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上。
陳硯南接了一通商務電話。
“嗯,可以。”
“安排人去接機,明晚在天上人間訂個包廂。”
他把電話一挂。
目光望向副駕駛t位的時湄:“在哪放你下車?”
時湄微怔:“你不回瑤台公寓?”
陳硯南淡淡道:“不回。”
時湄手拖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該不會是怕今晚跟我共處一室把持不住吧?”
晏斯伯大氣不敢出一聲,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這兩人同居了?
也是,床單都滾過了。
同居有什麼奇怪!
但是,祝南蓮怎麼辦!
這對道德敗壞的狗男女!
陳硯南食指輕輕敲打方向盤,神色幾分似笑非笑的戲谑:“林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
他對林字,特意加重語氣。
時湄唇瓣紅潤豐滿,微微上揚的唇角透露一絲自信與俏皮:“我這種小人物自然有自知之明,南爺總不至于隻有...嘴硬吧?”
陳硯南腦海裡閃過那晃眼的白,誘人神秘的禁區.....
他眸色微沉,指了指對面的酒店:“我看你對開房熟練的很,不用我帶你吧。”
時湄感受他言語裡對她藏不住的輕視。
她心裡不屑一顧,語氣卻嬌嬌的:“哥哥今晚要想我哦~”
剛下車站在路邊。
手機立馬響了起來。
她一看,祝南蓮。
正好,她也有事找她。
剛接通,對面就劈頭蓋臉的質問:“硯南帶你回家了?”
時湄故作沒聽到,“嗯?”
祝南蓮生氣地再重複一遍:“你使了什麼手段讓陳硯南把你帶回家了?”
時湄聽出來了,陳家肯定有祝南蓮的眼線。
她嗓音冷若冰霜:“你還記得你當初找我合作,我提的兩點嗎?”
祝南蓮:“什麼?”
時湄冷着臉,每個字铿锵用力:“第一!無條件服從我,不能插手我的行動。”
“第二!不可以對我有任何隐瞞!”
“祝小姐,你覺得你做到哪點了?”
祝南蓮支支吾吾的說:“這...有什麼關系嗎?”
時湄嘲諷道:“獵人狩獵一隻狐狸,跟狩獵一隻獅子,方法會一樣嗎?”
祝南蓮一下子啞口無言。
時湄不給她時間,抿唇淡淡道:“你既然對我沒有信任,我們的合作終止。”
祝南蓮急了:“等等!”
她雖然嫉妒時湄可以去陳家,但也看到了打破她和陳硯南僵局的契機。這個時候若時湄不合作,陳硯南又會繼續拖着她。
她權衡利弊後,還是如實告知了時湄真實情況。
正如她所想,陳家真的是那個傳說京北站在金字塔頂尖,有百年根基的家族,陳家老爺子陳國洪在政界赫赫有名。
到了第二代陳雄森,他選擇從商,靠房地産發家成為地産大鳄後,用二十年的時間打造MK帝國,旗下覆蓋的産業鍊數不勝數,大街小巷基本都能看到MK的廣告。
可以說陳家黑白兩界通吃,有政界護路,無人敢得罪。
到了第三代陳硯南這代,陳硯南作為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太子爺,母親娘家也是家族顯赫,他是陳家目前最看好的接班人。
哪怕陳雄森風流成性,在外有三名私生子,可終究庶不如嫡。
不過近兩年風頭又有些變化,隻因八年前陳硯南突然宣布出國留學,一走就再也沒參與家族企業。
導緻現在MK的局面由三子陳元野接手。
何況還有陳雄森的親弟弟也對這塊蛋糕虎視眈眈。
祝南蓮對陳硯南出國後的經曆知道得并不詳細,隻知道他在國外自己創辦了一家公司,叫SS。
目前在國内知名度還沒有很響。
時湄聽完膽戰心驚。
她蓦然想起今晚陳志強對她說的那番話。
“你知道他殺我的時候才幾歲嗎?”
“十歲!”
她入這行業一般求助她的都是達官貴人,也算接觸過不少社會上層的人。但像陳家這種,局勢複雜又勢力強大的,她是頭一回。
而且這次的對象是陳硯南,危險指數SSS級!
他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清冷斯文。
他十歲就能幹出殺人的事兒,若是讓他知道她們合作算計他,祝南蓮是他心上人他自然網開一面。
她怎麼扛得住他的報複手段!
“時小姐....你要我說的我都如實說完了,你答應我的事可要辦到!”
祝南蓮遲遲沒聽到時湄的回答,反而心裡有些不安了,開頭打電話來嚣張質問的氣焰全都消沒了。
時湄沉思了下:“還有一件事,你和陳硯南交往這麼多年,他沒帶你去過陳家?”
祝南蓮不甘不願的嗯了聲:“他總說時候未到。”
時湄眉心一跳。
心跳因恐慌而加速,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着她。
這對她可不是件好事,和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他從不帶回陳家。
今晚卻把她帶回去,明顯的居心不軌!
她暗自磨了磨後槽牙。
這個狗男人,哪是狐狸,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擺脫不了陳硯南。她需要五十萬,也需要晏斯伯可以幫她媽做手術。
“你如果想要盡快成事,接下來他的行蹤必須了解清楚發給我。”
“...好。”
挂了電話後。
時湄想了想。
找到陳硯南的微信,開始發送。
【哥哥~】
【我的包包放車上忘記拿了~】
【明晚我去找你拿哦】
她是特意留着沒拿的。
接近他的手段不需要高級。
想起上個月她要到他的聯系方式,也僅僅是使用了一點巧招。
她特意在網上買了個大件快遞,運費到付,填的他家房門号,讓快遞員先找他幫忙付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她故意穿着一身浴袍,敲了他的房門。
她借口說家裡停水,想在他那洗個澡。
陳硯南拒絕了。
她便又提了快遞的事情,想加他個微信,把運費轉給他。
一般人在面對情況的時候,第一個請求會果斷拒絕,但第二次請求隻要不比第一個過分,都會同意。
陳硯南果然同意了,掏出手機讓她加了方式。
她現在回想。
他早就看出她心思不純卻故意放任,放着誘餌等她上勾。
她釣他,他也在釣她。
成人遊戲,男女博弈,各懷鬼胎。
時湄莫名的被勾起了一種博弈的勝負欲,她擡頭望着月亮,眼角下的淚痣妩媚又妖冶。
論商戰,她自然玩不過他。
但論情感方面,他不一定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