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客棧。
崔維桢與同年應酬,餘光卻一直關注着樓道口,葉蓁蓁剛上來他就發現了,立馬就走過去,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之前一番追逐奔跑,葉蓁蓁鬓發淩了亂,衣裳也有些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大丫得罪人,被跟蹤了,桢哥兒,你日後注意點兒。”
葉三勇替葉蓁蓁說了,“我還得去把麻煩處理了,有什麼事去别院找我。”
葉世明被安置在醫館,葉三勇不想理會那糟心玩意兒,直接把葉大勇帶走了,等到他們離開,葉蓁蓁才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神色愧疚得很。
“都怪我不謹慎,才有今日的禍事。桢哥兒,我給你惹麻煩了。”
如果跟蹤她的真是群芳齋,那相當于與縣令家結了仇,桢哥兒日後還得上縣學,對方日後給她穿小鞋怎麼辦?
“這事并不怪你。”
崔維桢輕拍着她低垂的腦袋,眼中有寒芒一閃而過,“你放心,這事交給我。”
葉蓁蓁瞬間打起精神,“你要怎麼辦?”
縣令在臨西縣隻手遮天,還能有什麼辦法?
崔維桢沒說,與衆人告别,帶着她回了葉三勇的别院。
秀才考中之後有謝師宴,地點就在縣衙舉辦,葉蓁蓁在别院都能聽到遠遠傳來的絲竹之聲,直到夜深人靜,宴會才散去,她也在門口撿到醉醺醺的崔維桢一枚。
“桢哥兒,你怎麼喝了這麼多?”
葉蓁蓁驚訝極了,桢哥兒素來穩重克制,難得見他這番失态,她連忙攙扶着他回去客房躺下,又去廚房端來早就備好的醒酒湯喂他喝下,才終于見他迷糊的眼神有了些許清明。
“蓁蓁?”
“是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葉蓁蓁擰幹毛巾替他擦拭着臉頰,剛想要替他解下外衫,突然就被抱住了,兩人齊齊跌倒在床上。
壓得底下的崔維桢悶叫了一聲,他卻緊緊摟着她,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兩人像磁鐵似的黏着,彼此間呼吸可聞,葉蓁蓁甚至能聞到桢哥兒身上的酒味兒,香醇濃郁,熏得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像個雕像似的僵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
她平日裡會乘機占些便宜,但都是小打小鬧,像現在這般親密無間,她一時間還真承受不住。
當然,并不是她害羞,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體裡的洪荒之力,把人給……
咳。
葉蓁蓁連忙收起滿腦子的黃色廢料,掙紮着要起身,結果喝醉的崔維桢根本不允許她的反抗,直接一個翻身,把她壓住了。
葉蓁蓁:“……”
她懷疑桢哥兒在乘機占便宜,但她沒證據。
懷中人終于在掌控之下,崔維桢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乖乖的,不許胡鬧。”
他湊在耳邊說話,一陣熱氣吹在敏銳的耳郭,葉蓁蓁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臉上迅速漲紅,結結巴巴地說道,“桢哥兒,你,你快下來,壓得我疼。”
崔維桢像是聽明白了,猶豫地看了葉蓁蓁幾眼,在她保證絕對不會亂動時,才大發慈悲地松開對她身體的禁锢,但他根本沒從她身上下來,而是雙手撐在兩邊,依舊是鎖定的姿勢。
隻是,隻是……這姿勢也太暧人了吧!
“你的臉紅了。”
崔維桢忽而湊過來,眼中閃着某種亮光,葉蓁蓁頓時心跳加速,眼睜睜地看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後張開嘴……
吧唧。
一口咬在了她臉上。
葉蓁蓁:“……”
罪魁禍首的牙齒還在她臉上磨了磨,發現咬不動,才悻悻地收回牙齒,低聲咕哝,“桃子,不好吃。”
合着醉糊塗了。
臉頰絲絲地疼,也不知破皮了沒有,但牙印肯定是有的,葉蓁蓁又羞又惱,直接按住他的腦袋,對着他嘴巴啃了上去。
她絕對不是色膽包天,而是在報複!
得讓他知道,小心眼的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崔維桢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呆了,愣了好半晌,葉蓁蓁亂啃一通,理智慢慢回籠,心虛得要撤退時,就被桢哥兒按住,鋪天蓋地的一串熱吻。
可以看得出來,桢哥兒也沒經驗,咬的她嘴唇都腫了,嘴邊也難以幸免地破了皮,可把她疼得喘不過氣來,直接把人推開,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氣。
差點就憋過氣了。
葉蓁蓁緩過神,發覺桢哥兒許久沒動靜,轉頭一看,得,人家已經睡着了。
很好,男人,你成功地挑起了我的注意力!
葉蓁蓁抓狂地在心裡怒吼,甚至有把人搖醒的想法,隻是她在腦海裡演示了好幾遍,終究還是放棄了想法。
還是讓他睡吧,喝醉了的桢哥兒,她真的招呼不過來。
客房隻有一張床,葉蓁蓁不想睡地闆,猶豫了一下,最終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躺在桢哥兒身邊,瞬間進入夢鄉。
第二天,崔維桢在刺目的陽光中醒來,很快,他察覺到不對勁,扭頭一看,就看到旁邊睡得香又甜的葉蓁蓁。
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葉蓁蓁的衣裳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但睡姿一點也不安分,雙手緊緊抱着他不說,一條腿還擱在他身上,像條黏人的八爪魚似的,纏着他不撒手。
她不知夢到什麼,嘴巴不停地吧唧着,咕哝呓語聽不清楚,但崔維桢已經不在意了,他的視線,完全落在她又紅又腫、帶着齒痕的嘴上。
仔細一看,她臉上也有個牙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都是他咬的。
關于昨晚的記憶,細細碎碎地在腦海中閃現,崔維桢下意識地檢查了自己的嘴巴,果然也腫了。
雙眸瞬間變得幽深黑沉,他伸手把t葉蓁蓁的四肢從身上扒下,才剛撐起身子,正閉眼沉睡的葉蓁蓁忽然一巴掌閃過來,“臭蚊子!别跑!”
手腕被人緊緊地牽制住,葉蓁蓁徹底醒過來,發現哪有什麼蚊子啊,她之所以覺得癢,是桢哥兒的頭發絲兒,全都落在她臉頰和脖子的皮膚上了。
那麼,問題來了,桢哥兒靠這麼近做什麼?
難道他的酒還沒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