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顧平生眸光銳利森冷:“讓她舒心的男人?!什麼讓她舒心的男人,她……”
顧平生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中的不悅和狂躁,擺了擺手,讓王姨離開。
王姨這才松了一口氣,隻是在轉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顧總,夫妻間矛盾還是不要過夜的好,太太看上去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有什麼事情不如兩個人坐下談談,也許談了這事情就過去了。”
顧平生指尖微動,緩緩的磨搓着指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王姨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卻看到顧平生在接了一通電話後,眼眸陡然沉下來:“人關在什麼地方?”
溫知夏正在跟傑邦逛商城,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碰到張之彥。
張之彥一開始透過店内的窗戶,看着正坐在沙發上看着男人試穿衣服的溫知夏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尤其是當這個男人用一種類似于撒嬌的姿态抱着溫知夏手臂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按照溫知夏的一貫的作風,會直接把男人的手給推開,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溫知夏非但是沒有把人給推開,還給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領,兩個人之間看上去有着非同尋常的親昵。
“……喜歡的話,就直接包起來。”
當張之彥腳步踏進來,正好聽到溫知夏的這一聲。
溫知夏有一個弟弟的事情,張之彥是知道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看都跟溫知夏沒有半分的相似之處,反而身上帶着股……張之彥一時之間沒有想好形容詞,隻是感覺不那麼舒服。
“知夏。”張之彥出聲。
溫知夏轉過頭,看到是他微微點頭:“張總,好巧。”
張之彥的目光看向她身旁的男人,同樣的傑邦也在看着他,兩個人對視之後,傑邦握緊了溫知夏的手臂,這麼慷慨大方的金主,他沒有放走的理由。
“這位是?”張之彥将傑邦的動作看在眼中,問道。
溫知夏拍了拍傑邦的手,示意他松開,給來個人進行介紹道:“張之彥,張氏集團的總裁,他是……張總叫他傑邦就行。”
傑邦聽到張之彥的身份,目光頓了一下,因為無論是昨天見到的正主顧平生還是今天這個目光帶着打量的男人,都不是他可以比較的對象:“張總。”
張之彥略一點頭。
傑邦繼續去挑選衣服,還算是有眼色的把時間和空間讓給兩人,但也沒有走多遠,在稍微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張之彥瞥了眼傑邦的做派,“這人是誰?你們……”
溫知夏沒回答,而是問道:“張總怎麼會這麼湊巧的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
“這裡是張氏集團旗下的産業,我順道來看看。”張之彥說。
溫知夏表示理解:“微服私訪。”
張之彥微笑:“你要這樣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合适,隻是……”
“什麼?”溫知夏掀眸。
“你跟一個男人出來,顧平生不生氣?”顧平生對她的占有欲有多強,張之彥早已經親眼見過。
溫知夏攏了下頭發,淡聲道:“張總好端端的提他幹什麼。”
張之彥聞言,多少也猜到了他們之間出現了些問題:“不如……”
溫知夏的手機振動響起,是顧平生打來的電話,張之彥餘光瞥到,暫時将後面要做出邀請的話給咽了下去。
“你在什麼地方?”顧平生已經在讓自己的聲音聽出來跟平時一般無二。
“顧總如果隻是想要來探查我的去向,大可以讓人直接調查,何必還特意打來詢問。”他連監控她的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多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你一定要夾槍帶棒的跟我說話?”顧平生頓了頓,“綁架你的綁匪已經找到了,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帶你去。”
綁架她的綁匪……
“找到了幾個?”她問。
顧平生:“三個。”
溫知夏:“地址。”
這顯然就是拒絕跟他一起前去,而是選擇直接在目的地跟他彙合。
顧平生頓了兩三秒後,這才說出了具體的地址。
溫知夏跟張之彥打了聲招呼,之後給傑邦留了張銀行卡,傑邦走過來在她的面頰處親吻,因為他發現,溫知夏并不喜歡跟他接吻,但親吻面頰這樣的接觸,她通常不會拒絕。
傑邦有自信,自己可以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舉動,讓她成為自己的固定客人。
“路上小心。”
溫知夏點頭,離開。
張之彥看着傑邦手裡的卡,明白過來這人的身份,唇不自覺的就抿了一下,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溫知夏會跟一個花女人錢的小白臉有什麼牽扯。
