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沒有男人甘願被個女人養着,林鋒見她平日裡包子似的逆來順受,也就忍了,但她竟然敢背着他玩花樣了。
“原來你一直跟我這裝瘋賣傻呢!
”他氣得咬牙切齒,對方卻滾刀肉一樣不吭聲。
吵架最怕這種,如果互相發洩出來也就沒事兒了,可一旦一方悶聲不語,另一方真的會被氣到炸。
林鋒一股惡氣湧上頭頂,當即罵道:“行,我他媽算是栽你手裡了,留着你那十萬二十萬自己玩去吧,老子不伺候你了,從今往後,别再來找我,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
罵完之後,他直接憤怒的挂斷電話,沒過幾秒,電話馬上被打過來,他一看來電顯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關機處理。
下午五點多,岑青禾在公司接到薛凱揚的電話,說是有事兒找她幫忙,還是公事。
岑青禾說:“我正好在售樓部,你過來吧。
”
電話挂了能有十幾分鐘,茶水間的房門忽然别人推開,呂雙快步走進來,看到岑青禾,壓低聲音,緊張兮兮的道:“上次被方藝菲帶來來找你麻煩的那個男人又來了,這回帶個其他女人,說是找佳彤,佳彤怎麼惹着他了?
”
呂雙說的很快,岑青禾一時間沒緩過神來,不由得蹙眉問:“誰來了?
”
呂雙說:“就那個暴發戶,姓什麼來着……姓馬吧?
”
岑青禾登時美眸一瞪,“馬繼輝?
”
呂雙道:“對!
就是他。
”
岑青禾吃驚地問:“他怎麼來了?
”
呂雙說:“不知道,他身邊還帶了個年紀挺大的女人,剛進來就吵吵着問誰是金佳彤,叫佳彤出來,來者非善啊。
”
金佳彤外出見客戶還沒回來,岑青禾趕緊跟呂雙一起出去看。
今天也巧了,張鵬跟章語都不在公司,兩人出了茶水間,隔着半個大堂就聽到男人嗚嗷喊叫的聲音:“叫你們主管出來!
還有沒有管事的了?
”
岑青禾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姜雪端茶遞過去,面帶微笑的說道:“先生太太,先喝杯茶,可以去會客室稍等一下,我們跟主管和組長打電話聯系。
”
馬繼輝一把揮開送到面前的茶杯,盛氣淩人的罵道:“看清楚了再叫,這是我女兒!
”
冬季盛天要求給客人盛熱茶,最少八十度以上的熱水晃過杯沿濺在姜雪手背上,她當即燙的喊都喊不出來,唯有渾身一抖,也不敢冒然把茶杯脫手,以免濺到面前的客人,她是生生忍着,轉身把茶杯放到地面上。
身邊的人皆是始料未及,紛紛上前詢問:“姜雪,沒事兒吧?
”
“怎麼樣,燙沒燙壞?
”
姜雪捂着手背,委屈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就沒見過這種蠻橫無理的客人,就算盛天再要求職員對顧客尊重,此時也難免好幾個人偷着瞪向馬繼輝。
馬繼輝完全無視自己的惡性,還指着姜雪的後背,冷言冷語的說:“這就是你們這裡工作人員的素質,公司請你們之前,沒給你們做過上崗培訓嗎?
”
衆人都替姜雪抱不平,但也不會主動出頭,畢竟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沒人不懂。
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招待。
不搭理總沒毛病吧?
眼看着一幫人呼呼啦啦的都圍在姜雪身旁,馬繼輝又開始發燥,“趕緊聯系你們管事的,還有叫金佳彤那個售樓小姐給我過來!
”
正說着,站在馬繼輝身旁的女人無意中側頭一瞥,正看見兩米外走來的岑青禾,小眼睛一瞪,她拉了下馬繼輝的手臂,指着岑青禾說:“爸,就是她!
”
馬繼輝順勢望來,岑青禾也發覺他身邊的人,正是今天中午見過的神經病。
一時間,馬繼輝跟岑青禾臉上均有詫色,前者眉頭一蹙,詢問身邊的女人:“是她?
”
女人頻頻點頭。
馬繼輝說:“她不叫金佳彤。
”
女人道:“今天中午就是她打我。
”
兩人叨叨姑姑說的岄州話,岑青禾聽了個大概,暗叫不好,真的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感情神經病是馬繼輝的女兒,怪不得倆人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暴發戶的氣息。
可還有一點,岑青禾真心弄不明白,馬繼輝看樣子五十歲左右,可他身邊的女人怎麼看都跟他年紀差不多,即便打扮的‘幼稚’,可這絲毫不能抹滅她那張年老色衰的臉。
誰能給她解解惑,她是臉盲了嗎?
今天畢竟是她頂替的金佳彤,出了事兒也應該由她負責,岑青禾主動走上前去,面帶微笑的說:“馬先生,有什麼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