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葉蓁蓁從楚凝嫣處打探來消息,恪王妃的賞花宴并沒有明顯的針對性,不僅有親近恪王府的女眷,連親近魏王的女眷也不少,比如說,楚凝嫣、秦玉媛和莫晴薇都被邀請上了。
可惜的是,秦玉媛和莫晴薇的夫君都補了外放的缺,過陣子就要離開京城,這陣子都在府中忙着收拾東西,根本沒空外出交際,連她們四人慣常的小聚都取消了,更别說恪王妃的賞花宴了。
因此,這次赴宴的隻有楚凝嫣和葉蓁蓁。
然而,沒想到的是,在去恪王府赴宴當日,晨練回來的崔維桢開始沐浴更衣,竟是一副出門的架勢。
葉蓁蓁正在穿衣,忍不住問了句,“今日要去哪裡?”
崔維桢雖然已經被正式任命為翰林院編修,但還沒到入職的時候——朝廷很人性化地給新科進士們一個月的休整時間,目的是讓進士們有時間歸家報喜,當然大部分人都沒空返鄉,而是選擇留在京城跑官。
崔維桢這一個月也不全是窩在家裡,除了偶爾去相國寺作畫,不是去找周訓庭,就是魏王有請,很少有空閑。
葉蓁蓁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又是有什麼邀約,誰知他開口說出的話卻把她驚了一下,“我陪你去恪王府。”
“你也去恪王府?”
葉蓁蓁重複了一遍,知道他的心意,心裡既是甜蜜又是感動,但還是說道,“恪王妃的賞花宴隻邀請了女眷,你去了怕不合适。放心吧,你不必擔心我,有凝嫣在呢。”
崔維桢一絲不苟地撫平衣裳上的褶皺,聞言笑道,“沒事,恪王約了我好幾次,這次正好與你一起登門,省得他繼續糾纏不清。你去後院賞花,等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再一起回府。”
話雖是這麼說,但葉蓁蓁知道,崔維桢是為了她才答應恪王的邀請的。
被人如此捧在心尖裡呵護着,寵愛着,葉蓁蓁覺得自己像是掉進蜜罐的小老鼠似的,幸福得不願意離開,隻想永遠沉浸其中才好。
隻是她不能自私,考慮到他如今的陣營,不免憂心忡忡地問道,“你這般和恪王親近,魏王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我看還是算了吧,不過是一場賞花宴,我能夠應付得了。”
就算和尚書府不睦又怎麼樣?恪王妃大不了給她甩點臉色罷了,不至于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沒事,你不用擔心,魏王也會來。”
葉蓁蓁這才放下心來,正要喚玉秀進來幫她梳頭,誰知崔維桢直接把她拉到梳妝鏡前,道,“上次說好了要替你梳妝,一直沒能實現,今日給你補上。”
神色從容,語氣平常,好像說着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似的。
葉蓁蓁卻瞪大了眼,震驚地看着已經拿起梳子的崔維桢,一時忘記了言語。
都好幾天前的事了,他怎麼還記得?
最重要的是,他梳出來的頭發,能讓她出去見人嗎?
然而現在說什麼已經晚了,崔維桢已經開始梳發,看着銅鏡裡認真的男人,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葉蓁蓁咬咬牙,直接閉上t眼不再看鏡子了。
大不了,大不了就丢這一次面子,權當哄一哄桢哥兒開心罷了,這麼一想,頗有些烽火戲諸侯的樂趣呢。
崔維桢看着一會兒發愁,一會兒偷笑的某人,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笑意,蓁兒的心思一如既往地寫在臉上,好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