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耍了,他暗罵一聲趕忙去找柳嬌娘。
“姑娘是我不好,昨晚我看到流雲郡主就該跟過去!”鄭大石一臉愧色。
柳嬌娘搖頭,“不怪你。”
翟鳳玲有意阻止他們見翟匡山,鄭大石也無能為力,想來昨晚她去王府的事,也會被翟鳳玲刻意隐瞞。
“姑娘,現在t怎麼辦?”鄭大石焦急道,“要不我帶人去追,他們肯定沒走多遠。”
柳嬌娘沉思,翟鳳玲故意阻擋,他們就算追上隻怕也很難見到翟匡山。
“去殇王府。”
柳嬌娘順利進了殇王府内,她坐在廳内,實則心中有些緊張。
自郡主府那次分别後,她和宴行止便再未見面,即便宴行止去鑲玉樓,她也會避開,免得尴尬。
她并未等太久,很快便見一身玄衣,俊美無雙的宴行止步入廳内。
“見過王爺。”柳嬌娘收斂心神,面色平靜的起身行禮。
宴行止坐下後,擡眸朝她看來,唇角微揚,“今日怎會主動登門見本王?”
柳嬌娘垂眸,“回禀王爺,臣女有事相求。”
宴行止慵懶的靠着椅背,右手托腮凝着柳嬌娘,“說來聽聽。”
“想來王爺應該已經知道了臣女的身世,臣女的母親仍在人世,她現在是西北王的王妃,臣女想見西北王問清楚,隻是西北王今早已經離開,臣女人微言輕隻怕無法攔住西北王的車馬,求王爺幫臣女見西北王。”
宴行止沒有否認知道顧盈一事,“所以,你來找本王是為了見西北王?”
柳嬌娘颔首,如實說道,“正是,臣女和流雲郡主有過沖突,臣女要見西北王有些難,所以想請王爺幫忙。”
宴行止定定看了她片刻,才道,“西北王沒有離開。”
柳嬌娘驚訝擡頭,對上宴行止那雙漆黑深墨的鳳眸,心神一滞,同那晚她看到的虛弱中藥後滿是潋滟水光的眸光不同,此時這雙鳳眸銳利得像是一把刀。
她急忙收回視線,低下眉眼,細細思索一番,便明白過來,“是西北王府的人故意誤導大石。”
宴行止道,“不過昨日西北王進宮面見皇上,應該是辭行。”
柳嬌娘心中越發急切,“請王爺幫我。”
翟鳳玲可以阻止她見翟匡山,卻不能阻止宴行止。
好不容易查到自己生母的下落,若見不到翟匡山,她便不能知道顧盈現在的情況,就算她去了北地,隻怕也很難見到顧盈。
宴行止默然片刻,“好,本王幫你。”
客棧内。
翟鳳玲看着翟匡山喝下茶水,便走過去親昵的攬住翟匡山的手臂。
“爹爹不是說要盡快離京嗎?”翟鳳玲撒嬌道,“我已經讓杭鷹準備了車馬,也讓人安排了扁神醫的馬車,咱們現在便出城吧?”
她是絕對不會讓翟匡山回王府,讓翟匡山知道柳嬌娘曾來過。
翟匡山擰眉看了翟鳳玲一眼,“昨夜還鬧着不想回去,怎麼今日又改變主意了?”
“爹爹想娘,我也想啊。”翟鳳俏皮地眨眨眼,“爹爹不會以為我真的沒有孝心,不知道心疼娘吧?”
見翟鳳玲如此乖巧聽話,有安排得妥當,翟匡山也無甚話好說。
“也好,那咱們直接出發。”
翟鳳玲高興地随翟匡山出了客棧,王府那邊她早已安排好,柳嬌娘的人隻會撲空,想見她的爹爹,也看柳嬌娘配不配。
翟匡山父女住在臨近護城河的一間客棧,坐上馬車,拐出巷子就能出城。
然翟匡山卻不知道,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封北地的加急信件送到王府。
翟匡山父女的馬車剛出城,就被人給攔下了。
翟匡山靠着車壁有些昏昏欲睡,發覺馬車停下便要詢問。
“爹爹你昨晚陪我遊玩兒肯定累了,你歇着,我讓杭鷹去看看怎麼回事。”
翟匡山想說什麼,卻覺得頭腦昏漲隻能點點頭。
馬車外,杭鷹駕馬來到前方,盯着眼前的李冰,冷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阻攔西北王的馬車?”
李冰瞥了杭鷹一眼并未說話,杭鷹見狀正待要動手,卻聽見腳步聲傳來。
他扭頭看去就見男子一身玄衣,俊美出塵,腰間墨色玉牌微微晃動,卻能清晰看到‘殇’字。
認出眼前人殇王,杭鷹面色一變,急忙下馬行禮,“參見殇王。”
宴行止走上前聲音慵懶淡聲道,“西北王呢?本王有話同他說。”
杭鷹面色極是緊張,他飛快看了一眼宴行止身後的柳嬌娘,艱難道,“王爺在馬車内。”
這邊翟鳳玲已經等不耐煩,将頭探出窗牖不滿道,“杭鷹怎麼回事?”
杭鷹剛要動作,卻被李冰按住肩膀,一股内力傳來,竟是讓杭鷹無法動彈。
宴行止則走到馬車前,翟鳳玲看到宴行止面上就不禁露出懼色。
“西北王,本王來為你送行。”
宴行止冷銳如冰的聲音傳入馬車内,讓昏昏欲睡的翟匡山有了一絲反應,他撐着額頭晃了晃頭,終于發覺自己不對勁。
“殇王,我斧王身體不适,需要立即去看大夫。”翟鳳玲咬牙急切道,“請不要阻攔。”
“杭鷹!還不快走!”
杭鷹倒想動作,奈何李冰内力太強,他們暗中搏鬥,竟一時掙脫不多。
“杭鷹!!”翟鳳玲氣得拍馬車,又對馬夫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走!”
馬夫迎上宴行止望來的目光,揮馬鞭的手都擡不起來。
“郡主,要不,還是聽王爺怎麼說?”
翟鳳玲又急又氣,随手指着一名護衛,“你來駕馬車!我們要盡快離開!”
宴行止漠然看着翟鳳玲的舉動,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譏諷。
“西北王,枉你縱橫北地多年,竟被人玩弄股掌之間,當真有趣。”
馬車内的翟匡山聽得虛虛實實,雙手用力撐着車牆,咬牙道,“鳳玲!你給我下藥!”
被戳穿後,翟鳳玲滿臉慌張,她急忙搖頭,“我沒有,爹爹,我……”
話未說完,翟鳳玲就被一股大力推出了馬車,接着宴行止進了馬車内,将一顆丹藥塞進翟匡山嘴裡。
不多時,翟匡山眼前漸漸清明。
“多謝殇王。”
“不必謝本王,本王也是受人所托救你。”
翟匡山一愣,宴行止朗聲道,“嬌娘,還不上來?”
柳嬌娘趕忙上去,看到翟匡山忙道,“王爺,我想見顧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