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話音剛落。
不斷有人竊竊私語讨論。
“為什麼不能吃蛋糕?”
“是喔,聽起來簡直比親生父親對她還要好啊。”
“我都未必記得給女兒買蛋糕啊。”
“還事事順從?我的親生孩子要是提些無理要求,也是不可能順從嘅。”
”其實論起來,養父還算不錯啊。”
劉佳雲是杜妙的閨蜜,看到杜妙不安的表情,也覺得疑惑:“蛋糕是杜叔叔親自訂的,專門找了甜品設計師提前一個月定制,為什麼不能吃?”
“莫非是算出妙妙會食物中毒?”劉佳雲甚至超常發揮了想象力。
阿山婆邁步過來,拉着楚月檸起身到旁邊,眼睛盯着神情同樣迷茫的杜妙,“檸檸,莫非蛋糕真有咩問題?”
楚月檸将算出的結果說出:“蛋糕确實有問題,但更大的問題是杜妙的養父,他放了東西在蛋糕裡。”
“放了東西?”阿山婆吓了一跳,“他放東西想幹什麼?”
阿山婆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在社會摸爬滾打幾十年,遇過黑社團逼良為娼,什麼手段沒見過?
有什麼東西是放在蛋糕裡才能騙人吃下的?
“還能幹什麼?”楚月檸想着算出來的東西,就忍不住反胃,“他就是變态,喜歡享受刺激,享受刺激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所以最終決定完養成。”
阿山婆越想越心驚,又轉身去勸杜妙,“你也知道檸檸算命很準,記住啊,今晚回家千萬别碰蛋糕啊。”
一邊是聽說算命厲害的大師,一邊是有養育之恩的父親。
杜妙也是被吓得臉色都白了,但又即刻搖頭否認:“不可能,爹地絕對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大師,你是不是算錯了?”劉佳雲也幫忙澄清解釋,“杜叔叔絕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他人真的很好,不僅收養了妙妙視如己出,還收養流浪貓狗。如此有愛心的人,絕對不可能傷害妙妙。”
楚月檸看着杜妙的面相。
85歲成年時辰一到,杜妙的面相就發生了改變。
原本順遂一生長壽的面相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早亡面相。
“也就是說,今晚一過,杜妙就會自殺。”
将算出的東西一一說出,楚月檸着重提了蛋糕的事情看向杜妙,“既然你說訂了十層蛋糕,生日宴會還邀請了誰?”
“十層蛋糕,肯定邀請了很多同學朋友。”劉佳雲看向杜妙,信心滿滿。“我說的對不對?”
杜妙被問住,為難的拉住史佳慧的手,“對不住啊,佳佳,爹地不讓我邀請人去家裡,話成年隻有一次,他想單獨陪我過。”
“我都不行嗎?”劉佳雲詫異。
杜妙搖了搖頭。
劉佳雲明顯難過了一會兒,但想到杜妙的身世,還是幫忙維護起來。
“沒關系,十八歲成年生日确實不同些。就算隻有杜叔叔和你兩個人過生日,也不能證明什麼。”
杜妙也想到這些,最終起身從挎的小包裡掏出一百元,雙手遞給楚月檸,白皙的臉上揚着優雅的笑容:“多謝楚大師。爹地養大了我,如果沒有他,我一定還在孤兒院受苦。”
杜妙還想起曾經在孤兒院的生活。
孤兒院每頓飯都是分配發放,但是她年齡小又是女生,餐食每每分到她時,都會被大年齡的男孩搶走。
她在孤兒院的每一頓飯都沒辦法吃飽。
是養父領養她後,她才逐步過上美好的生活。
“所以,我真的不忍心猜疑他,不忍心他傷心難過。”
杜妙全心全意的信任着養父。
楚月檸沒急着接錢,感慨了一下杜妙的心軟。但是事情還沒有發生,她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李慧雯站在人群外,漸漸聽的深思,直到杜妙說不想懷疑養父時,她再也站不住,拿着相機先是給糖水攤裡的人拍了張照片,才憤然推開人群進來。
“不行!楚大師從來沒算錯過事,既然她說蛋糕不能吃就一定不能吃!”
楚月檸目光看向李慧雯垂在身側拿着相機的手,眼睛眨了眨:不是吧……
事情不會真是想的那樣吧?
