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薄靳言完全沒有料想到,戰家還保留着這麼古老且封建的陋習。
隻是,讓他更加困惑的是這方帕子到底是誰僞造的?
喬星純明顯沒有這麼多的心思。
可除她之外,卧室裡就隻剩下了戰寒洲一人。
難道,戰寒洲對她動心了?
起初,薄靳言還以為戰寒洲隻是為了找個能讓戰家上下接受的理由從病床上轉醒,這才會選擇接納喬星純,并順勢默認了她的旺夫運。
然而這方帕子的存在,足以證明戰寒洲對她并不隻是單純利用的關系。
戰寒洲能想到僞造帕子,一定程度上也是杜絕了戰家上下對喬星純在私生活上的造謠。
“才送走了一個大舅哥,又來了一個更大的禍患...”
薄靳言無奈搖頭,他沒辦法阻止喬星純繼續散發魅力,又因為自己病恹恹的身體,在和這些人競争的時候總感覺心有餘力不足。
厲枭的分寸感和邊際感還是挺強的,最起碼他能給予喬星純足夠的尊重,也不會做些逾越邊界的事。
戰寒洲就不一樣了t。
他雖然沒有和喬星純領證,但在戰家上下眼裡,他們兩人已經結為了夫妻。
這種情況下戰寒洲就算是要求她履行夫妻義務,她怕是都不好拒絕。
薄靳言深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心底裡更加焦慮。
“三少爺,可以下樓用餐了。”
家裡的女傭徐莉見薄靳言倚在門口一動不動,大着膽子紅着臉湊上前搭讪。
“知道了。”薄靳言察覺到女傭花癡的眼神,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他其實挺讨厭這種花癡女的。
這種帶着強烈的欲望的眼神,讓他感到有些惡心。
他不知道的是,他盯着喬星純看的時候也是這副“惹人嫌”的花癡模樣。
“三少爺看我了...”
徐莉完全沒有看出來薄靳言眼裡的厭惡,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她今年才二十二歲,是北城一所二本大學的在校學生。
之所以跑來戰家做工。
除卻勤工儉學,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戰家是北城的第一大家族。
如果戰家的少爺們又或者旁系的年輕男人看得上她,哪怕是當情婦,她這輩子也就不用奮鬥了。
當然,想來戰家做幫傭也是有門檻的。
她能順利進來,是因為她姑媽長期在戰家當燒飯阿姨。
此前,她一門心思地想去攻略被人稱為京圈頂級黃金單身漢的戰嶼森。
随着戰寒洲蘇醒,薄靳言進門,她的目标便又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怎麼,思春了?”
戰嶼森在徐莉身後站了好一會兒,見她臉上的熱度半天沒褪,随口調侃了一句。
“二少爺...”
“無妨。三弟帥氣俊朗,目前也是單身狀态,喜歡就去争取。”
戰嶼森勾了勾唇,他倒是很想看看,薄靳言能不能經得住這麼年輕的女孩兒的誘惑。
反正戰家現在已經夠亂了。
戰寒洲的蘇醒和薄靳言的加入,将他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全部毀了。
這種情況下,他注定是沒辦法獨占家産的了。
既然如此,他隻能寄希望于戰家被戰寒洲和薄靳言兩人搞得烏煙瘴氣。
隻有這樣,才好坐收漁翁之利...
一樓西圖瀾娅餐廳。
戰嶼森下樓時,除卻卧病不起的蔣姗姗,其他人已經悉數到齊。
他拉開了椅子,和薄靳言面對面坐着。
“诶?三弟的嘴唇和大嫂的嘴唇怎麼都破了?”
戰嶼森看着對面的兩人,一下子便回過了味兒。
喬星純和薄靳言不止有過一段婚姻,還育有兩個孩子。
有了孩子的牽絆,就算喬星純嫁給了戰寒洲,她和薄靳言的關系也注定不可能完全斷掉。
所以...這兩人十有八九是在戰寒洲的眼皮底下通奸了。
戰寒洲聽戰嶼森這麼一說,亦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緩緩擡頭看向坐在他正對面的喬星純。
她今天化了很淡的妝,氣色紅潤,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妩媚。
這種妩媚的神韻和她睡着後的清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換句話說。
這種妩媚的神态基本上不可能出現在未經人事的少女臉上。
戰寒洲從一開始就知道喬星純和薄靳言有過一段婚姻,但是再次想起時,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起來,确實也很荒謬。
他的妻子竟是他同父異母弟弟的前妻。
更氣人的是,他們還有兩個孩子。
戰寒洲覺得很是可笑,那兩個孩子本該叫他大伯的。
可現在,他卻莫名其妙地成了孩子們的繼父...
