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紀宴舟就看到楚傾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從後門溜了出來,視線在後門停着的一排車上面打轉,表情略顯迷茫。
這一幕在紀宴舟眼裡格外可愛,他不由笑了笑,按了一下喇叭,再把車的雙閃打開。
楚傾眼眸一亮,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她不敢在外面多停留,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語氣驚訝道:“你怎麼偷偷摸摸就過來了?都不給我說一聲。”
紀宴舟眉梢一揚,“見自己女朋友還需要提前彙報嗎?有時間就過來了,聽說你們今天殺青。”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夠和你一起參加所有宴會,然後大大方方地介紹我們的關系。”
楚傾愣愣地看向他。
車内的氛圍燈很暗,紀宴舟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五官如同雕刻一般俊美立體,烏黑深邃的眼眸中帶着些許笑意,溫柔地看着楚傾。
他牽過楚傾的手,剛才在室外待了一會兒,她的手被凍得有些冰冷。
紀宴舟任由自己的體溫被楚傾汲取,沉聲道:“最近的绯聞讓我很不開心,就算是跟楚翎傳的。”
“我有點吃醋了。”
楚傾驚愕地微微睜大眼,她是聽錯了嗎?紀宴舟在吃她哥的醋?
紀宴舟垂下眼,“我不想看到他們繼續誤會下去,那些人好像不願意相信我們在一起了。”
外面的輿論實在是奇怪,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卻沒有幾個人能猜出真相。
提出真相的人已經被嘲諷到體無完膚了,更沒人敢随意發言。
紀宴舟想起那條說自己隻是擋箭牌的評論就一肚子氣,憑什麼不相信自己和傾傾才是真愛?
楚傾見他有些可憐的樣子,突然有種看到舟舟的既視感。
現在的紀宴舟就像是受了委屈時的舟舟,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來,扒拉着主人的腿哼哼唧唧地述說着委屈,等着主人哄。
楚傾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逗得一樂,沒忍住笑出了聲。
正在裝可憐試圖讓楚傾心軟的紀宴舟:“……”
他不懂自己是讓楚傾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了,不滿地捏了捏她的手,想把她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楚傾幹咳一聲,将笑意憋了回去,“你知道的,網友都喜歡亂拉郎。”
“那些人的想法影響不了我們,你是我的男朋友這就是事實,而且你不應該過多關注那些惡評,還有很多喜歡我們的人在幫我們說話。”
她的聲音甜軟又溫柔,順着紀宴舟的意,刻意在哄他,“我哥也是你哥,你不要吃他的醋,對我來說你們都是很重要的人。”
紀宴舟喉結滾動了一下,想哄着她多給自己說點好聽的話,“我知道現在還不能公開,但是帝台春上映要等到明年初了,那能不能先給我一點獎勵?”
楚傾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被可樂撐到的肚子,縱容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她擡眼看着紀宴舟,表情絲毫不設防,似乎紀宴舟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她能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這讓紀宴舟忍不住想得寸進尺。
紀宴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見她依然懵懵懂懂,眼眸一沉,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楚傾的左手上,“先給我看看你的傷口,這段時間拍戲有沒有按時擦藥?”
楚傾點了點頭,将外套脫下,拉起袖子給他看,“我有按時擦藥,結的疤已經脫落了,但是還是留了一點疤痕。”
她盯着那道刺眼的疤痕,眉頭一皺,嘟囔道:“齊醫生不是說不會留疤嗎?這個需不需要做手術啊?”
她擔心做祛疤手術又會疼。
紀宴舟的手指在那道淺淺的疤痕上摩挲了一下,楚傾覺得有點癢,忍不住縮了一下。
紀宴舟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不會的,已經很淺了,再堅持擦藥會好的。”
“就算沒有去掉也不要緊,不需要再去做手術。”
楚傾卻有些介意,皺了皺鼻子,“可是你不覺得這道疤很醜嗎?如果這道傷口在我臉上,說不定真的毀容了。”
“如果最後沒有消掉,我還是去做祛疤手術吧,忍一忍就過了。”
紀宴舟唇角一抿,旖旎的心思瞬間消了八分,擡起她的手臂,手指陷入了雪白綿軟的肉中。
他低下頭,在那道疤痕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不醜,就算在你臉上也不醜,我隻會怕你疼。”
紀宴舟的動作帶着憐惜的意味,楚傾的心尖都顫了一下。
她能看出來紀宴舟沒有說違心的話,是真心為她感到心疼。
楚傾突然覺得這道疤痕也不是很礙眼了。
她感動地吸了吸鼻子,問道:“如果我長得很醜,你還會喜歡我嗎?”
紀宴舟一頓,認真地回答道:“就算你現在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我還是會喜歡你,喜歡你不僅是因為皮囊。”
楚傾眨了眨眼,繼續問道:“那如果在遇到你之前,我就長得不好看呢,長得就跟……”
“就跟林總監一樣,你還會喜歡上我嗎?”她在心裡默默對林總監說了一句對不起。
紀宴舟想起星宸那位姓林的總監平時手裡端着個茶杯,拍着啤酒肚跟自己打招呼的模樣,額角一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楚傾這個問題。
楚傾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紀宴舟斟酌着回答道:“寶寶,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我不了解你,可能并不會喜歡上你。”
“同理,如果我長得跟林總監一樣,你會對我有探索的興趣嗎?”
楚傾沉默了幾秒,将衣袖拉了下來,對着紀宴舟揚起一個小綿羊一般乖巧可愛的笑容,“我們接下來去哪?”
紀宴舟不由失笑,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敲了一下,“先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