李慧雯被看的不好意思,厚如銅牆的臉皮也難得感受到火辣,畢竟狗仔并不是什麼光鮮職業,還天天盯着人攤子拍照。
沒多久,李慧雯伸出手,歉意的笑了笑:“楚大師你好,我是大喜報社的記者李慧雯,你……應該看過我寫的報道了吧?”
“看過,文筆不錯。”
楚月檸中肯的點評,仿佛讓李慧雯更加不好意思了。
“狗仔職業,勉強搵口飯吃。楚大師兩次算命的結果,都讓我非常震驚,我非常之佩服楚大師。”
對于誇贊,楚月檸倒是來者不拒,淡淡一笑:“多謝。”
李慧雯确定楚月檸沒有生氣,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再度看向杜妙,“楚大師算無遺策,我看到的例子沒出過錯。不如這樣,我偷偷跟你回家。放心我一定會藏好,這樣,你如果真的出事,我也能夠幫到你。”
杜妙神情猶豫。
旁邊的劉佳雲小聲說:“可以啊,如果過了今晚,杜叔叔都沒有作出傷害你的事,是不是就可以證明以後都會沒事?”
楚月檸不認為會有這個可能,也還是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杜妙點了點頭,同意:“這樣就辛苦李記者。”
“不辛苦。”李慧雯想了想,又揚起相機,“不過,到時候拍的素材想征求你同意鋪上報。”
杜妙對于這點也同意了。
楚月檸從攤車底下拿出紅塑膠袋,拿出朱砂毛筆寫了幾張護身符,将其中一張折成三角形遞給杜妙。
“護身符,驅邪護體。可以幫你一次,記住不要沾水。”
杜妙看到護身符,眼神光都亮了不少,畢竟蘇茵茵說過,她就是靠這個護身符撿回一條命。
沒有猶豫。
杜妙接過護身符,又從小包裡掏出兩百塊連同算命的一百塊交給楚月檸,她道了一聲謝,三人才離開。
三人離開。
楚月檸伸手把紙闆拿了下來,圍觀的人有一兩個躍躍欲試。
“老闆,我也想算算。”
“對啊,老闆,我們兩個一起算,你給我們算便宜點吧。”
楚月檸眉開眼笑,拒絕:“抱歉,今日兩卦已經結束。如果還想算,可以明天再來。”
人群中有個中年男人已經觀察了很久。他想了想才說:“行,我到時候再來算。”
“歡迎下次光臨。”楚月檸說完,将紙闆塞到攤車底下。
女老闆樣貌清秀,靓麗過電視台港姐,眉開眼笑的和善模樣更是讓人好感大生。
人們誠然等不到算命,還可以買糖水。于是乎,糖水攤前漸漸排起了隊。
糖水一杯一杯往外賣,很快便售空。
一輛白色車牌GG8088的豐田卡羅拉停下,聲響引起廟街不少遊客視線。
男子躺在擔架上,雙腿打着石膏被人從車上擡到糖水攤前。
鐘國明在醫院從昏迷中醒來,第一時間,他就回憶起楚月檸曾經告誡過的話。醫生告訴他,他很可能會面臨截肢的風險,他完全沒有理會,喊了人開車馬上來廟街找大師。
開玩笑。
工地的事越來越怪。
命都快玩完,要腿做咩?
“大師,求求你救救命啊。”
楚月檸把最後一份糖水打包給客人,側眸從玻璃櫃外看過去,就發現躺在擔架上慘兮兮的鐘國明,彌漫的黑氣已經裹住了他的雙腿并逐漸往上頭顱的方向爬去。
她心底了然。
“你們工地現在一共死了多少人?”
鐘國明惶恐的心漸漸安定。
都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他還什麼都沒有說,楚大師就知道工地上的事,想起當初自己還愚蠢的不相信玄學,現在回想起來,鐘國明就想扇自己一下。
如果當初就聽楚大師的話,是否腿就不會出事。
“已經死了十三個工友。”
鐘國明從擔架上坐直身子,理了理思緒,才緩緩将最近發生的事道出。
“一切都要從剛開工說起,挖地基的時候土全部都像摻了鮮皿。第二日挖機師傅就暴斃在機上。緊跟着,水泥機裡又攪死一個,粉身碎骨……”
楚月檸問了一下:“土為什麼認為是摻了鮮皿?”
