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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到明初搞慈善 瀟騰 7142 2024-08-29 11:21

  “老爺,您竟一點都不急。”老仆自幼跟着宋濂,早就是如同家人一般的角色了,這會兒一邊布飯一邊小聲說,“千裡迢迢過來,也沒見那南菩薩如何重視……”

  他為宋濂鳴不平,在他看來,再沒有比宋濂更能幹聰明的人了。

  宋濂做下吃飯,他沖老仆說:“急什麼?”

  老仆又歎了口氣。

  宋濂卻沒有跟老仆解釋。

  他自己心裡清楚,如今林淵手底下想冒頭的人并不少,若貿然對他委以重任,他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如今的宋石昭,就是未來的宋濂,人人都盯着那個位子,想要取而代之。

  林淵叫他去管“開蒙”的事,隻是給他鍍一層金,有了這一層金,以後才好提攜他。

  宋濂也知道自己是個招牌,但那樣如何?他的起點比常人高得多,這是好事,不必斤斤計較。

  小白蓮教的一衆餘黨都因為鮑江河的招供被抓了。

  這些人大多大字不識一個,原先也是被欺壓的窮苦百姓,一朝翻身,自己也不把人命當人命。

  其中有一個,院子裡的每間房子都關着人,有男有女,不着寸縷的關在屋内,就是防止他們逃跑。

  他院裡伺候的人供述說,那人每天都會去不同的屋子,有時候要好幾個一起伺候,現在還活着的都是聽話的,不聽話的早就死了。

  宋濂最近正安置着這些受害者,遣送回家?怕是剛回去就死了,這種事瞞不住,别說自家人如何,就是外人的指指點點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宋濂就把他們送到軍營裡了,去做夥頭兵,或是别的,女的就去做醫護,軍營裡行令禁止,所有人每日都忙得筋疲力竭,自然沒有功夫去說閑話。

  這倒是得到了林淵的誇贊,說宋濂憐民,把宋濂吓了一跳。

  宋濂也看出來了,林淵對百姓寬和的就像父親,他在臣子和百姓面前是兩副面孔。

  不過兩個多月而已,平江已經有不少百姓真心實意的擁戴他。

  老仆說:“我看那南菩薩,或許真有幾分不凡之處,聽說他原先也不過是個地主少爺出身,這天下的地主多如牛毛,卻也隻出了一個他。”

  宋濂吃下一口菜:“時運也。”

  若天下太平,似林淵那樣的人或許終其一生,都隻是一個地主。

  時運造就了他。

  ——

  林淵看着前線的戰報,陳柏松和朱元璋一同前往的滁州。

  如今林淵手裡的軍隊已經有近百萬人——雖說算上了夥頭兵之類的輔兵,但這個數量也已經不容小觑了,雄獅百萬衆,雖說人數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但對于戰争來說,人就是一切的基礎。

  朝廷現在在他面前也早就失去了一敵之力。

  自從朝廷接觸了脫脫的兵權,至使大軍就地遣散之後,朝廷就失去了最後的屏障,如今隻是一個面子貨,雖然還端着款,但他們别說出兵攻打林淵,就是示好——都害怕林淵不搭理。

  他們隻能希望不同的義軍之間鬥個你死我活,他們才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統治過這一片大好河山,再叫他們回到關外,這樣的落差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林淵看着戰報,大軍過去幾乎是一路順暢,沒有遇到任何反抗,滁州的萬戶姓姜,倒也有幾分本事,困守滁州月餘還在咬牙堅持,派兵出戰,倒也和陳柏松他們有來有往,不至于反方面碾壓。

  林淵的大軍也不是沒有損失,根據報來的陣亡人數,就已經超過兩萬人了,雖說滁州那邊的傷亡更慘重,但他損失的兩萬人叫他眉頭緊鎖。

  宋石昭接過林淵遞來的戰報,仔細看過以後才說:“大人不必憂慮,如今元朝隻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如今要看的,倒是另外幾個。”

  林淵點頭:“郭子興病逝兩年多,如今勢力已被孫德崖繼承。”

  “大人……想打濠州?”宋石昭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林淵的言下之意,元朝已經力竭,如今再去管就是舍本逐末,反而是義軍中的幾個勢力聲勢高漲,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

  濠州就是孫德崖的大後方。

  林淵這是想把孫德崖他們一網打盡,不留任何機會。

  林淵:“就怕不是時候。”

  宋石昭一身冷汗将起,但腦子缺無比清醒,他連忙說:“大人高瞻遠矚,何不徐徐圖之?今年打不下來,明年或後年,必然能打下來!”

