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女人就女人!
莫夕顔把心一橫,柔聲說道:“公子,您送小女子去醫館,小女子定為你尋一位貌美如仙的少女,您若是喜歡,小女子将北轅第一美人,莫府嫡出大小姐莫如雪弄來送你如何?”
莫夕顔自覺得這個條件很吸引人……隻是這貨像是缺女人的嗎?
“太醜。”白衣男子顫了下羽睫,一臉嫌棄,仿佛那北轅第一美人真的醜如厲鬼!
她憤憤,莫如雪若醜,這天下誰還能稱得上美人?
“啊?公子,那您喜歡什麼類型的美人兒?乖巧的,柔弱的,強悍的,或是憨傻的?小女子都可以為你物色到的!”莫夕顔美眸精光射溢,眸中泛起了愈加濃烈的希望。
她真是讓氣瘋了,竟然連憨傻的也說了出來!
“本公子想想……”白衣男子一副深思的模樣,片刻之後,又一副勉強的樣子指着她:“就你吧。”
“啊……”莫夕顔張大嘴,滿臉不可置信:“那……那那那……那個公子,你你……你不是在說笑吧?”
看不上莫如雪卻看上她?這貨看似生得有模有樣,感情是瞎子?難不成她沒見到自己臉上還帶着面紗嗎?難道他不知莫如雪素有“北轅第一美人”的稱号嗎?
白衣男子一本正經:“你勉強還下得了手。”
莫夕顔目瞪口呆,手指向自己:“你确定?”
“嗯嗯。”白衣男子點點頭,很是肯定:“把你自己獻給本公子,本公子便帶你飛一次。”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莫夕顔險些被咬破舌:“可……公子,你……你看……要不……”她糾結片刻,但也隻能恨恨咬牙說道,“好!”
答應了再說,到時候再逃!于是,一口成交!
男子聞聲,白色衣袂忽而輕飄飄的揮舞,莫夕顔隻見那牆頭的白影猶如清白的旋風一樣踏天而下,仿佛踏着金光走來的仙人,眨眼便已停落于她跟前。
難道,這就是古代的輕功?
莫夕顔雙目愈加閃亮,前世,她會槍法,會搏擊,會醫會毒,倒還從未見過輕功,改天,等她日子穩定下來,要不也去學學這輕功?
正想着,男子忽然伸出纖長的一隻手摟上了她的腰,随後,莫夕顔便覺身體似乎變得輕盈了,雙足離了地面,一陣暖暖的風迎面而來。
她睜着雙目俯身看自己的身體,果真是飛了起來!
“公子……”莫夕顔剛才想朝白衣男子說一聲“謝謝”,卻見他擁着自己輕飄飄的躍上了牆邊一顆大樹,眨眼後,又輕飄飄落下,卻仍舊停落在剛剛這院中。
她眸中的光彩一凝,疑惑的問:“公子,你不是答應幫我飛躍這牆嗎?怎麼停了?”
白衣男子松開她的腰,随即一轉身,一個瞪足間輕輕而上,又已坐在了那高高外牆上:“本公子答應帶着你飛一次,沒說飛到哪裡。”
他臉不紅心不跳,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霎時,莫夕顔心中那股氣像是瘋狂了一樣的往上冒,她仔細想想,好像剛剛這家夥答應的的确是帶着她“飛一下”。
靠,被人耍了!她敢肯定,這家夥是故意的!
莫夕顔再也憋不住心中那股喧嚣的怒火,正想朝男子大罵一頓,卻在這時,大門吱呀的開了,傳來了張管家的聲音:“七小姐。”
一聽到這聲音,莫夕顔心知自己是肯定逃不出去了,她朝着張管家的方向瞟去了一眼,又回眸望了望外牆上剛剛男子所坐的位置,卻見那處早已經無了白衣男子的身影。
該死的!她本想着若是讓張管家發現這男子,定會治那陌生男子一個私闖民宅的罪,狠狠報一下剛剛被玩弄之仇,卻沒想到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此時,牆院的那頭,白衣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溫雅宛若春花秋月的淺笑,想起剛剛那連狗洞都想鑽的女子……
“呵,莫夕顔。”白衣男子輕輕念出女子的名字,忽然想起外面的傳聞――莫丞相府家庶出七女莫夕顔,醜陋懦弱,膽小如鼠,自幼喪母,若非十多年前就與淩王定下了娃娃親,如今淩王妃之位怎會輪得到她?
不過,今日看來,似乎傳聞有誤呢!
今日本該是她大婚之日,她背着包袱是想要逃婚嗎?
他不幫她,其實是早就知道,今日淩王壓根兒就不會娶她,她用不着逃離再多背上一個罪名。
不過,逗逗她的感覺,貌似還不錯!
莫夕顔這身體的原主子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唯一的心願就是早早與淩王完婚。可是,她這二十一世紀的主兒哪會甘願十六歲就成為人婦?而且,她連淩王的面都沒見過,受了二十一世紀自由戀愛思想的影響,便更不願意嫁人了!
所以,她才想出了逃婚這馊主意。
隻是,萬萬沒想到,她這婚沒逃成,但也無須嫁入淩王府了,因為――
“七小姐,這是剛剛淩王爺命人送過來的一紙休書,說是從此與七小姐再無任何瓜葛。”張管家走上前來,并未注意到剛剛莫夕顔急藏于某一角落的包袱。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将那一紙休書塞到了莫夕顔手中,而後,朝着她扔過去一個鄙夷的眼神,頭也不回的又邁出了屋子。
連個小小的管家也敢對她如此無禮,不難想象原來的莫夕顔日子有多麼難過。
三天前,這身體原主子就是因為不小心摔壞了她嫡姐的玉杯子,就遭來了一頓毒打,這才下了黃泉讓她穿到了這裡,如今雖已經過了三天,她這身上,可還到處是傷痕。
莫夕顔的眸中劃入了一抹冰冷的寒意。不過,她在接過那休書之時,卻仍舊松懈了一口氣,俏目悠悠瞟向那包袱,一天煩躁的情緒仿佛被手中休書全部撩了去。
不管怎樣,如今她已是自由之身。
“小姐,淩王殿下怎可以這樣對待你?”
一縷微顫的女音自左側傳來,莫夕顔側目望去,正見自己的丫鬟星兒快步奔了過來,她雙目發紅,即便和自己隔着一段距離,也能夠清楚探到她眸中皿絲,顯然是剛剛哭泣過的原因。
這是自幼與她相依為命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