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蓁蓁等人走近,葉三勇一眼就發現了他們,臉上迅速迸發出欣喜之色:“維桢、蓁兒、芃芃、虎娃,你們怎麼來了?”
虎娃第一個朝他三叔跑去,然後被葉三勇一把提溜到馬背上,還未開始學騎馬的虎娃又激動又新奇,臉頰紅撲撲的,連聲說道:“三叔你們久等不至,我和姐姐們擔心得很,昨日姐夫得到你們進京的消息,便一大早來城郊等你。”
葉三勇在侄子的腦袋上揉了一把,不過是一年左右的時間,這孩子的個頭就拔高了一大截,身材結實,臉蛋紅撲撲的,一看就是被照顧得很好。
再看已經紅了眼眶的葉芃芃和激動的葉蓁蓁,他一路的疲乏和辛勞瞬間全消,連心底的郁氣也平淡不少,“讓你們擔心了,至于為何耽擱到現在,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去再細細詳談。維桢,辛苦你了。”
他知道侄女婿派來不少人尋他們,不過那些人并沒有跟車隊一起進京,已經提前走了。
那些人大部分是崔維桢養的密探,不太方便露面曝光,自然是不能與葉家人一同啟程的,崔維桢不宜多說,隻道:“三叔一路辛苦了,家中已經備好洗塵宴,三叔你們先回去安頓好再說。”
後面的馬車聽到動靜,紛紛掀開簾子看來,第一輛馬車便是方才就露面的李二娘和葉伯山,緊接着便是葉大勇和葉大嬸,第三輛齊齊露出四個腦袋來,赫然是葉世明、李翠兒夫妻倆和葉代群、葉代軒兄弟倆。
至于最後一輛更是出人意表,竟是張運。
作為一同考中秀才的同年,張運和徐子欽是崔維桢在臨西縣交上的好友,可惜的是,這兩年來彼此聯絡減少了。
徐子欽雖然人在京城,但因為其妻秦月茹的緣故,兩家漸漸生疏;張運為人仗義真摯,與崔維桢的關系不錯,可惜一個在京城,一個在臨西縣,交通與書信不便,也漸漸疏遠了下去。
沒想到他這次居然也跟随葉家人一同進京了。
葉家人齊齊下了馬車,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一臉激動地朝葉蓁蓁等人走來,嘴上說着闊别重逢的體己話,葉蓁蓁一概聽着,面對葉家二老和二房也沒擺臉色,微笑道:“沒想到阿爺、阿奶和二叔你們也來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這些人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葉伯山作為代表開了口:“四丫出閣,我們作為長輩的,萬萬沒有到場的道理,二丫,你盡管放心,阿爺一定好看你奶奶他們,不會讓他們丢了你的臉面。”
葉蓁蓁不知他所言真假,但萬萬沒有應承下來的道理,隻是笑道:”阿爺說笑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您和阿奶是我的親祖母,哪有嫌棄你們的道理?快别多說了,城外嘈雜又炎熱,你們一路辛勞,都先回府吧。“
葉世明等人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被葉蓁蓁截住了話頭,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重新回車上去了。
芃芃、虎娃姐弟倆與爹娘有說不完的話,和葉蓁蓁打了聲招呼,便一同上車了,葉蓁蓁安頓好爹娘,才有空把注意力放在同崔維桢交談的張運身上。
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春闱,難道張運今年的秋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