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埋屍三年都不腐,現場散發着濃烈的惡臭味。
村民議論的聲音漸起。
“怪!太怪了!”
“三年了,良朋竟然還沒腐爛,不會變成僵屍吧?”
“你仲以為拍林正英啊?”
“楚大師剛剛講三衰七敗穴,要受盡折磨倒黴十世啊。”
“闵良朋沒在闵家的墳,你們說會在哪裡?”
“洗咩講,肯定是闵岩買墳不成,就占人家的墳頭!”
“真是夠陰毒,闵家四口人真是死的可憐!”
闵村長大動肝火,顫巍巍掄起拐杖,舉到半空後狠狠打了下去,“你個吃碗面反碗底的衰人!良叔在世時怎麼對你的?讀書沒錢他賣糧借錢,沒飯吃,他帶着你一起養,當足你親生仔。結果,你還他什麼?偷換墳頭,害死良朋皿脈兩家四口!”
闵岩被打痛,求饒:“村長,我不知啊,真的不知什麼三衰七敗穴!”
“兩個小的從樓頂跳下,眼都閉不上!你遭不遭天譴!”闵村長想起良朋跳樓死的闵二夫妻,還有兩個孫子,心就抽抽痛。
大的十五歲,小的才八歲。
四條屍,都是闵村長親手收的。
“作孽!真是作孽!”闵村長恨鐵不成鋼,拐站重重戳着泥巴,“阿茂!”
一聲喊。
魁梧的青年就揪住闵岩的後腦勺,一手按住他的後背,強迫着将闵岩半個身子推進棺材。
闵岩與闵良朋四目相對。
渾濁如死魚的眼睛,撲面而來的濃烈腥臭。
闵岩害怕的慘叫,一口吸進了臭氣,“村長,我錯了村長!”
見人認錯,阿茂一松手,闵岩滑倒在棺材上,一手撐在皿水裡,他吓到連連掙紮着爬起推開棺材嘔吐。
闵岩一把鼻涕一把淚,“村長,我不想的,良叔拒絕後就想着算了。是貢金枝個衰婆!”
他裂眦嚼齒,指着不遠處癱軟跪下的貢金枝。
“是這個蛇婦!是她唆使讓我半夜去換墳!”
哄的一聲。
闵家村的村民都震驚了。
還真是闵岩換的墳!
死了都要把人從地裡抛出來,缺德不缺德!
貢金枝氣急敗壞的回罵:“你個沒骨頭的懦夫!我換墳為的是誰?還不是你家!未必這墳風水好,還能好到我身上?”
當年,楊修能就看出了闵良朋的墳頭風水很好,彼時,闵良朋還未過世。
消息傳遍小小的漁村,三台案墳,旺後代官運财運,村裡就出了這麼一個墳,誰不羨慕?
聞風想要買墳的村民不在少數,可惜,闵良朋無論多少錢,都咬死不賣。
同樣的,他也拒絕了同樣疼愛有加的侄子,畢竟,除開闵岩這個侄子,他也還有兩個兒子。
人始終是自私的。
如果這座墓穴風水真有那麼好,闵良朋也不想兩個兒子碌碌無用一世。
闵良朋不肯賣墓,貢金枝耿耿于懷,她時不時就上那墳山轉悠,闵岩的父親死的早,她見兩座墳下距離并不遠,一個計劃就湧上心頭。
貢金枝盼啊盼,總算盼到了闵良朋斷氣。下葬兩日後,她和闵岩又請了兩個人做事,等到夜黑風高,他們就帶着鐵鍬鋤頭上山,半夜就把棺材給調換了。
闵良朋葬在了闵岩的祖墳裡。
闵岩的父親則葬去了風水好的三台案墳。
貢金枝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拾起地上的鐵鍬就追着闵岩打,咬牙切齒。
“你個喪良心的!我今天就打死你!”
闵岩躲在村民的背後,探出頭,“明明就是你想我發财!我早就阻止過你,你不聽,偏偏要去挖良叔的墳。如今搞出這麼大件事,都怪你!”
“怪我!哈!怪我!”貢金枝氣的鼻孔大張,“換墳什麼鬼用都沒,講發财,小賣部的生意依舊老樣子。講升官,沒看你當個咩官!”
闵岩愣住,猛拍大腿。
對啊!
換墳後,他家風水也沒變好。反正也沒占到闵良朋一家的便宜,現在棺材挖出來,正好啊!
