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站在時湄面前的女孩叫崔夢竹。
平日和傅從筠交好,昨日訂婚宴的事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這個女人出場後一切都亂了。
此刻,她憤怒無比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從筠因為你現在被家裡關了禁閉,都不能出來!”
時湄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她被家裡關禁閉,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嗎?”
“不然為什麼不關我,反而把她關了?”
周圍有看熱鬧的低聲輕笑。
這姑娘,和昨日那個敢公然和傅司令叫闆的樣子,有點反差啊,有一點壞,可又不讓人讨厭。
“你!”崔夢竹被她厚顔無恥氣得臉色漲紅:“她把你當成真心朋友,你就是這麼對她的,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這種角色在時湄這,若真要玩,眼睛不帶眨一下都能玩死。
她饒有興趣的陪她兜圈子:“我怎麼對她了?我逼她婚前出軌的,還是說我逼陳楚生出軌了?”
崔夢竹氣惱大聲道:“你若是不把紀春光帶來,昨天哪裡會發生那些事!”
時湄不可思議的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她,把崔夢竹看得本來理直氣壯的氣焰都變得小了些。
她不滿道:“你看什麼!說話啊!”
時湄啧了聲,很是失望道:“我當你是傅從筠多好的朋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崔夢竹不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湄勾唇:“我就問你,倘若以後你的未婚夫在你的訂婚宴上被爆出和别的女人上床的視頻,你還會繼續忍辱負重的跟他訂婚嗎?”
“他,他敢!”崔夢竹從小就嬌慣大了,誰敢這麼對她。
時湄輕笑:“是啊,連你都不願意,卻強迫傅從筠願意,到底你是覺得她不如你呢,還是你看不起她?”
崔夢竹被她突如其來的發問,面色漲紅,啞口無言。
她沒這個意思!
是傅從筠今天早上在朋友群聊裡,一直說她被人陷害,要找時湄報仇,讓她們幫忙盯着她。
她才留了個心眼的。
現在一見到她,又見她的出現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更加忿忿不平。
不過就是一個窮酸女,憑什麼能來參加她們的局。
她要當衆給她一個教訓。
思及此,她拿起旁邊的酒杯,猛地朝她的臉上潑去。
時湄沒躲,迎面接下了。
紅酒潑濕了她的面容,連帶着發絲都在滴着酒液,身上白色的羽絨沾染了紅印。
“嘶——”周圍沒想到崔夢竹會這麼沖動。
崔夢竹卻沒有絲毫害怕的,傅從筠早就說了,這女人沒背景,就是個從貧困山區裡走出來的。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這。
有她在就沒好事。
就是個害t人精。
她雙手環兇,趾高氣昂:“你别以為抓不到你證據,就不能拿你怎麼辦。”
“我偏要告訴你,伶牙俐齒是沒用的,在我們面前,你沒資格玩你的心眼。”
她就斷定,時湄不能拿她怎麼辦了。
時湄确實不能拿她如何,此時她眼睛泛紅,微微仰起白皙的面容,咬着下唇。
就像是被摧殘的一朵小白花,讓人看着生憐。
“這是在做什麼?”身後,傳來女人不滿的輕斥聲。
她走過來時,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了道路,立馬就看出她的地位不凡。
也是今日組局的人,林太太。
林太太走進,就看到時湄可憐的樣子,一看就是剛被人欺負了去。
不滿的看向崔夢竹。
她侄子還交代過要她多照顧這姑娘的。
誰料剛剛還嚣張的崔夢竹,立馬變得楚楚可憐:“林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辱罵我的。”
時湄心裡冷笑。
行啊,還有兩招呢。
她也不反駁,面對林太太投來的目光,隻是黯然的低垂着頭,弱弱的辯解道:“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崔夢竹錯了。
做錯事裝可憐不是高端的手段,她會裝可憐,她就比她更會,何況她現在渾身狼狽,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
誰在撒謊,誰在欺負人,一目了然。
果然,林太太絲毫沒有将崔夢竹的話聽進去,微微擰眉:“我的聚會不希望鬧得不開心,你今日做事太沖動了。”
崔夢竹低聲輕泣:“太太......”
林太太也隻是指責幾聲,便叫傭人過來:“帶她去換身衣服。”
時湄點頭,“謝謝。”
傭人帶她來的是後院。
“這是太太平時休息的房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件新衣服。”
“好。”
時湄到處觀察一圈,周圍陳設簡陋,布局簡單。
這個林太太果真和卡卡說的一樣,是個生活節儉的人。
前不久被爆出一則社會新聞,福利院有一個匿名叫平安順遂的人,幾十年如一日的給福利院捐款。
每年都是雷打不動的捐款一千萬。
到如今已經是數額驚人。
惹來外界高度關注,都在猜測這位有錢的愛心人士到底是誰。
媒體挖了幾年了,到半年前才有消息透露,這位愛心人士就是高官的妻子林太太。
隻是她低調慣了。
不願接受任何采訪。
并且出聲否認了。
這件事也才消聲隐匿。
時湄也是多方面入手才查到她的,跟卡卡提起時,沒想到他朝她深意一撇。
說他能幫忙。
但,隻是幫她引薦,想如何獲得這林太太的幫助,還得靠她自己。
能如此順利,時湄已經很高興了。
她換上傭人遞來的新衣服,是一件毛茸茸的外套,摸着特别舒服,又拿過濕巾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白淨的臉龐。
拿過眉筆,将眼角的淚痣加深,眼尾抹上一點腮紅。
削弱了往日妩媚精明的感覺,整個人看着乖順又無辜。
“林太太說,您在這等她就好。”傭人溫聲道。
時湄應了聲好。
聚會上,崔夢竹見林太太隻是點了她一句,也沒對她做什麼,不免得意洋洋。
早就知道這位林太太向來心慈手軟,所以她才敢在她宴會上鬧事,她若是懲罰她,豈不是毀她名聲。
早知道剛剛應該把蛋糕也砸那女人臉上才好。
讓她長得一副不安分的模樣。
突然。
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下。
她困惑轉身,眼前猛地一黑。
一股濃重的奶油味傳入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