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付婷蘭顯然對時湄不太滿意,連帶着态度也沒多好,隻是淡淡的嗯了聲,随後看向陳元野:“我聽說今天志強的事情跟你有關。”
陳元野顯然很無辜:“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和堂哥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會害他。”
付婷蘭不屑的輕嗤一聲:“志強一口咬定是你做的。你們兩個人背後有什麼私人恩怨要解決我不管。”
“但你們身後代表的是陳氏,是陳家。”
“我不允許讓任何人看陳家的笑話。”
“明白嗎?”
她擲地有聲,目光淩厲的看着陳元野,充滿着威懾力。
一旁的傭人全部屏住呼吸,心裡都清楚陳家最不能招惹的兩個人,除了陳家家主陳雄森,另外一個就是付婷蘭。
但陳雄森平日話不多,也很少發脾氣。
付婷蘭卻是人人都懼怕的存在,她們心裡面都給她取了個外号,叫女魔頭。
是那種陰森又嚴厲的可怕。
陳元野卻隻是淡淡一笑:“感謝付姨教導,論如何悄然無息的處理事情,這一點,我确實要像您多多學習。”
付婷蘭微眯着眸光,對視上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她卻覺得礙眼極了。一個男人生得這樣一雙女人的眼睛。
跟他那個上不了台面的唱戲媽一個德行。
“你想說什麼不如直接敞開說。”付婷蘭自然聽出陳元野的陰陽怪氣,她冷冷的盯着他。
陳元野依舊是笑着,“付姨别誤會,您說的自然是對的。隻是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這兩日您做的事情,我聽說二哥一直在奔波找人處理。”
“您說,我和堂哥的事情擺明面上已經不好看了。您和二哥之間的較量若是讓有心人散播出去,恐怕對陳家的聲望.......”
他點到為止,拖長尾音。
時湄眼睜睜看着付婷蘭的臉色驟然陰沉,端着茶杯的手緊緊扣着底座,做得美甲又尖又長,她唯恐下一秒會直接朝他們砸來。
好在,陳元野很快帶她逃離了那個壓抑窒息的環境。
離開主廳後,她後背已經滲透了冷汗,重重的深呼吸,大大的喘了口氣。
陳元野揶揄的睨了她眼,語氣欠欠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小?”
時湄白了他一眼:“我這種底層的小人物,在你們眼裡比稻草還要不值錢。”
就以付婷蘭剛剛那樣的架勢,若真的想找個人瀉火。陳元野她自然不可能真動他,那還能有誰,她呗。
一隻豬仔,随時待宰。
随時要沒命就能沒命,而他們陳家權勢滔天,想掩蓋随便找個借口不也就平息過去了。
陳元野散漫的笑了笑,他眸光悠遠的落在天邊,晚霞染紅了天際,燃燒着一片橘紅色,“這就是為什麼,人向來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利。”
“看,太陽要落山了。”
他指着天邊即将消失的落日。
時湄也跟着看了過去,景色确實很美,尤其是陳家這個地理位置特别好,周圍依山傍水,再配上這幅美景,宛若仙境。
她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
又聽耳邊男人淡淡涼薄道:“若在雲端上站不穩,太陽落山那刻,是黑暗亦是死期。”
時湄心頭一震。
她情不自禁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龐,他真的長了張很漂亮的臉,她沒見過陳家主,但感覺他的模樣應該是很大部分随了他的母親。
他媽媽應該也是個很漂亮的美人。
但好像這個陳家,并沒有他媽媽任何的痕迹。
剛剛他和付婷蘭兩人之間的氣場可謂是争鋒敵對,以她一個外來人的角度來看,簡單來說。
都互相希望對方去死,但是又滅不掉。
像這種身價t上千億的豪門世家,背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突然有點理解陳元野這句話了,他若在陳氏站不穩,太多人想将他撕碎。
而他的身後,沒有護盾,也沒有退路。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天黑後總會有天亮,别把眼睛閉上就能看到。”
眼一閉,就什麼都沒了。
陳元野清楚的看到女人那雙狐狸眼閃動着清澈瑩潤的水澤,堅定不移的看着他,信誓坦坦的樣子。
他眸光微動,唇角笑意更深。
這會,眼裡是實打實的染着笑意:“你長得很漂亮。”
時湄眉眼微挑,不明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陳元野又繼續道:“不過,我媽媽比你更漂亮一些。”
時湄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她呢?我聽說有錢人養情人都是整棟别墅包着,每天潇灑自在還有錢拿。”
陳元野眼裡掠過一絲微妙的幽光,他冷冷一笑:“這樣的福分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他沒再多言。
帶着時湄去了其他的别樓。
時湄跟在身後,一路感慨這陳家的實力,她這幾年接觸不少有錢人也算見過世面,但還是小巫見大巫。
随便一個價值幾百萬的花瓶就這麼随意的擺在桌上,也難怪陳家的傭人做事都不敢出聲,小心翼翼。
這若是不仔細砸碎了,一輩子都賠不起。
“在這坐着,我要去處理點事。”陳元野指着沙發讓她坐着,想着她無聊就開了電影給她看。
時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在沙發上如坐針氈,她總覺得陳元野帶她來陳家,肯定會有事發生。
現在的一切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思緒紊亂,電影也看不進去。
她走去落地窗前,就看到隔壁是一座四方寬大的院落,十幾株高大的樹木有序地排列在院裡,樹冠遮天蔽日。
眯着眼睛,這才認真看到被樹梢擋住的門上有黑色匾額兩個燙金大字“時園”。
看起來素雅又神秘,與這其他别樓奢華高調的風格不同。
她朝一旁正在打掃的傭人試探的問道:“那邊是住的誰?”
傭人瞥了眼,搖搖頭,不敢說話。
時湄知道,這些傭人被培訓得都得裝啞巴,“那我能過去?”
傭人瞬間眼睛瞪大,朝她搖搖頭,“不可以!”
時湄笑了笑:“原來你能說話。”
傭人低頭,趕緊離開了。
時湄沒有那麼探險的精神,她現在隻想要安然無事今晚能離開,她肯定不能惹事端。
好不容易等到陳元野出來了,牆上的古鐘顯示七點二十五分。
陳元野看了看手表:“走吧,帶你去吃飯。”
時湄高興道:“要回去了嗎?”
陳元野深意的瞟了她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