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活了兩輩子,她當過世家貴女也做過第一将軍,卻是唯獨沒有接觸過‘媒婆’這個行業。
第一次,總是有些緊張與尴尬的。
尤其她的兩側還坐着兩看兩相厭的兩位主要參與人。
“嗯……”她覺得她有必要說些什麼來打破目前的尴尬氣氛。
隻是她剛想說話,便被一臉怒容的洛非歡搶了話頭,“不是說好請我吃飯嗎?怎麼還有她!”
他指着對面的蕭沉魚,一臉不滿。
隻是下一秒,他的那根手指便被蕭沉魚毫不留情的攥在手裡扭轉了一圈。
“啊呀呀呀呀……”
夜無憂不自覺吞咽了一下,蕭沉魚看着瘦瘦弱弱的,怎麼力氣這樣大,洛非歡一邊哀嚎一邊往外抽手指,最後腳抵着桌沿借力都沒能抽出來。
“你以為我想跟你一起吃飯?”
也不能任由他的手指被她攥着,洛非歡眸光一閃,突然一臉猥瑣的湊近了蕭沉魚的手背,舌尖在唇邊溜了一圈,眼看就要舔下去。
能将洛非歡逼成如今這幅油膩猥瑣的模樣,夜無憂真心的給蕭沉魚豎起了大拇指。
洛非歡不以為意,招數不在惡心,管用就行。
果真見蕭沉魚冷若冰霜的臉上堆滿了嫌惡之色,連連後退三丈遠,差點就跑出包廂了。
“洛非歡你真是夠了。”
夜無憂欲将蕭沉魚拉回來坐下,卻被她搖頭拒絕了。
“夜王妃,我還有些事,我們還是改日再約吧。”
“别呀,我們不是說好的麼。”
她一再挽留,蕭沉魚臉上露出些許猶豫之色。
她們确實約好了,可是她不知道還有洛非歡。
以前隻覺得他風流浪蕩又不着四六,今日才知這些與他的惡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洛非歡晃蕩幾步斜倚在一處,臉上笑容很是欠揍,“你要走就快走。”
省的打擾他和他的小美人談‘天’說‘地’。
很快,洛非歡便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自己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沉魚竟然笑了,雖然隻是微微的揚了揚唇角。
他一怔,冷美人笑起來竟然有些溫暖。
怔愣的瞬間,隻聽她說道,“夜王妃盛情難卻,沉魚卻之不恭。”
反應過來之後,洛非歡也怒氣難平的坐了回去。
好不容易能在夜重華不在場的時候見他的小美人一面,他才不會傻得自己走呢。
夜無憂大舒了一口氣,臉上笑容更甚。
隻要誰也不走就行。
感情嘛,就交給她來培養吧。
就算為了蕭沉魚,她也得将洛非歡送到她手裡。
夜無憂時不時看向他的眼神,讓洛非歡有些發毛。
難道是窗戶沒關緊吹入了冷風?
如此接連三次之後,蕭沉魚終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王妃,文越公主來訪。”
“快請進來。”夜無憂随即也抱着一個暖手爐走了出去。
寒冬臘月,沒有這個她真是不能在外面存活啊。
還囑咐霁月也拿上了一個,見到蕭沉魚之後将暖手爐塞到了她手裡。
文越地理位置比東籬要靠南得多,一年四季的氣候也比東籬要宜人,她初來乍到,一定受不了這天寒地凍的天氣。
捂好夜無憂遞給她的暖手爐,蕭沉魚手心頓時一暖。
出門時二哥也讓她帶了一個出來,隻是剛剛匆忙下馬車時落在馬車裡了。
從門口走到這兒,确實讓她身體有些受不住。
夜無憂見她耳尖被凍得泛紅,連忙帶她往屋裡走,霁月早就去備熱茶了。
天上還在微微飄着細沫子雪,地上已經有了一層不薄的積雪,兩人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一邊走着,蕭沉魚一邊入神的看着腳下的雪。
原來雪是這樣的。
文越從未下過雪,而她在此之前也隻去過陵月,當時還是夏天。
若不是她還未适應東籬這樣的氣候,真想好好找片雪地在裡面玩個痛快。
“第一次看雪?”夜無憂将一杯熱茶遞給正站在窗前一臉入神的看着外面的蕭沉魚。
她臉上勾了絲笑意,道了聲謝便将熱茶捧在了手心。
“是啊,以前隻在書中見過‘銀裝素裹’四個字,今日才見到什麼是真正的銀裝素裹。”
“等一會兒雪停了,我們一起去院子裡堆雪人。”
蕭沉魚雙眼放光,“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