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還能将功贖過嗎?
答案肯定是沒有的。
趙宇寰作為一族之長犯下滔天大罪,以大周律法肯定是罪不容誅,不僅如此,趙家所有的公中财産都要罰沒,就算是他想要事後彌補都補不了的。
用後世非常流行的一句話來講,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若是一再容忍退讓,衙門豈有公信力而言?
所以崔維桢并沒有因為趙宇寰的幾滴眼淚而動容,直接依律判決,趙宇寰一脈男丁判處流刑,罰沒公中财産,至于女眷婦孺和三歲以下幼兒不做懲戒,擇日起遷居别住。
這個判決已經屬于法外容情,婦孺得以免遭流刑之苦,即便是遷居别住,依靠她們的私房銀子和趙家旁支的照應,不至于沒個下場。
判決一下,衙門外的百姓們拍手相慶,額手相慶,高呼知府英明,可見這趙家在明州府的作風并非如洛王所言那般善名遠揚。
趙宇寰徹底傻了,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呆滞無言,很快就被衙役押解了下去。
至于趙宇寰一脈的男丁,包括那位被控制在别處的趙嘉德和二子等人,自有衙役去押解,就連居住在趙家府邸的人,都有專門的官吏登門告知了。
趙宇寰作為首罪伏法,周管家、許朗和風明等人作為從犯自然是去蹲大牢了。至于錢氏,雖然有謀殺未遂的罪名在,但念在她受人脅迫,期間積極配合破案,便法外容情,小懲大誡一番後,無罪釋放。
圍觀的老百姓們看得酣暢淋漓,心滿意足地離去,三娘的父親鄭重地朝崔維桢道了謝,也滿意地離開了。
公堂上的閑雜人等,隻剩下神色不虞的洛王、平郡王和趙側妃等人。
趙宇寰這一樁案件發展到最後,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地步了,正如洛王之前威脅的那般,趙家做的全是藐視王法的事情,他們作為皇親國戚卻公然袒護,置國家律法于何地?置皇家臉面于何地?
一開始洛王還能說是被趙宇寰懵逼,但若繼續插手下去,那就明擺着對新政有意見了。
洛王會做那種蠢事嗎?顯然不會的,所以他後來一直保持沉默,對平郡王和趙側妃的懇求視而不見。
顯然雙方的交情沒有深厚到讓他奮不顧身的地步。
即便t洛王就此收手,産生的影響還是在的。畢竟他之前親口說的那些話被許多人聽到了,肯定要因此生出些不好的言論來,單是他讓趙宇寰這等大逆不道的人給聖上準備壽禮就有些冒犯了。
總而言之,洛王此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錯,不錯,崔知府好手段。”
洛王氣急而笑,神色冷極了:“這次是本王棋差一招,受教了,再會。”
他沒再言語,直接闆着臉甩袖而去。
平郡王連忙去追,趙側妃回首望了過來,眼神是極緻的怨毒和仇恨,仿佛他們是什麼殺父仇人一般,直教人不寒而栗。
好了,一不小心就惹了三個敵人,還是來頭不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