  宋石昭雖然知道林淵劍指天下,卻沒想到他竟準備同時對付朝廷和孫德崖。

  這叫他激動的不能自己。

  或許離林淵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宋石昭說道:“不知小明王那邊……”

  林淵想了想:“安老四那邊,應該已經有所動作了。”

  他讓安老四去鼓勵小明王的野心和權欲,一個國家隻能有一個老大,劉福通手握重權,小明王卻占着大義,小明王若真心想和劉福通打對台,誰輸誰赢,還說不定呢。

  清朝時鳌拜手握重權,把持朝政,康熙還不是把他弄下去了?

  因為康熙是皇帝,他有大義,總有臣子願意跟着他賭一把,在鳌拜手裡,這些人恐怕一生沒有出頭之日,但隻要跟着康熙賭赢了,他們就能登峰造極。

  林淵倒是不介意去推小明王一把。

  小明王和劉福通鬥得越厲害,越亂,他得到的好處就能更多。

  “陳友諒那邊如何了?”林淵問道。

  宋石昭說道:“他殺了倪文俊,吞并了倪文俊的軍隊,自稱宣慰使,或是平章政事。”

  林淵點頭:“陳友諒那邊的消息,還得多仰仗先生注意。”

  宋石昭不是很明白:“我看那陳友諒如今也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不過占了個黃州,上頭還有徐壽輝,怕是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林淵笑道:“有一種人,生來就與旁人不同。”

  明年才是陳友諒大放異彩的一年,而他不能視而不見,眼看着陳友諒坐大。

  他不想到了跟陳友諒對上的時候才去後悔怎麼沒有提前對付他。

  遠在安豐的安老四打了個噴嚏,他在屋外吹着涼風,安妻正在整理着請帖,他們來到安豐已經半年多了,用錢開路,倒是買到了一個小吏的職位,安老四人雖然看起來粗莽,但卻是個膽大心細的,這半年時間他們忙着交際往來,花錢如流水,倒是很快與下頭的小吏打成了一片。

  “平江那邊還沒來信。”安老四歎了口氣,他就怕南菩薩把他給忘了。

  安妻把帖子收好,拿出紙筆寫請帖,她是識字的,寫得一手好字,雖是女子,但練得并不是女子喜愛的小字,而是龍飛鳳舞的草書,因怕人看不懂,隻能收斂一些,這樣出來的字隻是稱得上工整而已。

  安妻邊寫邊說:“你不必憂心這個,有時間長籲短歎,不如多出去走動走動。”

  安老四:“出去走動有什麼用?我看啊,我不去把下體割了當太監,這輩子是見不到那小明王了。”

  與其說劉福通把韓林兒保護的好,不如說劉福通把韓林兒關的嚴實,尋常根本沒人能見到他,除了那些内侍以外,能接近韓林兒的人隻有重臣,這些重臣還都是劉福通的人。

  安妻也歎氣:“得另想些法子。”

  安老四搖頭:“哪裡有那麼簡單。”

  可是眼睜睜看着升官發财的機會離自己遠去,安老四就心痛,十分想要捶兇頓足。

  這回他若是能完成南菩薩的囑托,待得日後回去,就算不是位極人臣,也會被委以重任,他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不是說丞相要給小明王納美嗎?”安妻忽然說,“官宦人家的女兒都能去。”

  這是強征,位高權重臣子的女兒是去當妃子的,小官小吏的女兒是去當宮女的。

  安老四:“……我們現在生個女兒?那也趕不及啊。”

  安妻:“我們話也沒說死,之前跟鄰居說的家人都在路上,就說我們提前把女兒接來了如何?”

  安老四:“到哪裡去找這個女兒?”

  安妻笑了笑:“你忘了?紅袖上回接了我的信,現在怕是已經要到安豐了。”

  安老四瞪大眼睛:“娘子,你那時候就想到了?”

  安妻:“你們男人辦事,眼裡是看不見女子的,我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能幹什麼事。”

  紅袖比添香她們更内斂,隻要穿的簡樸些,就會叫人覺得她空有美貌。

  這樣的人才能不被懷疑——像是添香那樣的,一雙眼不笑也含情,便是自己有意克制也容易被人瞧出來。

  紅袖到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天以後了,她身邊有幾個僞裝成仆從的護衛,一路保護她來到安豐,紅袖卸去妝容,素面朝天,看上去倒真與安老四是父女關系,他們嘴唇形狀還是有些相似的。

  安妻走過去,叫紅袖挽住自己的手,兩個女子走在前頭,安老四跟在她們身後,在街道上招搖過市。

  “你家來親戚啦?”