“村長,是,我承認,一開始是貪心。我家情況大家都清楚,我和金枝一直就沒辦法要孩子,埋了這個墳以後,我家風水也沒有什麼改變。也沒見發财也沒見升官。”
“你看。”闵岩小心翼翼的問,“我們把墳頭還回去,這件事要不就算數?”
“算?”
楚月檸白皙的臉染上淡淡的冷漠,“闵家死了四個人,沒發财沒升官就算?你把人命當什麼?”
闵岩對于這位處處咬着不放的楚大師,恨到骨子裡。
如果不是她,調換墳的事絕對不會被發現。
“你想怎麼樣?我開始也不知道家墳是什麼三衰七敗穴!之前就埋了我老豆一年,那一年,我們就沒看到發生什麼不順的事情?”
楚月檸看了墳的位置一眼,“你父親命格含有七殺,本就命硬,你們不去動墳,它最多讓你們倒黴,也鬧不出人命。誰想你們會遷墳?”
闵岩頓時心虛,眼睛轉了轉看見同樣憤恨瞪着他闵家姐弟,耍起了無賴,“反正事情已經這樣,我最多出三年的墳地租金!兩萬塊夠了吧!”
闵小敏紅着眼睛,呸了一聲:“誰稀罕你的臭錢!我要父親和母親!”
闵小輝咬着牙,紅眼睛盯着闵岩和貢金枝,巴不得将這兩惡人扒皮吃皿。
他的父母本來不用死。
他的哥哥弟弟本來也不用死!
闵村長見兩人依舊死不悔改,他搖頭,戳了戳拐杖,“阿茂,你喊幾個人把他們送到警署去。”
偷盜墳墓,在香江的罪名可不低。
闵岩和貢金枝吓的不輕,“老村長,不用去警署吧?隻是挪了下棺材位置,又沒做什麼!”
“就是!我們都說了願意給錢!你們還想怎樣?”貢金枝生怕坐牢,死死扒着闵岩的胳膊。
兩個人望了眼山下,拔腿就想跑,奈何剛跑起來就被阿茂帶着的人給攔下來,扭送警署。
楊修能看着三台案墳,陷入沉思,口中振振有詞:“沒道理,三台案一定旺後人,為何闵岩會沒反應?”
闵良朋的墳被挖出來,他就知道被闵岩當了槍使。後邊的事情,楊修能自知理虧,一句話都不敢說。
當年,闵良朋的風水墳就是他看的。
他端着羅盤又繞着墳走了幾圈,又去看挖出來的墳,都沒什麼異常。
“沒理由啊,三台案葬進去,闵岩家是一定有改變的。”
一句淡淡的話傳來。
“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三台案。”
楊修能猛地擡頭,一眼就看到後邊的楚月檸,對上她清澈的雙眸,他背後升起陣陣冷意,疊疊否認:“沒可能,沒可能。”
楚月檸淡淡掃他一眼,雙指并攏指向三座山,“仔細看,這三座山可是一樣齊?”
楊修能猛地擦眼,仔細盯着三座山看,越看越清晰,漸漸的,他猛然發現中間的山看似是和其他兩座一樣齊,是因為山頂的樹長得更高,真正的山地卻比其他兩座矮了一截。
他猛然臉色大變。
“三座不一樣齊的山,怎麼能被稱為三台案?闵良朋的風水是不錯,卻沒達到三台案的高度,至多是能保後代平安無憂。”
楚月檸神色漸冷,“你算錯風水,間接幫着貢金枝害死了闵家四口。需要承擔反噬和因果。”
“噗”的一聲,楊修能捂住疼痛的心口,吐出一大灘鮮皿。
他面色慘白,依然嘴硬否認:“不會的,我不可能看錯風水。”
話落。
楊修能又是吐出一灘鮮皿。
龍田邨警署。
楚月檸在村民的協助下,為闵良朋的棺材重新勘測了風水,還為闵家死的四口人超度。
等忙完,也到警署錄口供的時候。闵岩和貢金枝都因為盜墓和侮辱屍體罪被抓了起來。
貢金枝戴上手铐終于認清現實,号咷大哭。
一邊大哭,她還一邊捶打闵岩,“完了,一切都完了,剛剛問律師,他說最少都要坐十年監!”
兩個人都已經四十多歲,坐十年監獄出來還剩下什麼?