“腥。”鐘國明回憶那股味道,難受地忍住想嘔吐的感覺,“那些土就像放滿了死人才腌制出來的鮮皿腥味。”
“哦,原來是這樣。”楚月檸雙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有皿腥味的泥土啊……
好像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
半山區位于太平山頂與中環之間。
李慧雯跟着杜妙來到别墅區,拿着相機,邊往山上走邊拍下沿途的風景,别墅非常大,鑲着金邊的紅地毯就鋪滿地上。
兩人剛進門。
杜妙将包遞給傭人,并囑咐:“秋姐,麻煩泡杯咖啡過來招呼客人。”
李慧雯看到牆上挂着杜紹仁的照片時,驚訝:“你養父是杜紹仁?”
“是,爹地是不是很出名?”杜妙微一笑,“從小,我就有很多同學認識他。”
秋姐端了咖啡過來,李慧雯接過道了一聲謝,目光還是看着牆上,“杜紹仁早年做水貨起家的嘛,聽與他做過生意的人說,為人善良大方,還時不時接濟窮人。”
“我做記者的,自然香江很多有名氣的人士都有過耳聞。”
如果不是她見證過楚大師的算無遺策。
面對這樣一個口碑成功的好好人士,她也不會相信杜紹仁會做出壞事。
這時。
秋姐在旁打斷了一下:“妙妙小姐,就快五點,老爺昨天就吩咐過我們,今天要早點下班,飯菜已經煮好熱在廚房,這樣我就先下班了。”
杜妙奇怪:“今日工人全部都要下早班嘛?”
“是。”秋姐雙手交握,臉上笑眯眯,“老爺最疼你,今日是你成年日,老爺肯定給你準備了很大一個驚喜,我們不方便留下嘛。”
杜妙不明白為什麼成年日連傭人都不能夠留下。
但聽完秋姐的話,杜妙又将奇怪的感覺壓下。
她還是不太相信算的命,畢竟,養父真的當她是親生女兒般疼愛。回來的路上,她一路回憶想找出養父奇怪的地方,卻都沒找出來。
傭人全部下了班。
杜妙打開客廳的酒櫃廚,看着漆黑狹小的空間,她深感抱歉:“可能要委屈你在這裡待上半夜。”
“沒事,我們做狗仔的,更惡劣的環境都待過。”
李慧雯完全不介意,她掏出call機調成靜音又放回牛仔服口袋,舉着相機彎着腰鑽入半人高紅酒櫃。
杜妙回了房間梳妝打扮。化完妝,她從衣櫃裡拿出杜紹仁特意定制的粉黑色鍛面禮服,又從化妝台抽屜裡拿出半手臂長的黑色緞面手套,将齊肩的秀發全部盤至發頂,戴上上次生日杜紹仁送的珍珠耳環。
越打扮,杜妙心底就越不安。
她将口紅管擰上,轉過身從床墊上換下的衣服口袋裡找出黃色的護身符,緊緊捏着,想了想,她把符紙藏進手套裡。
做完一切。
杜妙擰起的秀眉才漸漸松開,戴着緞面的手套拍了拍鎖骨,自我安慰:“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也就是這時。
别墅外響起一道車喇叭聲,緊接着是杜紹仁進了客廳的笑聲。
“妙妙,十八歲生日了,快下樓讓爹地好好看看。”
杜紹仁将老謀深算的笑容壓下,坐在真皮沙發上,旁邊放置着幾層高的蛋糕,桌面上也擺着幾個大禮物盒。
直到,他看到曼妙的少女從樓上下來,纖細的脖頸,高挑纖細的個子,緞面手套撫摸着旋轉扶梯。
杜紹仁将癡迷的目光壓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往日裡的慈父形象信手捏來,“過來坐下。”
沒人注意到,距離沙發不遠的廚房裡,紅酒櫃緩緩打開。
一個漆黑的鏡頭探了出來。
“爹地。”杜妙喊了一聲,白皙的臉上看着他旁邊的位置,遲疑了一下并沒選擇坐下,反而坐在了杜紹仁的對面。
杜紹仁見人沒坐過來,滿是溝壑的臉露出不滿,語氣強硬:“成年日都還沒過,就生出翅膀忤逆爹地?”
