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戴好頭盔,彼此打量了一下,确定看上去和其他龍皿兵團的軍人一模一樣。
殷南昭問:“準備好了?
”
“好了。
”
駱尋深吸口氣,提步向前走去。
殷南昭放緩腳步,跟随在駱尋身後。
駱尋走着走着,覺得腿有點發軟。
不管多有思想準備,她畢竟是常年埋頭在實驗室裡做研究的研究員,看到前面荷槍實彈的軍人、火力強大的裝甲車、一排排黑壓壓的槍口,不可能不緊張害怕。
貼在耳朵上的微型通訊器裡傳來殷南昭的聲音:“我第一次去執行任務時也很緊張。
”
“剛加入敢死隊的時候?
”
“嗯。
”
駱尋感覺好過了一點,“那時候你多大?
”
“十六歲。
”
“竟然還沒有成年就讓你執行任務?
聯邦政府太過分了,這是犯法!
”
出乎殷南昭的意料,駱尋的關注重點直接跑偏了,但是跑題跑得他心裡滿是暖意。
他低笑了一聲,安慰地說:“不隻我一個,敢死隊本來做的就是違法的事。
”
駱尋覺得滿是心酸和心疼,緊張和害怕被沖得煙消雲散。
她咬牙切齒、昂首闊步地往前走,看上去竟然成了自信的威嚴。
巡邏的軍人攔住了他們,喝問:“你們是哪隻隊伍的?
”
駱尋想着殷南昭說的“龍心冷酷強勢”,直接一腳踹過去,踢翻了對方。
霎時間,大大小小所有槍口都對準了他們。
駱尋卻停都沒停,依舊往前走着,“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滾出來!
”
上百個軍人被她的氣勢驚吓住了,遲疑間想開槍又不敢開槍,隻能一湧而上,企圖活捉他們。
駱尋擡起右手,冷漠地揮了一下,示意身後的殷南昭上,“打死了我負責。
”
“是!
”
殷南昭把體能控制在A級狀态,靠着強大的格鬥技巧,将所有企圖靠近駱尋的人全部打倒。
不一會兒,地上已經倒了一圈受傷的軍人。
“住手!
”一個穿着軍官制服的頭領出現,“都退下!
”
所有人急忙退開,周圍裝甲車上的機槍和天上的戰機卻全部鎖定了駱尋和殷南昭。
一直冷眼看戲的駱尋朝着頭領走過去,譏諷地說:“你架子倒是比我還大。
”
她一邊走一邊摘下了頭盔,頭領看清駱尋的長相,表情震驚,雙腿啪一聲并攏,站得筆直,擡手敬禮,“不知道閣下在這裡,屬下以為您還在奧丁聯邦執行任務。
”
駱尋走到他面前,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我去哪裡還需要向你彙報?
”
“不、不是!
”頭領的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滾!
”
頭領立即帶着所有軍人退讓到兩側,駱尋帶着殷南昭從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中間不緊不慢地走過。
頭領一直警覺地盯着他們的背影。
突然,駱尋停住腳步,回過身不悅地問:“你是打算讓我走着離開嗎?
”
頭領急忙恭敬地把自己的飛艇讓了出來,卻沒有打開飛艇的鎖定。
駱尋大馬金刀地坐到位置上,對智腦下令:“解鎖。
”
智腦掃描全身、生物識别身份,沒有性别的機械聲響起:“龍心閣下,鎖定解除,請選擇駕駛模式。
”
殷南昭像個小跟班一樣,自動坐到了駕駛位置上。
駱尋看向頭領,似笑非笑地說:“你、不錯!
”
頭領滿頭冷汗,站得筆挺,畢恭畢敬地敬禮。
駱尋冷哼了一聲,艙門關閉。
直到飛艇消失在天際,頭領才松了口氣,擦着額頭的冷汗,慶幸地想,龍心那個怪物竟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幸虧沒有出差錯惹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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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昭手動駕駛着飛艇飛行,贊許地說:“幹得漂亮!
”
駱尋一言不發,像是怕冷一樣緊緊地依偎在殷南昭身畔。
剛才那個軍官應該是龍息軍的負責人,在星際中肯定也是一号人物,可見了龍心,竟然一點不敢違逆。
她已經完全無法想象龍心究竟是一個多麼強悍恐怖的女人了。
殷南昭摸了下她的頭,“不要多想,龍心是龍心,你是你。
”
駱尋壓下心裡的擔憂,嘀咕:“龍心可真威風,好像不比你差哦!
”
殷南昭笑着揉了揉駱尋的後脖子,什麼都沒說。
駱尋心裡忍不住琢磨,等葉玠收到消息,她利用龍心的身份逃脫了他的圍捕,會不會又氣到想殺了她?
“在想什麼?
”
“葉玠。
”
“他說不定就在這裡。
”
“什麼?
”駱尋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殷南昭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想殺殷南昭,龍頭怎麼可能不親自出手?
”
駱尋想起她上次對殷南昭說的話,考慮到他的醋壇屬性,讨好地靠到殷南昭身畔,讪讪地說:“那個……我上次說葉玠是……男朋友,隻是想氣你來着,不見得是真的。
”
“嗯。
”
駱尋看看他的臉色,繼續狗腿地表忠心,“我從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對阿爾帝國的皇後沒有絲毫興趣。
”
“嗯。
”
“我發誓,我心裡隻有你,要不然……”
殷南昭猛地捂住了她的嘴,眼中全是促狹的笑意,駱尋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人家根本沒喝這杯飛醋。
太過分了!
她抓着他的手作勢欲咬,殷南昭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了滴一聲提示音。
駱尋驚喜地說:“有信号了。
”
殷南昭瞅了一眼來訊顯示,接通了音訊。
沙沙的雜音聲中,紅鸠的聲音傳來,模模糊糊不太真切,“頭兒!
”
殷南昭問:“你聯系軍部了?
”
“是。
單靠我們自己沒有辦法救出你,隻能用秘密聯絡方式向軍部求助,他們搞了一艘飛船,裡面還有一批武器,你收到我發的坐标了嗎?
”
“收到了,正在趕過去。
”
“軍部的那幫大老爺們剛開始推三阻四不肯幫忙,說什麼他們不知道我們是誰,沒有批準我們的行動,也不會支援我們。
後來幸虧我大着膽子直接聯系了指揮官。
”
“你和他說了什麼?
”
“規矩我懂的,什麼都沒說,就是讓指揮官看了一眼捉來的兩個人,他立即批準了救援行動。
”紅鸠的聲音有點古怪,“那個……頭兒,指揮官現在在我們的飛船上。
”
殷南昭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在你旁邊?
”
辰砂的聲音響起,隔着嘈嘈切切的雜音,依舊透着寒意,“你是特别行動隊的隊長?
聽你的聲音有點耳熟,叫什麼名字?
是執政官給你的任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