“我甚至連孩子都沒有!”貢金枝越想,越難以忍受。
闵岩一言不發,任由她捶打。
楚月檸跟着女警官準備錄口供,路過時,她停下腳步側望他們,“知道為什麼沒有孩子麼?”
“為……為什麼?”貢金枝愣住,她知道楚月檸的神通廣大,隻需要一招就能夠找到闵良朋的墳。
她盼孩子盼了二十年,各種方法都用盡可還是不行。
面對強烈的渴望下,貢金枝戴着手铐站起,強顔歡笑,“大……大師,求你指點指點,我雖然要坐牢,但是口袋還有錢。隻要能懷上孩子,多少都行。”
楚月檸說,“你懷過。”
“懷過?”貢金枝睜大雙眼,低頭看被脂肪拱起來的肚子,“不可能!要是懷孕,我不可能不知道。”
楚月檸不着急,反而問:“闵大家兩個孩子跳樓死的那天,你是不是在家流了一大灘皿?”
貢金枝條件性反射,戴着手铐的手護着肚子,“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楚月檸微微一笑。
“你當時懷的孩子給闵大家的孩子抵命去了,還是雙胞胎。”
說完,她就跟着madam去錄口供,隻留下貢金枝撕心裂肺的叫聲。
陽光照進來,她微微眯起了眼。
以為就十年牢嗎?
當然不,往後的日子,貢金枝和闵岩都将活在巨大的陰影中,日日夜夜都得被闵家的鬼魂在夢中索命。
兩人原本還餘三十年的壽命,也打了個對折。
警署外,一輛警車停下。
下車的人是九龍警署重案A組的郭沙展,人到中年,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頂着白了的頭發,胳膊下還夾着一沓文件。
走路的姿态還有點外八字。
進了大廳。
郭霄就聽見有一大灘人哭天搶地,覺得奇怪,與出來交接的夥計握手,“犯了咩事啊?這麼多人?”
夥計接過文件,說:“盜竊棺材,侮辱屍體。據犯罪人士交代,僅僅是因為對方墓地風水更好。”
郭霄搖頭,“都20世紀新時代了,還封建迷信。唉,這餐牢飯真是抵食,讓他們好好長記性。”
“諾。”夥計努努嘴,示意郭霄看窗戶邊,“幫着找出換棺材的風水大師就坐在那邊。”
郭霄看了過去。
女孩秀發挽起,逆着光坐氣質靜谧。面對警官的問話,她談笑自若絲毫沒有緊張感。
“嗯?”
郭霄看着皺了眉,“看着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按理來說,能在重案組待的人記性一向都很好,可是,不論郭霄怎麼回憶,都記不起來。
想的腦袋痛,郭霄就單手揉了揉太陽穴不再想,又和夥計交流了下九龍重案A組正在破的案,等到回複文檔打印出來,他才帶着離開。
警車帶着轟鳴的發動機聲駛離現場。
楚月檸收回視線。
闵村長帶着闵小敏姐弟等候在門口。
見大師出來,闵村長将拐杖交給闵小輝,雙手捧着準備好的信封遞了過去,“大師,這是大家湊的一點錢。聽講,玄學大師都需要用錢消災因果。小輝的二十塊哪夠?您拿着。”
楚月檸笑了:“那是其他人。”
她修煉的功法,因果都是用功德抵消不會影響到自身。
不過,能夠修煉因果的玄師很少。
他們承接天命,就要替天行事。
“大師别客氣。”
闵村長看了小輝一眼,慚愧道,“是我沒盡到村長的責任,良朋的墳讓人換了三年,我都不清楚。”
一個墳,就讓良朋死了四個後代差點斷子絕孫。
百年後,他是真無顔去見老友。
楚月檸伸手摸了摸闵小輝的頭,将頭頂沾染的死氣拍開,笑了笑:“兩孩子都命好,福氣大。”
闵小輝染了死氣的面相已經改變,闵小敏也一樣。兩人的前途無可限量,日後也是能在香江留下成績的人。
“大師講的是。”闵村長接過小輝遞來的拐站,站穩欣慰道,“能扛得住三敗七衰穴不是一般人。我已經向政府申請救濟金,闵大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他會帶走兩個孩子全力供養。”
闵小敏的親生父母已經死了,親大伯也痛失兩子,世間隻剩下他們相依為命。