喬星純察覺到衆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連忙解釋道:“這幾天太幹燥了,我的嘴唇很容易起皮,稍不小心就整出了一個傷口。”
“哦?我還以為,大嫂是被三弟咬的呢。”
戰嶼森似笑非笑地看着喬星純,此前他被喬星純擺了一道,他還記着仇呢。
這會子逮着了機會,可不得好好整整她。
“嶼森,别胡說。”戰天南睨了眼口無遮攔的戰嶼森,立刻叫停了他。
戰寒洲和薄靳言兩人本就不對付。
兄弟倆要是再扯上女人的事,從今往後家宅就别想太平了。
“我哪有胡說?爸,難道你不覺得大嫂和三弟嘴唇上的傷挺像的?”戰嶼森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悠悠地補了一句。
喬星純氣憤地瞪着戰嶼森,這事精還真是惹人煩!
要是讓她逮着機會,她一定也讓他嘗嘗她的厲害!
薄靳言懶得解釋自己唇角的傷,本打算冷處理這事兒。
直到他發現戰天南也在狐疑地打量着他。
他尋思着,他被人誤解倒是沒什麼關系。
喬星純要是被誤解了,難免會被刁難。
沉默片刻。
他終于擡起頭,不耐煩地解釋道:“你們盯着我看做什麼?我像是會調戲自家大嫂的人?嘴上的傷你們也别瞎猜了。我才來北方個把月,水土不服,一上火就爛嘴。”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炖點洩火氣的湯。”戰天南打消了疑慮,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
戰寒洲壓根兒不相信薄靳言的解釋,森冷的眸子如同暗夜裡發着綠光的狼眼,盡顯狠戾。
“寒洲,一會兒你記得陪星純回一趟簡家,回門禮我都給你們備好了,别忘了帶。”戰天南吃完早飯,又沉聲叮囑着戰寒洲。
起初他并不怎麼看好戰寒洲和喬星純的婚事。
畢竟自家兒子是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正常人誰願意嫁給一個植物人?
喬星純願意嫁進來,絕對是貪圖戰家的權勢地位和名利。
不過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
喬星純剛過門,戰寒洲就不藥而愈。
這證明喬星純絕對是有福之人。
還有就是,他特地讓人合了喬星純和戰寒洲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說這兩人是天作之合。
當然,戰天南其實是選擇性地忽略了算命先生說的其他話。
算命先生還說,兩人遇到的時間要是過晚,就注定有緣無分。
戰寒洲原本是做好準備陪喬星純回門的,可他被她唇上的傷口刺激得不輕,吃完飯直接起身,冷淡地說道:“我想盡快熟悉廣兆集團的相關事務,早上有個重要會議,沒空去簡家。”
“你這孩子!怎麼就分不清輕重緩急?”戰天南還想着攔下戰寒洲,戰寒洲已然先他一步走出西圖瀾娅餐廳。
“爸,大哥要是沒空,不如我陪大嫂回簡家吧?咱們的人要是一個都不去,簡家還以為咱們欺負人。”見狀,薄靳言很是誠懇地提議道。
“...也隻能這樣了。”
戰天南略有些抱歉地看向喬星純,顧慮到薄靳言的唇角也負了傷,他有些擔憂喬星純和薄靳言一起回簡家會惹人說閑話。
所以,他本來是想讓戰嶼森陪喬星純回去的。
不過薄靳言難得這麼主動地叫他“爸”,他腦子一熱就給答應了。
吃完早餐。
喬星純就跟上戰場打了一場仗一樣,手心裡泌出了層層冷汗。
果然,大家庭就是麻煩!
她總聽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三個男人也能折騰出十幾台戲。
就戰家這三個心懷鬼胎的三兄弟,分分鐘能把人搞崩潰。
上車後,薄靳言倒是毫不避嫌,緊緊挨着喬星純坐。
喬星純則不動聲色地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
作為薄靳言的大嫂,她真不敢和薄靳言貼太近。
要是讓司機看見。
難免會惹出一大堆的閑話。
“放心,司機是自己人。”薄靳言猜透了她的心思,胳膊一伸,便将她攬到了懷裡。
“你做什麼?!”
喬星純氣惱地瞪着他,她合理懷疑,薄靳言很享受偷情的感覺。
他似乎興奮過頭了。
眼裡滿是占有欲,惹得喬星純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解藥,想不想要?”薄靳言低着頭,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帶着沉窒的欲念,須臾間就将車裡的暧昧氛圍拉到滿格。
“給我。”
喬星純梗着脖子深怕被他親到,她這會子甚至不敢轉過頭,隻能僵硬地伸出手去讨要解藥。
薄靳言将她圈在懷裡,低笑着問道:“怎麼這麼緊張?是在等待着我的親吻?”
“你快把藥給我!”
喬星純惱羞成怒,這個男人怎麼成天就知道撩撥她?!
