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出聲妨礙,周喜彌完成任務的速度暢通無阻地加快了。
她很快從兩百多張的圖片她挑出來需要的,在挑到最後一套主調為黑色的圖時,她操作鼠标的手指微微猶豫,頭幅度很小的偏了偏,盯着電腦屏幕一片墨黑中反射出的人影。
蔣煜已經很久沒講話了,安靜得有點可怕。
周喜彌的心情類似于小孩不說話必定在作妖的操心父母,她聽不到蔣煜的動靜,心裡不是很放心。
電腦屏幕沒有好好擦拭過,上面有一團一團的灰塵污漬,但不影響周喜彌觀察蔣煜。
從倒影中,她能看到蔣煜安靜地靠在她肩後,沒什麼表情,隻不過眼神往下飄,一直固定在一個地方,似乎在認真觀察着什麼。
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視線向t下看去。
周喜彌今天挑的裙子是衣帽間裡唯一一條長袖長裙,美觀的同時也不會給蔣煜過多的暗示,她自以為挑的很好,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一回事。
她的領口因為她的動作微微向前敞開,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溝壑,現在正随着她逐漸急促的呼吸快速地上下浮動。
蔣煜也注意到了她兇口的變化,摟着她腰的手緊了緊,頭往前探了探,配合着連帶着下半身情不自禁地往上頂了兩下。
周喜彌清晰感覺到下身怪異的觸感,身子一僵,憋着怒火咬着牙緩緩回頭看他。
蔣煜遲緩地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慢慢擡起眼神,與她對上了視線。
見她冷着一張臉,難掩怒氣地瞪着他,蔣煜下意識開口為自己辯解。
“你别這麼看我,我就蹭蹭不進去,不幹什麼。”
這句話把周喜彌的怒氣往上翻了十幾個筋鬥雲,她啪地一聲捂住自己兇口,猛地掙紮起身,往門口跑去。
蔣煜也跟着起身,追着她解釋:“你這麼生氣幹嘛?我也沒幹什麼!”
周喜彌腦子一片暈沉,一半是被蔣煜氣得,一半是被蔣煜無語到了。
他怎麼能做出跟孟朗似的這麼猥瑣的樣子!
惡心死了!
書房門口被蔣煜堵住,他意識不到自己錯哪,看着周喜彌氣急敗壞的模樣,蔣煜一張俊臉有些許無奈。
他隻是看兩眼兇而已,又沒做什麼實在的,她就跟掉了兩塊肉似的斤斤計較。
那他們以前還做過更過分的呢,這要讓她想起來,不氣到直接投河自盡?
心裡頭是這麼想,但蔣煜面上不能直接說,隻能扶着她的肩耐心安撫道。
“我就看兩眼而已,又沒摸,你要不想讓我看,我不看就是了。再說了,那兩下也就是個心理作用而已,我褲子都沒脫,想進也進不去,對吧。”
“……”
聽到蔣煜狗屁不通的解釋,周喜彌一股熱氣直沖腦門,看近在咫尺的蔣煜都有點重影了。
這該是怎麼樣的人能說出口的解釋啊?
什麼叫作隻看了兩眼,那兩下隻是一個心理作用而已?
而已?
不說他對她做的事,單是他說出口的這些話都能判他一個性騷擾罪,還而已?
周喜彌這次完全認識到了蔣煜的法盲本質,嗤笑一聲,冷冷道:“請你讓開,我要出去。”
“我不動了還不行嗎?”蔣煜死死攔在門前,跟她扯皮。
“這不是動不動的問題,事情我都處理完,我想走還不行嗎?”
周喜彌學着他的語氣,反問道。
蔣煜被她鹦鹉學舌的模樣可愛到了,不禁苦笑,拉着她的肩半拖拉半抱将她重新帶回辦公桌旁。
“你自己看看,你選出來的圖還沒有發送呢,最後一套圖還沒選完呢,你不要以為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額……别的地方,其實大多時間我都是在看你選圖。”蔣煜指着電腦解釋道。
周喜彌盯着他毫無慌張的臉看了半天,最後連連歎氣,沖他擺擺手,有氣無力道。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滿意了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
蔣煜語氣忽的高昂起來,隐隐有倒打一耙的趨勢。
周喜彌敷衍地點頭,應付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蔣煜還欲解釋,看到周喜彌一臉随便你說,就是不信的樣子急了,自暴自棄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要是想做什麼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沒做就是沒做,你确定還要在這裡跟我掰扯這件事。”
說到後面幾個字,蔣煜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
周喜彌更是無語地擡頭,連連喘了幾口氣都說不出來一句話,可在他逐漸認真的眼神下,她不好硬剛,隻得依着他的想法苦着一張臉坐下。
見她坐下,蔣煜這才臉色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