能不恨他?”

  周瑜一拍手笑道:“如此豈不正好?袁術悖逆自立,必然是天怒人怨。袁氏四世三公的名聲,被他毀于一旦。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的袁術,千夫所指,正是伯符你一雪前恥的好機會,又如何能輕易放棄?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投之以桃,曹孟德必然報之以李。之前我們在江東與劉繇之戰,至少從名分上坦白講,乃是不義之戰。但若是伯符你有了揚州牧的身份,我們就占據了大義,而大義在手,我們在江東将再無敵手,豈不美哉?”

  孫策頓時恍然大悟,臉上的愁容盡去,哈哈大笑道:“果真美妙至極!若非公瑾,我險誤大事矣!明日一早,我便親領一萬精銳,渡江襲取廬江,與曹孟德前後呼應夾擊,共伐逆賊袁術!”

  曹操出兵,本就在袁術的意料之中。但是孫策來襲,卻讓他怒不可遏,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孫家人就是他袁術的家奴,是仰他鼻息而活的下臣。

  他正位九五,登基稱帝,孫策沒有前來恭賀也就罷了,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敢出兵來找自己的麻煩。

  身披赭黃衮龍袍,頭戴十二旒玉冕冠的袁術,高坐在龍椅之上卻是臉色鐵青,再也沒有了剛剛登基時的赫赫威風。

  他本以為,手握傳國玉玺,他就是天選之子。卻沒想到,他登高一呼,等來的不是應者雲集,而是四面八方湧來的讨伐之師。

  “這些不開眼的混蛋!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虧我當初待他如親子一般,現在卻反過頭來恩将仇報!孫伯符啊孫伯符,我真是看錯了你啊!”

  袁術咆哮着發洩着,感覺自己的心在滴皿一般。他自然不會真的将孫策當成有皿緣關系的子侄對待,但當初也的确對孫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夠像他的父親一樣,為自己開疆拓土。所以,當初孫策捧着傳國玉玺來見他的時候,他才會點頭借兵給他,雖然有傳國玉玺的原因,但内心裡又何嘗沒有惦記着廣袤的江東大地呢?

  可是現在來看,孫策隻是孫策,而不是孫堅。

  他的任何命令,孫堅都會無條件的執行。而孫策,恐怕即便自己此時拱手送上自己的女兒,他也不可能再喊自己父親了。

  “曹阿瞞與孫家小賊一南一北,遙相呼應,已對我淮南形成了夾擊之勢。衆卿都說說吧,該當如何應對?”

  發完了脾氣的袁術,也冷靜了下來。他心裡還是很清楚的,隻是憤怒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仲氏王朝的大司空楊弘眨了眨眼睛,高聲應道:“兵來将擋水來土屯,既然曹阿瞞與孫氏小賊不知死活前來自取其辱,那主公也莫要心慈手軟。新朝新氣象,正是揚威之時,便拿他們開刀立威好了。”

  “廢話!”

  袁術怒道:“我問的是,應該如何開刀,而不是應不應該開刀,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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