他似乎隻有在發病的時候才會安分些。
平日裡,浪得簡直沒眼看。
“想要解藥的話,先親我一口。”
“薄靳言,我們的關系不适合做這麼親密的事。”
“怎麼不适合?社會新聞上,嫂子和小叔通奸的事還算少嗎?為了你,我就算是有違倫理也認了。”
“你...”喬星純又一次被薄靳言的厚顔無恥刷新了世界觀。
這男人居然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要和她通奸?這臉皮真是絕了!
“我本來就是你的男人,你必須對我負責。”
“我們早就離婚了。”
“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我們還有了兩個孩子。你認為,一句輕飄飄的離婚真能斷了我們的關系?”
“我不記得了。”
“渣女!我把全部都給了你,你這是打算用一句話打發走我?”
“你口說無憑。”
“兩個孩子難道不是t鐵證?”
“懶得跟你掰扯,解藥給我。”喬星純不耐煩地重複道。
薄靳言悶哼着,見她的耐性即将告罄,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将解藥遞給了她,“吃一顆可以保你半個月安然無恙。”
“你沒有拿到根治的解藥?”
“拿是拿到了,可惜你的表現太過差勁,我并不打算給。”薄靳言傲嬌地揚着下巴,這一回他非得讓她好聲好氣地求他。
“藏哪兒了?”
喬星純一口吞下了薄靳言遞來的藥,又接過了他遞來的瓶裝水,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
“軟軟,其他男人給你的東西,你可千萬别吃。太相信男人,容易出意外。”
“放心,我隻相信我自己。”
“倒也不用這樣...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怎麼不一樣?難道你長了兩個作案工具?”
“你這話說的...”
薄靳言抽了抽嘴角,他要是長了兩個作案工具,她可就有的受了...
“把解藥拿出來。”
喬星純話音未落,便直接上了手。
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沒有摸着她想要的東西。
雙手又探入了他的褲兜一陣翻找。
為了解藥,她完全顧不上其他。
要不是司機也在場。
喬星純還真有可能直接扒了他。
薄靳言自然不會介意她在他身上亂摸,恰恰相反,他還挺享受的。
“軟軟,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男人的褲兜别亂摸。”
“為什麼不能摸?”
喬星純狐疑地打量着他,過了片刻,她又試探性地問道:“你該不會把解藥藏在褲裆裡了吧?”
“那瓶可以完全祛除你體内毒素的解藥,我沒有帶在身上。”薄靳言擔心喬星純會徒手掏裆找解藥,連聲解釋。
他并不排斥她的觸碰,不過車上畢竟還有個外人。
他可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們兩人的親密互動。
更重要的一點是,喬星純還沒有準備好,他最多隻是言語上調侃調侃她。
也不可能和她在車上深入交流。
既然什麼事都做不成。
那麼多餘的接觸最好不要有,要不然勾起他的欲火,他又得難受得抓心撓肺。
“你當真沒有帶在身上?”
喬星純蹙着眉頭,立馬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薄靳言補充道:“你想要解藥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必須和戰寒洲解除婚約。”
“不給算了,我半個月後再找你要。”
喬星純倒是想要快點兒和戰寒洲解除婚約,戰寒洲太暴力了。
她怕再和他朝夕相處下去,連小命都保不住。
“你就那麼舍不得戰寒洲?”
薄靳言完全不理解喬星純為什麼執意不肯和戰寒洲離婚,話裡行間透着絲絲愠怒。
“要你管?”
喬星純因為薄靳言私藏解藥的事生着悶氣,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我還管不住你了?”
薄靳言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從剛上車的時候,就想着要狠狠吻她一頓。
終于...得償所願。
喬星純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薄靳言卻容不得絲毫閃躲。
十來分鐘過後。
纏綿在一塊兒的兩人總算分開,氣喘籲籲地并排坐在了車後座上。
薄靳言的嘴唇被啃得亂七八糟,氣得縮在了角落裡,再不肯搭理喬星純。
喬星純咬了人,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她舔了舔唇上的鮮皿,随口問道:“薄靳言,你應該沒有傳染病吧?”
“我有。”
“什麼?”
喬星純愣了一下,她剛才都把他咬出皿了,而且她的嘴唇也是破的,他真要是有病,她絕對逃不了。
“我有狂犬病,你現在去注射狂犬疫苗也許還來得及。”
“薄靳言,你未免也太小氣了些。昨晚你也咬了我,我咬回來還有錯了?”
“昨晚你還打了我。”薄靳言幽幽地說。
“那,我讓你打回來?”
“你别害我,我不打女人。”薄靳言冷哼着,雙唇稍稍一動,嘴裡就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皿腥味。
他不介意被她咬上幾口,他介意的是,喬星純再也不會心疼他了。
失去記憶前,她基本不會這樣對他。
也許是因為不愛了。
所以她連下口,都格外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