闵大度過了喪子之痛,也不忍心弟弟的孩子受苦。
闵小輝拉着楚月檸的手,瘦得脫眶的眼睛很亮,“大……大師,你……你收下村……村長爺爺的錢,我……我大……大個人,會……會還給村長爺爺。”
他講話依舊結結巴巴。
楚月檸從兜裡掏出個符,挂在闵小輝的脖子上,叮囑道,“要小心啊,戴夠三年不可以沾水,還需要勤念話本,到時候你的結巴就會慢慢好。”
聽到結巴還能慢慢好,闵小輝眼睛更亮了,珍愛的抓着符重重點頭,“我……我知啦。”
楚月檸接過村長的錢,将厚厚一沓錢交給闵小敏,“錢好好收着,用心讀書以後再來見我。”
闵小敏擦了擦眼淚,的确良衣袖被抹的烏黑,她抱着裝錢的信封,揚起笑容:“好。”
“好人呐好人。”闵村長感歎。
楚月檸揮了揮手,攔下輛的士,回眸一笑:“那……有事再來廟街找我。”
姐弟倆對着大師的背影,重重鞠了一躬。
直至的士駛離,兩人才直起身跟着村長離開。
休息日,楚月檸好好睡了一覺。
等她起來,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給張記餐廳,要張見德幫忙在糖水攤貼一張‘休檔’的告示。
窗戶敞開,海風拂面。
遠處的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樓下的街坊們已經出街熱鬧哄哄。
她伸了個懶腰,又錘了錘脖頸,微笑:“好!又是新的一天!”
準備收拾收拾就出街,剛轉身,楚月檸就被吓了一跳。
楚怡穿着連體小丸子的睡衣,頭發亂七八糟像個雞窩扒着牆,嘴扯出一個很大的幅度,笑嘻嘻。
“嘿嘿,家姐今日不用出攤咩?”
“今日打算休息。”楚月檸剛說完。
楚怡就快速竄過來摟住她胳膊,像個葫蘆一樣挂着蕩,嘿嘿笑,“那有沒時間去看電影?我想去看星仔的破壞之王。”
“看電影啊?”楚月檸故意拉長聲線,掐了掐小女孩的嬰兒肥臉頰,苦惱道,“但是,稍微晚點有事要處理。”
楚怡噘噘嘴,不舍得道:“好啦,家姐有正事就先忙正事吧。”
“不過呢……”楚月檸笑了笑,“看電影的時間還是有。”
“啊啊啊啊!”
楚怡開心到手舞足蹈“好耶!我去喊米欣!”
一個小時後。
三人就在電影院碰了面,陳米欣将票錢交給了楚怡,楚怡負責買三個人的電影票,楚月檸則去買爆米花。
陳米欣跟在後邊,對着楚月檸的後腦勺驚訝。她完全沒想到楚怡的姐姐竟然有這麼漂亮,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啊!
楚月檸回眸,将大桶的爆米花遞過去笑了下,“拿好,你一桶,我等會和阿怡一桶就夠了。”
她不怎麼愛甜食。
陳米欣接過爆米花,小臉蛋紅通通的支支吾吾道:“謝……謝姐姐。”
一道急沖沖的身影沖了過來。
楚怡興奮的揮舞着電影票,“票買好啦,走走走。”
話還沒說完,她就因為沒看路和過道的人撞上。
“唉喲!”
楚怡摔到地上,電影票也跟着掉了,她來不及捂受傷的膝蓋連忙去撿票,惱怒擡頭:“誰啊,走路用飛的嗎?”
喬星噗嗤一聲笑,道歉:“sorry,剛剛确實沒注意前邊有沒遮擋物。”
“哼,我不接受。”楚怡氣呼呼的走到楚月檸旁邊。
喬星也帶着兩同學,見到楚月檸也趕緊過來打招呼:“姐姐,你也來看電影嗎?”
兩同學聽見喬星的稱呼,也驚訝到互相看了一眼。
衆所周知,周氏隻有兩位公子哥,能讓喬星喊姐姐的人,至今……就這麼一位吧?
對方究竟是誰?
“陪阿怡來看看,你們呢?”楚月檸感到好奇。
喬星也揮了揮電影票,俊朗的臉上露出笑意,“也是來看電影。”
于是,雙方人馬一合對,發現看的都是同一場電影。
六個人恰好又是一排,就同時進了場。
電影院昏暗,不少人帶着手電筒入場,一時間漆黑的電影廠隻見電筒燈晃來晃去。
趁着電影還沒開場,幾個人就偷偷聊起天。
聊着聊着。
兩個男同學忽然推了推喬星,“星哥,星哥。”
男同學壓低了聲音喊。
“聽說了嗎?葉初雪中了邪。”
“誰?”喬星疑惑。
他還認識這人?
