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付婷蘭目光咄咄逼人,看着陳硯南沉默不語,她繼續質問道:“上次天娛年會,我聽說你當着邱盈雨的面抱了那個狐狸精?可有這件事?”
“我費盡心思想幫你在陳家站穩腳跟,你卻一心隻想着那些狐媚女人,你對得起我嗎?”
陳硯南眸光寒涼冷漠,唇角譏諷一勾:“你當真是一心為了我嗎?”
付婷蘭抿唇:“你什麼意思?”
陳硯南輕嗤一聲:“從我出生至今,你總打着為了我的名号,在背後卻做着傷害我的事情。”
付婷蘭急聲反駁:“我傷害你?我逼迫你聯姻,我給你找一門好親事,倘若邱家不是看在陳家和付家的面子上,就憑你這到處惹臭的名聲,他們怎會答應?!”
“你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連一隻白眼狼都不如!”
她說得咬牙切齒,滿臉都是對陳硯南的失望透底和憤怒不滿。早知當年,她就應該多生一個。
将希望放在這個廢物身上,能有什麼用t?!
陳硯南冷笑一聲,他逆光站立,背影寬厚,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下,氣息違莫如深,透着陰森和寒涼。
語氣滲透着絲絲寒氣:“當年我的綁架,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肘處一道醜陋的疤痕,甚至細看上面還有很多細密的針孔,“我從醫院醒來後,你過來關心我幾次,卻從來不敢看我身上的傷痕?”
“是心疼,還是心虛?”
付婷蘭瞳孔微縮,閃過一絲慌亂,但又極力讓自己克制冷靜,“自然是心疼,你是我兒子,你受那麼嚴重的傷害,我花費多少心皿讓醫生治好你,你現在卻說這樣的話。”
陳硯南寒涼一笑:“是麼?”
他一雙眼眸迸射出冷意,猶如冬夜的寒風,毫無半點溫暖,“我興緻勃勃跟你說,我想學醫。你表面假意答應,背地裡卻直接聯合了一場親手滅子的大戲。”
“将我送去暗閣,第一件事便是毀掉我的右手,讓我從此拿不動手術刀。”
“又讓我在裡面吃夠教訓,學會聽你的話,才派人将我救出來。”
“事後又怕我追究這些細節,不斷的給我注射精神藥物,十幾次的MECT,你是不是以為我當真全都忘記,再也不記得了?”
他每說一句,付婷蘭的臉色就白上一分,等到最後,她已經被他眼眸裡冰冷陰戾吓得倒退幾步。
後腿撞到身後的架子上,砰的一聲。
花瓶清脆砸落在地上。
陶瓷碎片四分五裂,宛如他們這段母子關系般,看似表面和氣,實則早已經支離破碎,無法再重新縫合。
“你......你胡說!”付婷蘭捂着兇口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全身皿液凝固了般,手腳發涼發軟。
驚慌之下,她本能的抓着了一旁的架子,才堪堪穩住身子。
守在門口的沈姨聽到立馬的動靜連忙沖了進來,第一眼就被面前的場景吓到了。
一向驕傲高貴的夫人居然露出崩潰狼狽的樣子,全身虛軟顫抖着。而一貫溫和清冷的少爺,卻面容寒涼,整個人陰沉沉的宛如地獄煞神般,讓人望而生卻。
畏懼他周身鋒利的氣場而不敢靠近。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會談成這樣?
付婷蘭見到沈姨,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連忙大聲呼叫她:“沈姨,我頭疼,快過來扶我!”
沈姨應了聲,連忙上前扶住付婷蘭。
手腕被她緊緊用力的抓住,還一直在發抖,她想象不到到底發生的事情才能她害怕成這樣。
“夫人,你沒事吧?”
她關心的問道。
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陳硯南冰冷的臉龐,輕聲勸說道:“少爺,不管如何,你和夫人都是同一戰線,有什麼誤會好好說解開便是。”
陳硯南輕嗤一笑,眉眼染盡了不屑和輕蔑,看着已經臉色發白半句話都說不出的付婷蘭。
他隻覺得内心壓抑這麼多年的恨意總算得以纾解了些,可是還不夠還不夠。
“十幾次的電療,你以為事事都能如你掌控般,可你忽略了我内心有多刻骨銘心的恨意。”
他盯着她的臉龐,唇角微微下壓,一字一句,緊咬着牙,“你讓我惡心。”
付婷蘭隻覺心髒被利劍狠狠擊中般,疼得她蜷縮彎曲,潰敗不堪,淚水流淌了下來。
唇瓣顫抖,抓着沈姨的手,看着他冷漠離去的背影,她隻知道不斷的重複:“他怎麼知道的......."
“他....到底怎麼知道的?”
她做的那麼隐秘,為什麼他會知道?!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所以,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記着這件事,這才出國八年不回來嗎?
她凄慘一笑,不甘心的咬着牙:“我何錯之有?我又做錯什麼了?”
“身為陳家的兒子,他不想着接手陳家的生意,隻顧着研究他的醫學!他想要人權,想要自由,想要夢想,簡直可笑!”
“我不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他現在能有今日的好日子過嗎?”
“他應該感謝我的,現在卻反過來恨我,罵我惡心。”
她哈哈大笑,淚水卻從眼角飙了出來。
她現在隻恨,隻恨當年的事情還做得不夠絕,竟讓他查到了這些事情。
她的兒子她最是清楚性格。偏執又記仇,他既然還記得當年的事情,那麼對她肯定也存在報複心裡。
不會乖乖聽她的話了。
她接下來想要掌控他,難如登天。
她得好好想想對策。
她抓着沈姨的手腕,将她抓得生疼,她卻不敢吭聲,隻能害怕的盯着付婷蘭接近扭曲的面容。
“夫人.......要不,您先冷靜下來吧?别再做傷害少爺的事了,你們是母子呀......”
她痛心疾首的相勸。
可付婷蘭卻已經聽不進去,她譏諷一笑:“母子?你看他剛剛的樣子,簡直把我當成了惡人,哪還把我當成母親。”
“既然他這般恨我,那便恨着好了。”
“隻要他一日姓陳,他便擺脫不了陳家!”
“我也永遠都會是陳家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