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王秀香和王慧一走,詹老夫人便當場表演了一個大變臉。
原本冰冷如霜的臉龐,立馬消融。
她目光落在詹景文懷裡的菲菲臉上,極盡溫柔。
菲菲是孟晚和江行恺的孩子,模樣和他們長得更像,但依稀還是能瞧見詹景文的影子。
其實菲菲還沒那麼像,舟舟那胖乎乎的小圓臉更像幾分。
“奶奶,這是孟晚。”詹群覺得老夫人視線實在是太過直白,容易把人吓跑。
老夫人這才依依不舍把視線收回,看向孟晚。t
一如詹群所說,孟晚的容貌和她年輕時候有幾分相似。
但如果不是刻意往這方面想,并不容易發現。
“你好,我是景文的母親,你若是不介意,也可叫我一聲奶奶。”
孟晚看着她濕潤的雙眸,心裡微有觸動。
剛見第一面的兩人,哪裡有什麼太多感慨。
除非是她發現了什麼。
她唇角浮起淡笑,順從地點點頭:“那我就跟着詹群,喊您一聲奶奶。”
詹老夫人唇瓣微微顫抖着,嘶啞着嗓音應了一聲:“好,好!”
她這反應,孟晚心裡愈發笃定,她應該是知道了。
孟晚心裡很平靜,隻是有些怅然。
老夫人都知道了,離詹景文知道還遠嗎?
她不怕認親,怕的是這些親戚帶來的麻煩。
詹老夫人是何等人物,隻消一個眼神,心裡便跟明鏡似的。
她心頭一沉,怕是孟晚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我能抱抱這個孩子嗎?”
老夫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菲菲的身上。
但菲菲纏着詹景文不願意撒手,孟晚隻好把舟舟放在她懷中。
香香軟軟的孩子,她都有幾十年沒抱過了,有些手生。
“這孩子真敦實。”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叫孟晚實在生不起排斥。
便笑着應了句:“他胃口好,比妹妹大一些。”
原本孟晚還擔心她累手,但老夫人實在喜歡,抱着舟舟舍不得撒手。
她也眼饞菲菲,可惜小丫頭不願意離開詹景文,一抱就鬧。
老夫人笑紋深了幾分,意有所指道:“這孩子倒是跟你親近。”
詹景文有些無奈,但笑容卻帶着幾分得意:“粘人得很。”
但一到晚上,就還是很喜歡待在孟晚身邊,連詹景文都不管用。
“媽,你怎麼會跟阿群一起過來?”
老夫人睨着他,“我自己一個人在港城閑得慌,就過來了。”
她一邊逗着菲菲,一邊佯裝抱怨:“你不給我生個孫子孫女,我瞧見别人家的孩子,就覺得眼饞,也想過來抱抱。”
詹景文苦笑,“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來。”
老夫人神色苦惱,一副頭疼的模樣。
“你不愛聽,我還不愛提呢。”
逗弄了一會兒,瞧見舟舟直打哈欠,她才舍得把孩子抱給月嫂。
老夫人低頭啜了一口熱茶,狀似平常聊天一般提起:“我聽說,你母親是葉涵。”
孟晚坦然點點頭,“是。”
“我見過她一面,葉家家風清正,教出的女兒自然也不差,可惜你詹叔叔和她沒有緣分。”
對于過往的那些事,孟晚很難做到有太多感觸。
葉涵之于她,其實和陌生人無異,除了唏噓一聲,再多的情緒卻是沒有了。
“您既然如此說,想來我母親确實不錯。”
老夫人一怔,而後想起孟晚的過往,又覺得正常。
在抵達申城前,她已經對孟晚的過往有了初步了解。
不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還有一個那樣的後媽,她日子過成這樣,哪裡還有多餘的感情去分給素未謀面的父母。
“您遠道而來,想必累了,房間都是幹淨的,我叫人通風,鋪個床就能休息。”
老夫人明白她是不想多說,便笑着道謝。
對她的态度,也了解了幾分。
孟晚對認親這回事,怕是并無積極的想法。
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還沒和詹景文捅破那層紙。
孟晚轉身去交代阿姨收拾房間,客廳裡便隻剩下三人。
詹景文這才眉頭一皺,問:“媽,你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老夫人剛想開口,便被他打斷:“别用那些借口忽悠我。”
惹得老夫人笑了起來,“原也沒打算騙你,但我還不能告訴你,等過一段時間,你自然會知道。”
到了晚上,江行恺過來了。
他一般都是晚上過來,吃了晚飯再回家。
老夫人本想借着這一次見面好好了解他一番,卻不曾想孟晚直接拉着江行恺出門散步了。
孟晚這迫不及待撇清的模樣,叫她哭笑不得。
“這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的,我和詹先生的關系,怕是瞞不了多久。”
現在天氣稍微暖和一些,晚上出來也不冷。
吹着微涼的晚風,叫她心裡的躁意撫平了幾分。
“瞞不了就不瞞了。”
孟晚想到王秀香,心裡便覺得厭煩。
再加上見過許家,對港城那邊的富商印象就更差了幾分。
“就想安安靜靜過個日子,怎麼這麼難呀。”
江行恺摟着她,難得為詹家開解了幾句。
“除卻有王家這個麻煩,詹家在港城是難得人口比較簡單的大戶人家了。”
詹景文上面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已經過世。
下面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妹妹,早已出嫁。
他大權在握,不會出現争奪家産的戲碼。
“但你的出現,确實會讓很多人不高興。”
例如,那些想和詹家聯姻的人。
江行恺笑着調侃:“别看詹先生年紀不小,港城想嫁給他的女人可不少。”
孟晚無奈搖頭,“别說港城,在申城盯着他的人,不就有現成的。”
她指的自然是羅纖纖。
不過自從翻了臉後,許文亭倒是安分了一段時間。
想到許文亭,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林虎。
“還沒有進展嗎?”
江行恺道:“林虎很警覺,派出所來過一次突擊檢查,但被他逃過一劫。”
打草驚蛇之後,想再一擊即斃,可就不容易了。
“深市那邊也有人在調查,但進展很緩慢。”
總而言之,事情不容樂觀。
孟晚眉頭一皺,“以前覺得他不過是個歌舞廳老闆,沒想到根底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