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時湄面若桃花般,臉頰微微泛着紅光,本就天生勾引人的狐狸眼此刻水漣漣的,眼尾流轉着幾分春意。
因為緊張而緊咬着下唇,隐忍着不敢出聲。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勾人。
陳硯南眸光越發深谙,眼裡掠過一絲陰翳,這一刻恨不得拿個黑色罩子将她關進籠子裡,這幅樣子不該被其他人看見。
這個時候還一幅妩媚的樣子想勾引誰?
他眸光不爽,手上懲罰她的力度就越發重。
兩指捏着她貼近大腿根的軟肉,用力一捏。
“嗯~”時湄疼得輕哼一聲,她咬緊下唇,額頭滲出冷汗。
陳元野注意到她的異樣,特意将身子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怎麼了?”
時湄深怕被他看到桌子底下的動作,她身子下意識的往前一坐,兩腿夾緊,搖了搖頭:“沒.......”
陳元野也不是好混弄的。
他目光微眯,染着犀利的精光在兩人之間掃視,女人是兩隻手都放在餐桌上的,而陳硯南.......他正舉着酒杯,輕輕搖晃。
側臉看起來清冷淡漠,絲毫沒有半點關心女人的意思。
兩個人看起來氛圍沒什麼不對的。
可陳元野還是覺得有蹊跷,尤其是時湄無緣無故臉色這麼紅........
“噔——”突然,他碰到了刀叉。
叉子掉落在地面上。
他驚訝一聲:“哎呀,不小心碰掉了。”
他動作快速要彎腰,後面站着一旁等候的傭人比他還要緊張,連忙圍了過來蹲下身子。
時湄被吓得臉色一白,顧不得多想,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一腳就往男人的皮鞋踩去,男人這才把手收了回去。
陳元野蹲下身子,眼神特意往右邊一瞟。
并沒有看到什麼。難不成還真是他想多了?
他扯唇笑了笑,陳硯南那種高嶺之花确實也幹不來這種偷情的事情,尤其是還在這麼嚴肅的場合。
傭人趕在他面前把刀叉撿了之後就要去換新的。
陳元野擡手阻止了:“不用了,我吃飽了。”
陳雄森和付婷蘭也停下動作,付婷蘭優雅的接過傭人遞來的帕子,帶着一絲不滿:“你今天狀态不對勁,冒冒失失的。”
“有時間還是要去醫院看下志強,兄弟間沒有隔夜仇。”
她語氣循循教導,聽起來通情達理。
陳元野卻眼眸掠過一絲譏諷,呵,裝模作樣。整個陳家最會演戲的人莫過于她了,特意趕在吃完飯提陳志強的事情,怕是早就憋得慌了。
果然,陳雄森聽到陳志強的名字後,闆着臉盯着陳元野:“沒有下次。還有必須和你二叔去道個歉。”
陳元野嘴角浮現一絲冷意:“我還是那句話,問心無愧,事兒不是我做的,我不會白白當替罪羊。對吧,二哥?”
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笑得微眯,看向陳硯南。
陳硯南氣定神閑,他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後,慢條斯理的放下,指腹屈起抹去唇角的水澤,不徐不疾的說道:“這種事問問當事人比較清楚。”
陳元野:“陳志強說他聽到打他的人喊的是陳少,這天底下姓陳的可不少。若單單就憑這樣便認定是我,那我是不是也能認定是二哥您?”
陳硯南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眉眼慵懶而散漫,透着一股清冷:“随你喜歡。”
他擺出随便你說什麼都可以的無辜态度,讓陳元野氣得牙癢癢。
付婷蘭見陳元野竟然敢當着她的面把矛頭指向陳硯南,眉眼不悅:“你自己和志強有過節,這事是志強親口說的,沒有人冤枉你。”
“男子漢敢作敢當,你現在這副沒擔當的樣子跟女人一樣,一點沒遺傳你父親半點品質。”
陳元野聽得出她言外之意,就是想說他像極了他母親。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那不知付姨有沒有問過陳志強,我和他之間因為什麼事起的恩怨?”
“你想知道嗎?”
時湄感受到陳元野在生氣,她後背發涼,恨不得當個縮頭烏龜直接遁地。
心跳如擂鼓般慌亂跳動,不自覺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汗水從掌心滲出,她低頭咬了咬唇,試圖掩蓋自己的不安。
若是真将陳元野和陳志強之間的事情查清楚,她這個作為兩人之間矛盾的端頭,又哪裡能躲過。一旦暴露,她還有活路嗎?
越想,她越是感覺脖子懸了把刀,她的腦袋随時落地。
付婷蘭感覺陳元野在給她下套,但這個時候她若是退縮,氣勢便低人一等,而且也很想看看,到底陳元野今晚在玩什麼把戲。
“你直接說。”
時湄鼻尖冒汗,她下意識的直接攥住了一旁男人的衣袖,使勁的搖晃。
見男人無動于衷,她小拇指勾住了男人的小拇指,緊緊纏住,将冰涼的小手塞進他寬厚的掌心,緊張的撓着他的掌心。
好半晌。
終于,頭頂傳來男人清冽透着砂紙感的聲音,依舊是沒有一絲情緒浮動,漫不經心的,但卻出其的能安撫人心,“既然是陳志強聽到喊的是陳少,那便可以排除陳家的可能性。”
“這種拙劣想分割陳家感情的手段,相信就中了别人圈套。”
他慵懶的站起身,就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平時得罪了多少人吧。”
說完。
他就直接走出了西圖瀾娅餐廳。
付婷蘭抿唇不語。
陳元野知道這一戰已經勝利了,目的達到了。對上付婷蘭投來的視線,他朝她勾唇一笑,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把付婷蘭氣得想發作又不敢。
她不是傻子。
陳元野和陳硯南之間必然有貓膩,而她必然是站在陳硯南那邊,跟着他的态度行事。
陳雄森對陳志強談不上有多喜歡,隻不過不想陳家内部争鬥,他站起身:“好了,這件事就暫時這樣過去吧。”
“志強也确實行事太過張揚,收斂收斂也好。”
陳元野始終是笑着的,可一雙眼神卻嘲諷涼薄。陳硯南一出聲,人人都往他那邊站了,若他今晚不逼陳硯南出聲,這盆髒水便會直接潑在他身上。
沒有人會給他機會澄清,也沒有願意聽他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