  “這小姑娘倒是漂亮。”

  安老四便笑道:“這是我家女兒,原先在路上,如今皇上納美,自然要早些過來,便派人去接了來,我那老父老母還在後頭呢。”

  衆人一邊誇着紅袖,一邊羨慕人家把女兒生得好。

  哪怕是進宮當個小宮女,就憑這個身姿打扮,必然能入小明王的眼。

  小明王再怎麼也是個年輕人,少年慕艾,于男女之事上本來就是無所顧忌的時候。

  待招搖過市以後,三人才回到小院裡。

  安妻打發安老四去打了熱水,叫紅袖好好收拾一下,坐了這麼多天馬車,紅袖便是身子再好,此時也不好了,她先擦了把臉,才靠在椅子上,對安妻說道:“這院子不錯。”

  安妻笑道:“花了三百兩。”

  紅袖吓了一跳。

  安妻又說:“哪裡那麼好買房,打點關系,看房下定,前頭的是加在一起就有百兩了,周圍的鄰居總要打招呼,送些禮過去,若不是把得住,三百兩還打不住。”

  安妻又問紅袖:“高郵和平江如何了?我與夫君雖不在平江,心裡一直念着南菩薩。”

  紅袖拉住安妻的手:“大人也總是念着你們的。”

  安妻歎氣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恐怕以後都要麻煩妹妹你。”

  紅袖:“這有什麼。”

  她是自己請纓過來的,南菩薩也承諾了她,若是成了事,日後她也能像周知事一樣當官。

  雖然身為女子,卻也想搏一搏,若是搏赢了呢?

  似她這樣的人,早不對男人抱有什麼幻想,她見識的男人多了,知道男人都是貓,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與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以前是沒機會,如今有了,自然要牢牢的抓住。

  等日後當官的女子多了,她們互為臂膀,同仇敵忾,也不怕沒有她們的一席之地。

  夜裡紅袖跟安妻住一個屋,女人之間總有許多話能說,安妻也是擔心紅袖初到安豐,水土不服,便親自做陪。

  兩人淨臉洗腳之後躺在床上,蓋着同一床被子。

  “你一路過來辛苦,不知平江那邊現在如何了。”他們走的時候南菩薩還在高郵呢。

  紅袖說道:“沒什麼大事,下頭的一些小人總那樣,大人隻要叫人整治,哪裡還有他們的說話的餘地?”

  安妻看着紅袖:“叫你入宮,先頭必然是宮女,你長得貌美,就怕宮中的女人們……”

  别還未成事,紅袖就被那些女人們給害死了。

  紅袖輕笑道:“姐姐可别小瞧我,我自幼在女人堆裡打滾,她們有哪些手段我還能不知道?我到時候進去了,若沒人看重我,自然方便,若是有人看重我,我便尋她的對頭依附過去,總能保命的。”

  安妻:“那你自己得小心,我們在外頭能幫你的也有限。”

  紅袖點頭:“不瞞姐姐說,一想到我要去做什麼,我就日夜難寐,一腔熱皿沸騰難平。”

  她還記得南菩薩對她說:“你是去做間,若能成功,便能颠覆一國,怕不怕?”

  她當時激動的連頭也擡不起來,她說:“奴家不怕!”

  隻要能辦成,哪怕她是個女人,史書上未必也沒有她的一筆,哪怕是惡名,也足夠了。

  紅袖被送進宮的時候是清晨,宮裡的嬷嬷和内侍來領她們走,年輕的女孩子們坐上馬車,又是緊張又是興奮,這些小官吏的女兒們也做着夢,等進了宮,若是能得到小明王的親眼,日後就能攜帶家人一同過上好日子。

  對女孩們來說,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嫁個好人,這輩子才能過好日子。

  但什麼好人都比不上皇帝。

  那可是皇帝,是萬物的主人,自然也是她們的主人。

  若真能成為皇帝的女人,她們也就成為了半個主人。

  女孩們在馬車裡一開始不敢說話,過了些時候,她們發現沒人管她們,這才閑聊起來。

  “你是哪家的?”

  “呀,我們同姓呢,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本家。”

  等拉完家常了,她們才開始聊“正事”。

  “也不知道宮裡的娘娘們好不好伺候。”

  “聽說皇後娘娘是個慈善人,對妃子就像對姐妹一樣。”

  “我聽說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都是絕色呢!”

  “也不知道我們會被分到哪裡去。”

  紅袖靜靜的聽着。

  也有人看紅袖生的貌美,搭話道:“你是哪家的?”