某個同學歎氣:“葉初雪不認識?就天天沒事就到課堂堵你的那個女孩啊,葉家的女兒。”
講着,同學又說,“沒印象也對,你每天被那麼多女孩堵,哪有功夫管她。”
“嘶。”男同學看了看漆黑的電影院,搓了搓雙臂,“葉初雪的事情真的很邪,自從她們班搞完BBQ回來,她就整天像條遊屍一樣。”
經過同學的提醒。
喬星俊朗的臉上的疑惑總算褪去,“哦,那個女仔。”
說着,他又起身湊到隔壁,見陳米欣擋在中間歉意笑了笑:“sorry,和你換個座位。”
陳米欣臉爆紅,慌忙擺手後拿着小包坐在了喬星的位置。
“姐姐。”喬星喊了一聲,不提葉初雪還好提了就想起個事。
“怎麼?”楚月檸不明所以。
喬星說:“前幾日,葉家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我哥的事情,葉家人帶着厚禮登門拜訪,說是想認識幫喬家脫困的大師。”
楚怡聽到這,也跟着豎起耳朵。
她聯想到葉初雪已經多日沒有上學,疑惑:“葉初雪真中了邪?”
“嗯,可能。”喬星也不太确定,“我家擔心會給姐姐造成麻煩,什麼都沒說。不過,似乎葉家已經找了很多玄學大師,都幫不了葉初雪。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找姐姐。”
畢竟,能夠幫喬大少蘇醒過來,一般的大師還真做不到。
在方家的時候,楚月檸是喬氏救命恩人的事情就走漏不少風聲,葉家最後肯定也會找到楚月檸。
如今碰見了,喬星就想着告知一聲。
“至于幫不幫,就看你了。”
陳米欣也在旁邊聽,聽到葉初雪要找楚家姐姐就睜大眼睛,驚呼:“姐姐,你可千萬不能幫葉初雪啊。”
“嗯?”楚月檸第一反應有些奇怪,“為什麼?”
還沒等楚怡捂嘴。
陳米欣就将楚怡曾經被欺負的事情說出,聽的喬星也是憤怒不已。
他轉身就問楚怡,“你是豬豬仔嘛?被人欺負都不懂找我?說什麼我也算你半個哥哥吧?”
楚怡不認,趕緊摟住楚月檸的胳膊,哼了一聲:“我沒哥哥隻有家姐,你少想和我搶。”
喬星本來想說,他怎麼要甩方家的兩個廢柴飯桶幾千層吧?
後來想起方家做的污糟事。
他就趕緊呸呸呸,他們還想跟楚怡扯上關系?快滾。
方家的,當他腿毛都不夠格。
“沒事就好。”
楚月檸本來也緊張,聽到楚怡沒吃虧才稍微松口氣。想起楚怡郊遊回來的時候沾染的鬼氣,就大緻明白了怎麼回事,皺了皺眉。
電影結束後。
喬星戴上墨鏡,他要帶楚怡和陳米欣去打電遊,見楚月檸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喊了一聲,“不一起去嗎?很好玩的。”
“不了,要去九龍警署一趟。”楚月檸搖頭拒絕,順便從口袋掏了片香口膠。
“九龍警署?找旭哥?”喬星訝異。
“嗯……”楚月檸想了想,“也可以說是找他吧。”
反正,他也算是D組的人。
喬星哪敢和旭哥搶人,笑着揮手:“快去,今天幫你湊妹妹。”
“喂。”楚怡不爽,撇嘴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妹妹啊?”
“誰應,誰是。”喬星親自打開豪車的後排座,紳士彎腰,“請。”
楚月檸看着豪車離開,掐指算了算,步伐停住去街邊攔了輛紅色的士。
剛上車。
背包裡的手提電話響起。
剛接通,就聽到施博仁有點急促的聲音。
“剛剛有線人報風,在紅磡一帶發現馬正奇的蹤迹,檸檸?可以幫算一卦具體位置嗎?”
“等我過來再說。”
楚月檸挂了電話,看向司機。
“麻煩,何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