“我大過女了嘛。哪有長大的女兒還要挨着父親那麼近的道理?”杜妙找理由掩飾,“說出去同學都會笑我。”
杜紹仁心情才好了點,還是招手讓杜妙過去,笑着說:“原來是這樣,差點以為你要叛逆。坐過來,看看爹地從法國托朋友帶回來的生日禮物。”
杜妙從小到大都不敢忤逆養父,隻能依舊順着他來,坐了過去。剛坐下,杜紹仁就摟住杜妙的肩膀。
杜妙下意識看了一眼,忍下不适。
勸說自己是因為算命的事情,才會對這個舉動感到不舒服,努力将視線放到禮物上,微笑:“多謝爹地。”
一共八件禮物盒。
杜紹仁逐步拆了七個,七件都是大牌,有香奈兒的衣服、還有珍珠項鍊,還有香水……
全部都是價值不菲。
杜妙松了口氣,别擔心,養父是真心對她好的。
剩下最後一個禮物盒時,杜紹仁卻停下了動作,先是起身将蛋糕推車推到杜妙面前,點上蠟燭還唱完了生日歌,最後切下一塊蛋糕遞了過去。
“爹地的乖乖女,快吃蛋糕。”
杜妙對上笑眯眯老奸巨猾的杜紹仁,寒意逐漸從後背爬起,她下意識推開蛋糕,強顔歡笑:“爹地,今天可不可以不吃蛋糕?胃不舒服。”
“當然不行。”杜紹仁重新把蛋糕遞過去,甚至拿起叉子插了一小塊蛋糕遞到杜妙嘴邊,“你看誰生日不吃生日蛋糕?蛋糕是用心定制的嘛,你不吃,傳出去豈不是讓那些老友來笑爹地?”
杜妙不知道怎麼,她看到蛋糕胃部就不斷湧起惡心,緊貼着手臂的黃符也漸漸發熱,眼神急切的搜尋,看到桌上還有一件禮物沒拆開時,急忙說:“我想看看那件禮物是什麼。”
杜紹仁眼神跟着看了過去,“不急,那件禮物等你吃完蛋糕再拆也不遲。”
“不行,我想現在就看。”杜妙趕緊起身,抱起茶幾上的禮物盒然後揭開蓋子,下一瞬,她面色頓時變得慘白。
因為。
盒子裡躺着的是一套酒紅色的情趣内衣。
杜妙吓得把情趣内衣扔在地上,瑟瑟發抖。
杜紹仁沒想事情這麼快敗露,他把蛋糕扔在桌上,想着别墅已經沒其他人,他将西裝外套脫下扔在沙發上,獰笑。
“妙妙,你應該選擇吃蛋糕,裡面放了哥羅芳,你吃了以後完全沒道德層面的痛苦。第二日起床,你就是爹地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愛的女人,你不鐘意這樣?”
哥羅芳,麻醉藥。
大師算的沒錯,蛋糕裡真的有東西。
杜妙吓得渾身發抖,完全沒想到從小信任的養父竟然真的是禽獸,非常痛苦,“為什麼?”
“真是傻,怎麼問這種傻話。當然是爹地喜歡你咯。”杜紹仁逐漸向杜妙走近。
杜妙快步跑向門口,結果發現大門已經被鎖,她拍着大門見杜紹仁已經靠近,焦急地往廚房方向跑,邊跑邊喊救命。
“沒用的。今天沒有人可以放過你,我養了你十八年,已經到了你報答的時候了。”杜紹仁獰笑着跟在後邊。
紅酒櫃被推開。
李慧雯鑽出來将杜妙拉到保護在身後,怒罵:“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簡直就是豬狗都不如!”
“不然?我養她十八年總要收番回報。”
杜紹仁冷笑,他沒想到還有外人在現場,為了保證事情不洩露出去,擡手就拿了桌上的刀。
步步逼近兩人。
“可惜,你們永遠沒機會見到明日的陽光。”
李慧雯将相機交給杜妙,交代她,“我拖住他,你去二樓把房間門鎖好找座機報警。”
不忘叮囑。
“記住,相機比我命重要,我死了沒關系,相機一定要保護好。”
相機裡有杜紹仁想要實施犯罪的證據。
就算死,也要靠這些照片将人繩之以法。
杜妙臉色蒼白發抖着把相機摟進懷裡,慌忙點頭,她很想喊李慧雯别死,但是恐懼已經讓她說不了話。
面對持刀越逼越近的杜紹仁。
李慧雯已經拿了許多東西砸在他身上,還是無濟于事,靈光一閃,她往前一撲,死死的抱住杜紹仁的腿,回頭吼:“快上樓!”