  紅袖說:“城西頭安家的。”

  “安家?我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

  紅袖又說:“剛搬來半年,姐姐們不知道也是尋常。”

  安豐畢竟隻是一個縣,皇宮不大,但是修繕的不錯,對這些女孩來說,這樣的建築就是她們以前隻能看看,從沒有奢望能住的地方,一個兩個都想湊到車窗去看,外頭的嬷嬷瞪了她們一眼,這才重新坐回去。

  紅袖倒是沒什麼感覺。

  雕梁畫棟的房子她見多了,其實都一個樣,就是住,住不到幾天也就覺得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待進了宮,宮女們先在宮室外圍領了宮裝,再安排了屋子,她們還要學上一段時間的規矩才能分到各個宮室去。

  嬷嬷看紅袖生得好,也覺得她日後會有前程,對她倒是格外嚴厲。

  雖然嚴厲,但私下卻與紅袖關系不錯,紅袖與别的女孩不同,她進宮的時候安妻給了她不少錢,用來打點宮裡的關系,嬷嬷收了她的好處,又覺得她以後未必沒有造化,便也幫她鑽研起來。

  “嬷嬷,這糖不錯,您試試。”紅袖待在嬷嬷的房裡,把從廚房買來的蔗糖放到嬷嬷手邊,帶着一臉恭敬的笑容,蔗糖難得,廚房都沒多少,紅袖花了不少錢才買來這麼一小塊。

  嬷嬷果然看見糖就移不開視線,咽了口唾沫,一邊說:“怎麼好拿你的東西”,一邊把糖塞進嘴裡,眼睛都享受的眯起來。

  她這樣的管宮女的嬷嬷本來就撈不到什麼油水,要在貴人跟前伺候才有地位,這樣的糖,她自己舍不得買。

  吃人嘴短,嬷嬷拉着紅袖的手說:“這新進宮的姑娘裡頭,就你最懂事妥帖,我看啊,别的都不如你,日後若運道好,說不定就會……”她朝天上看了一眼。

  紅袖連忙說:“都是嬷嬷擡愛,奴蠢笨,若不是嬷嬷,怕是早就過不下去了,在奴心裡,嬷嬷就是奴的媽媽,是奴的親娘。”

  “哎,好孩子。”嬷嬷一臉的褶子似乎都在笑,“既如此,我們變認個幹親,你喚我聲幹娘如何?”

  紅袖的眼眶立刻就紅了,連忙跪伏下去:“幹娘,受女兒一拜。”

  嬷嬷把她扶起來:“好孩子,好孩子,日後你富貴了,可不要忘記幹娘啊。”

  紅袖:“自然不會!奴旁的不知,但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嬷嬷笑呵呵地說:“待下月,我便把你送到娘娘身邊去……李娘娘最得寵,去了她那,你就能多見皇上幾面,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你的機會。”

  紅袖卻搖頭:“幹娘,若是去李娘娘那,我怕是永不會有出頭的機會,也不能報答幹娘了。”

  嬷嬷奇道:“這話怎麼說的?”

  紅袖小聲說:“李娘娘聖寵不衰,皇上去了李娘娘那,眼裡又怎麼會有旁人,就是有了,也不能當着李娘娘的面……”

  嬷嬷:“哎呀!我竟忘了這個!”

  紅袖低着頭:“幹娘,要不把我送到皇後娘娘那兒去。”

  嬷嬷:“……你别看外頭都說皇後娘娘是個慈善人,慈善有什麼用?皇上不愛她,她就隻能掙點名聲,你去了她那,還不是跟她一起枯坐?”

  “幹娘,正是皇上不愛她,才要到她那裡去呢。”紅袖小聲說,“娘娘與皇上是結發夫妻,卻被李娘娘壓在頭上,她自己争不了寵,才有我的機會。”

  紅袖了解女人,皇後被李氏壓在頭上那麼久,就算不是她自己,隻要有人能把李氏打壓下去,她也能出一口惡氣。

  若是皇後真像傳言中那麼無欲無求,也就不會有她的慈善名傳出來了。

  這些女人被關在一個院子裡,日日等着同一個男人,看起來複雜,其實也簡單。

  至于怎麼讓皇後看見她,願意用她,她總有自己的法子。

  妓院裡不也是嗎?她們争奪着頭牌的位子,哪怕自己上不去,也願意扶持新人去打壓自己的老對頭。

  有時候她們要的已經不是自己的好處了,而是讓對頭不舒服。

  嬷嬷思索片刻:“你若去了皇後娘娘那邊,怕是隻能從粗使的做起了。”

  皇後有自己的心腹宮女,這些宮女會管着皇後的内庫,伺候皇後起居,把持着皇後身邊的一切,自然不會叫别的人出頭,粗使宮女想要往上爬,難度實在是大。

  紅袖笑道:“幹娘,總得去賭一賭。”

  嬷嬷拉着紅袖的手,笑眯眯地說:“好,那幹娘以後就等着享我們秀兒的福。”

  紅袖如今的化名是安秀,紅袖這個名字太風塵,尋常人家的姑娘不會起這個名兒。

  紅袖嘴角含笑:“多謝幹娘成全。”

  她信心滿滿,這一刻的紅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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