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崔維桢從外間回來,就見葉蓁蓁坐在窗邊,對着手上的帖子皺眉。
“誰下的帖子?”
葉蓁蓁才發現他回來了,把帖子遞了過去,道,“是恪王妃的帖子,邀我去恪王府賞花。維桢,恪王可曾給你下過帖子?”
上次皇宮比試後,恪王為了籠絡崔維桢,曾經說過要下帖子邀請他去府上喝酒的。
崔維桢已經把帖子看完,濃墨的劍眉也微微蹙了起來,道,“恪王曾給我下過幾次帖子,不過都被我推了。”
恪王妃又給葉蓁蓁下帖子,難道是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口?
葉蓁蓁對此保持懷疑态度,雖然恪王拉攏崔維桢的态度很明顯,但恪王妃是風尚書的嫡長女,風玉冉的胞姐,誰知道她是否會不顧身份做出什麼報複的事情來?
崔維桢也幹脆,直接說道,“你若不想去,直接拒絕了就是,不必在意。”
人家畢竟是堂堂親王妃,親自給她一個“小人物”發了邀請帖,若是直接拒絕了,在外人眼裡未免顯得不識擡舉——最近她風頭正盛,不知多少人盯着呢,若是不想落下高傲和心兇狹窄的名聲,最好不要拒絕這次邀請。
都在一個社交圈子裡混着,日後總不能關起門來過日子。
于是她搖了搖頭,道,“先别急,我和凝嫣打聽一下消息,看看恪王妃都邀請了什麼人,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崔維桢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眼,約莫猜到她的考量,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中又愛又憐,道,“好,都聽你的。”
她總該有自己的交際,大不了他多看護着就是了。
葉蓁蓁撅了撅嘴,把他揉着她腦袋的手拉下來,不高興地說道,“不許揉我腦袋,頭發都給弄亂了。”
她沒說的是,總覺得揉腦袋這種行為,像是把她當小孩子似的。
崔維桢失笑,俯身在她能夠挂油瓶的紅唇上偷親了一口,黑眸中彌漫着笑意,“這有何妨,我替你打理整齊了就是。”
一個大姑娘家連頭發都不會梳,剛成親那會兒直接梳着兩條毛毛躁躁的麻花辮,後來和他娘學了幾天,才會梳最簡單的發髻,即便如此,每天梳的發髻也是烏雲堆疊,将墜未墜,看得崔維桢強迫症都犯了。
好在後來有了玉秀,葉蓁蓁終于不用自個兒動手挽發,鬓發的花樣兒才多起來,總算有了女兒家的樣子,這般迷糊疲懶的樣子,想來以前過的也是被人伺候的日子。
“哼,你就會說好話哄我,你哪裡會梳女子頭發,手藝比我還不如呢。”
葉蓁蓁可不知崔維桢對她又是一番揣測,水汪汪的杏眼當即瞪了回去,一點兒也不淩厲,反倒像是抛媚眼,端的是風情萬種,媚态橫生。
她的嬌,她的媚,都是因他而綻放。
崔維桢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遵從心底最直接的渴望,再次低頭含住眼前誘人的殷紅,細細研磨,相濡以沫。
繁花似錦,錦帳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