杜妙咬緊牙關抱着相機飛快往樓上跑。
期間。
杜紹仁用力揮着刀想攔下杜妙,李慧雯死死抱住他。
李慧雯不是不怕死,但是一想到結局不是死一個就是兩個,心一橫,背心受了杜紹仁兩拳重擊,起身用力将腿抱起,杜紹仁跌倒在地,面目猙獰握着水果刀就是往前一刺。
兩人纏鬥。
李慧雯體力漸漸透支,汗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隻聽到玻璃窗嘭的一響,伴随四濺的玻璃碎片一個身影跳了進來。
李慧雯迷迷糊糊,隻看到憑空出現的黃色符紙貼在了杜紹仁額上。
原本面色猙獰的杜紹仁表情僵硬住,抓着水果刀的手臂停留半空,隻剩一雙眼睛可以轉動。
李慧雯捂着被掐的脖子大口喘氣,快速掙脫坐起身,眼睛看向窗戶處,巨大的花紋玻璃窗被砸出一個洞。
女孩蹲在地闆上,看着砸碎窗戶的石頭,白皙的臉上表情十分苦惱:“鵝卵石到底不行,還得加一腳,下次這種情況應該用闆磚。”
話落。
楚月檸見李慧雯捂着脖子,詢問:“還好路過又算了一卦,沒事吧?”
李慧雯出事後腦袋一直嗡嗡響,終于,後怕到全身發軟倒在地上。
“沒事,不過……”李慧雯恍惚着埋進胳膊哽咽,“現場新聞真的太難拿,主編再畫大餅,就不做了。”
剛剛,她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
二十分鐘後。
三位軍裝警到達别墅。
一警察給披着毛巾毯神情恍惚的杜妙錄口供,一邊做筆錄。
還有一位軍裝警蹲在地上觀察杜紹仁的符,然後問沙發上喝冰凍鴛鴦奶茶的楚月檸,“這張符主要作用是什麼?”
楚月檸咬着吸管,眼睛溜溜打轉,“如果我說它叫做定身符,你是不是會當講笑話?”
“定身符隻存在于武俠小說還有僵屍片中,怎麼可能真有?”
阿sir真的像是聽到一個笑話,“如果你真講它是定身符,按照規定我們還要送你去精神醫院進行精神鑒定。”
“哦。”楚月檸移開目光,吸了兩口奶茶,“那它單純就是裝飾品。”
對面。
李慧雯拿着相機,驚吓過後非常熱情的像一位女軍裝警展示相片。“madam,相機裡都是那個禽獸的照片,我可以無條件提供給警方當證據。還有啊,蛋糕裡面放有哥羅芳,你們也可以送去檢測。”
madam立刻将蛋糕打包準備送檢:“你是記者?看起來很眼熟啊。”
李慧雯笑眯眯,“是麼?我經常去各大警署給特殊犯人做采訪的。”
“特殊犯人?”madam不明,“犯人就是犯人,有什麼特殊?”
“比如販毒的明星啦,還有嫖|娼被抓的明星,我都采訪過。”
madam瞬間明白,“原來你是狗仔記者。”
話音剛落,call機就進來一條訊息,madam看完從後褲袋拿出手铐。
“楚小姐,根據你提供的線索,确實發現杜紹仁從前有過一個養女,十八歲時也曾經起訴過他強、奸,可惜當時的警署有黑警,案子不了了之。”
“舊新案可以并立調查嗎?”楚月檸在看到杜紹仁面相時,就發現他不止傷害過一個女孩。
“可以。”madam把手铐遞給夥計,“抓人歸案。”
阿sir接過madam的手铐給人拷上,看着雙眼睜開不能動彈的杜紹仁,口中嘀嘀咕咕。
“古古怪怪,睜眼暈倒就算,裝飾品還要阻礙人做事。”
說着,阿sir伸手就要把黃符揭下來。