一個小時後,溫知夏開着車來到花溪路,顧平生已經在這裡等了她半個小時。
見到她來,這才打開車門。
兩人一言不發的走入一間倉庫,裡面有五六名保镖和三個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男人。
三人被綁成了粽子,嘴巴上同時塞着抹布,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些傷痕,衣衫褴褛,在聽到腳步聲和保镖們整齊劃一的那一句“顧總,太太”的時候,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溫知夏的時候,三人齊齊瞳孔一震,瞪大了眼眸。
他們不約而同的在腦海中浮現出溫知夏被踢下山坡,一動不動的畫面——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作為當時走下山坡去探查的老三,更是吓得不停的往椅子後面靠,但是因為被捆綁的結實,根本沒有掙脫的機會。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随着溫知夏的走進,三人發出或震驚或驚恐的聲音。
“看來,人沒有抓錯。”顧平生目光沉冷的看着被捆綁起來的三人,左手擡起,距離最近的保镖将一柄匕首放在他的手上。
“是誰指示你們的?”他問。
三人斜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同時保持了沉默。
顧平生冷笑一聲,堅毅的眉眼染上寒霜,匕首在他的手上來回的轉動着,但是他卻沒有動手,而是将匕首放到她的手心,大掌握住她的手。
“夏夏,既然是他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那就親手在他們的肚子上也開個洞,你說……好不好?”
他的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呼吸熾熱,說出來的話卻讓人t不寒而栗。
溫知夏猛然回過頭,瞳孔中盛着的是震驚。
同樣震驚的還有三名綁匪,幾人瘋狂的搖頭,身體搖晃着,椅子腿跟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顧平生冰寒的眸光瞥了眼幾名保镖,幾人将三名綁匪牢牢的按住。
他推着溫知夏的身體向前,在匕首即将要刺進一人身體的時候,溫知夏猛然把手指松開,匕首掉落在老三的腿上,老三早已經被吓得滿頭大汗:“唔唔,唔唔唔唔……”
他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因為口中塞着的抹布,讓他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溫知夏推開顧平生,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顧平生将匕首重新拿起來,手指磨搓着她的面頰,唇角勾起:“我的夏夏永遠都是這麼善良,不過沒關系,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幫你,你失去孩子有多疼,我就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三名綁匪聽到他的話,隻能瘋狂的搖頭,老三不斷的想要讓自己發出聲音,顯然是有話要說。
“把他嘴上的抹布拿出來。”顧平生沉冷道。
溫知夏皺着眉頭,顧平生誤會了她當時說孩子沒有了的含義,她也懶得解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瘋狂的想要在這三個人的肚子上開洞。
“把他們送到警(局),你這是濫用私刑,不……”
“我們沒有害死你的孩子,不是我們做的,她她當時掉下去,我去看了,隻有額頭上有傷,我就以為她死了,她身下根本沒有皿迹,孩子……孩子跟我們沒有關系!”
老三前腳可以說話,後腳就急不可待的喊出來,但是因為嘴巴被塞住的時間太久,說話的時候并不利索有些僵硬,但也足夠讓顧平生聽清楚。
“不是我們,我們沒有害死你的孩子,她當時當時身下真的沒有皿,你……你不是有錢嗎,你去查,你去查,你的孩子跟我們沒有關系。”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當然會流産,可流産會出皿,從他當時走下山坡到伸手去探她到底死沒死這段時間裡,怎麼可能一點皿都沒有。
老三的話得到了其他兩人的一緻認同,無論他們是否真的看見。
而站在一旁的溫知夏,從老三開口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顧平生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溫知夏,像是要把她看的真切,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夏夏,你怎麼不說話,嗯?”
她說孩子沒有了,可這三人說,與他們無關。
顧平生也是在這時候才想起,她昨晚還在玉樓春那種地方喝了酒,一個流産不久的女人,能飲酒嗎?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走近,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